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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总在深夜离奇失踪,第二天又好端端地回到原位。连鸣走过去拧亮了床头灯:“在这么暗的光线里看字,回头度数又增长。”苏穆煜摆摆手:“我也就一百度左右,不碍事。”连鸣掀开被子上床,这个季节的深夜还有些许凉意。“还在看任务?”“嗯,有点奇怪。西汉的魂魄,却是东汉的古董。”苏穆煜眉心轻拧,“所以说,每次夙愿案都要让我……”“伤筋动骨。”连鸣从他手中抽走资料,他低头快速扫视几页,“王侯将相啊这是。”“是啊,君君臣臣什么的,本来就有些旖旎在里头,”苏穆煜靠在连鸣肩上,“过两天我动身,你自己在家可以吧?”以后的任务,最好都不要带上连鸣了。“可以啊,我有什么不让人放心的。倒是你,一切小心。”连鸣把资料放在床头,伸手取下苏穆煜的眼镜。“拆迁队我会照顾,家里也会收拾。但你要走好多天,是不是该补偿一下我?”苏穆煜也不矫情,特别豪气地躺下:“来!干点成年人该干的事。”苏穆煜水润的唇弯起媚人的弧度,连鸣只觉呼吸急促几分。他伸手关掉床头灯,室内陷入一片黑暗中。依稀还听得苏穆煜不满地小声嘀咕:嘶,轻点。你当我是什么啊!连鸣道貌岸然:芳心纵火犯。第86章千里江山“您……有没有听到,刀剑厮杀,铁蹄碰撞,人声呐喊,战鼓如雷的……声音?”“就像是深夜踏月而来,潜伏在您身边……然后待必要时刻……”“别说了!别说了!苏老板,您开价!这东西我留不住,哪里敢收啊!”身穿复古马褂中年男人实在听不下去,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身边摆着一副郎世宁的,描绘了乾隆二十年至二十四年,清军平定西域准噶尔部叛乱和回部叛乱的战争。铜版画颜色精美,笔工细腻,人物形态生动饱满,将战事紧张展现得淋漓尽致。苏穆煜坐在男人对面,正端着茶盏细细品味。他今日穿浣花锦唐装,新做的,心里美得很。缎纹以曲水纹、浪花纹与落花组合图案,纹样图案简练古朴,透着说不尽的庄重典雅。时值暮春,窗外繁华开到荼蘼,倒与这衣色相映成趣。“商总,哪里的话。您当初收这东西可没说不敢啊,我好歹也是提醒过您。虽然平定准部回部得胜图十分珍贵,可也不要……随便乱收啊……”苏穆煜坐直了身子,好似商总让他收纳这幅画是在强人所难。完整的一组画包括了16幅铜版画,18幅文字。文字为乾隆御题序、战图诗文等。一直到八国联军占领北京,紫光阁悉数珍藏被侵略者或掠至海外,或毁于战火。这组战图大都零散地被各国博物馆、学术机构、私人收藏。战图的原制铜版则大多下落不明。由此可见,稀缺到什么地步。当初苏富比春季拍卖会上,商总能以奇价躲得此画,也算情有可原。商总擦擦额头冒出的洗汗,他抿着唇,回想起近日深夜时分,家中发生的一系列灵异事件,不由得腿软。实则在图拍卖之前时,苏穆煜曾放话这东西邪性,不要轻易买入。本来他是打算以此敲个警钟,等他忙完手头的事,赶紧回去找卖家收纳。没想到来了个邪不信的,商总插一脚横刀夺爱,闹得苏穆煜干脆坐定家中,等“生意”上门。图也是组织那边定名要收的,这幅画中藏了凶灵,只有组织的特派人员才能回收。苏穆煜还有其他任务在身,只负责把东西弄到手。商总等得十分忐忑,苏老板的心理攻防战可是出了名的。他轻咳一声,努努嘴:“那个……苏老板,您看这东西可是真玩意。现在市面上也稀少,就是……邪了点。但您高人自有高招对不对,这东西……嘿嘿。”苏穆煜放下茶盏,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商总,这不好说啊。这画儿里住的可是邪灵,您们商人多多少少都信佛信风水。我公义阁内要是放这么尊大神进去,我还要不要做生意?”“那,那我也没辙了呀!圈儿里上上下下只有您敢收,只有您了。帮帮我,苏老板,我那小庙才是真的不敢留!”商总急得团团转,深怕苏穆煜不答应。要是他都不收,便没人敢要了。苏穆煜却不急,慢慢跟他耗着。“听商总的意思,确定不要了?”“不要了不要了。”“价钱我开?”商总一顿,咬牙:“您开!”“好勒!”苏穆煜要的就是这句话,他从桌上拿起一块黑布往手上一搭,挑眉看着商总。这是要“袖中定乾坤”。商总看看坐在一边的连鸣,明白苏老板的用意。虽说他们是一家人,道上的规矩还是得遵守,这是铁定的。商总犹豫片刻,把手伸进黑布里,紧接着被苏穆煜捏了一下。只见黑布一动,苏穆煜变了个手型。商总摸清,脸色一沉,他犹豫片刻,摇摇头。苏穆煜笑笑,“你呢?”黑布再一动,商总给出了他心仪的价格。苏穆煜淡定摇摇头,手指在里面一比划,给出了最后的要价。商总迟疑更久,半响,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地摇头。苏穆煜陡然挂上无趣的表情,冷冷地收回手,把黑布放回桌上。“商总不愿意,强求的买卖咱不做,请回罢。”苏穆煜垂下眼帘,细长的睫毛一根根挺翘。温润如玉,若不这般冷漠,则更好。商总急了:“苏老板,这、这不是强买吗!我当时拿下这东西的时候,那个价您知道的,而您给出的价,是在剐我的rou啊!”“你拍的价?您还真好意思提,”苏穆煜不温不凉地笑笑,“我当初说什么了,这东西邪,别拍。好勒,您拍了不说,自己往坑里跳,还怪别人不拉你?”“商总,生意人做成这样就没意思了,恕不远送,再见。”苏穆煜这是铁了心的不收了,商总瞥一眼桌上的画,最终坚定卖画的心:“我卖!就按您出的价!这东西我留不住,您拿走。”苏穆煜撇撇嘴:“别啊,感觉像我胁迫你似的。商总,这样吧,看在老顾客的份儿上,我再给您加一成,算是交个朋友了。”商总哪里还想其他,能顺手把这副画送出去,已算幸运之至。交易完毕,头也不回地冲出苏宅。再也不想接触邪性的古董,真是遭罪。苏穆煜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经地品茗。直到商总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