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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雪梨汁文案:邬九喜欢的少年是阿浩。峨眉山上的风是他,雨也是他。内容标签:年下灵异神怪宫廷侯爵情有独钟搜索关键字:主角:邬九,阿浩┃配角:朱温,谭史等等┃其它:第1章第1章邬九者,蜀中妇庸氏之子,字慕之。弱而能言,五岁能诗。承德十五年榜眼,代宗悦其才识,善用之。承德十八年晋太子洗马,次年晋国子司业。承德二十七年晋太子太师,为帝师。代宗崩,宣宗即位,晋太师,为定国公,辅政十五年,位极人臣。天刚破晓。薄雾还未曾散去,昨刚下过一场雨,滨儿穿过垂花门,小心翼翼地踩着石板路,低着头走进内院。自家主子是最忌讳声响的,即便是夏天,院子里却是一点蝉鸣都不曾听闻,只有院子西南角那棵松柏还能随着风,摇得稀里哗啦的。她走到垂廊边,不敢多言,只得默默候在门边,等着主子吩咐。屋内蜡烛还燃着,隔着窗纱,能瞧见屋内的一点点光景。除了主子,还能看到另一个少年,一袭青衣,在烛光下朦朦胧胧的。少年是阿浩,家世来历一概不为人知。来历要说是奇怪了点,好在是个开朗性子,虽不善言辞,待人却是极真诚的,府里上下无人不爱。屋内隐约地有对话传来。“我想吃东市的芙蓉糕,你下了朝记得给我捎块回来。”“还要其他吗?”“别的就没了,帮我和阿凡问声好,平时见到他就闷不吭声的,连个屁都放不出。”“……”“你不乐意也罢,记得今晚中书令那边别喝多了,对肝不好,五脏六腑全连着一块,喝多了对甚不好。”“好。”门开了,邬九扶着帽子朝着院外走去。滨儿见状赶忙跟上,捧着香炉,还是没忍住回了头。身后,阿浩懒懒地斜在门框旁,垂花门旁的那棵梧桐树也如他一般,懒懒地倚着墙。最爱的他的果然还是自家主子。滨儿瞄见邬九脸上挂着的笑,觉得有些牙酸。第2章第2章承德十八年,六月。黄河于临漳县决口,阳城,聊城,阳谷,南乐等十六县受灾,数千亩良田被毁,数万百姓流离失所。代宗龙体抱恙,命太子监国,次子辰王赈灾,开国库,救济灾民。代宗已过不惑之年,膝下两位皇子皆已及冠。太子虽已定,储位之争时有发生,代宗均未置可否。六月十八,中书令谭史生辰,于府上大宴宾客。黄昏将至,邬九到谭府时,早已是宝马雕车的热闹光景。府前的小厮迎上前来,带着邬九到了主厅。一抬眼,便瞧见了坐在主位上的辰王。这光景,辰王是刚从临漳县赶来参加谭史的生辰。当朝右相,中书令谭史属辰王一派,这已是人尽皆知的秘密。邬九上前,作势便要拜。“罢了,今日不过家宴,右相生辰,不必计较这些虚礼。”辰王和善地摆摆手。表面架子端得一如既往的完美,内里一肚子的男娼女盗,所知者寥寥无几。碰巧邬九是知晓的一个。太子虽资质平庸,却也能勉强当个守成之主,若是换了辰王,大唐命不久矣。太子洗马邬九,明面帮着辰王刺探太子消息,内里只想怎么将辰王这颗毒瘤挖个干净。有婢女引着邬九入座,参茶,随后退下。主厅中便只剩邬九与几位同僚。邬九瞥见主厅屏风后的一双绣鞋,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地喝茶,心里想着自家院里的松柏。今日下朝晚,芙蓉糕都卖完了,换了冰皮点心。这会天气热,也不知道屉子里的冰化了没。今日出门急,晚上该去给他浇水了。圆贞给的符纸快用完了,等会派启锐再去要些回来。邬九想得入了神。谭史瞧着静默端着茶杯的少年,只觉得他越发的品行端正,便满意地开口。“我恍惚记得,慕之今年已二十有六了。”“是,劳烦老师记挂。”谭史笑了笑,说:“你是我门生,双亲又远在蜀地,我自当为你多留意些。”他转头瞧了眼正厅后的屏风,说到:“我有一小女,今年不过二八年华,资素尚可,与你年纪也算相配。”一旁的辰王也抚掌称是:“慕之你早已及冠,如今在长安早该成家立业了。本王今日便为你做个媒,这桩婚事也称得上是天合之作,来日必成一段佳话。”邬九知道辰王的顾及。自己虽是谭史的学生,但身为太子洗马,成日辅佐太子身旁,难保忠心。辰王是想用这桩婚事,将自己绑在这条船上。妇人之见。邬九忙装作欢喜神色,上前拜谢,同僚们也纷纷拱手道贺,仿佛是自己娶了亲似的。他心中恍然间闪过一抹青色的身影。不过一瞬,便消失殆尽了。第3章第3章回府路上,照旧是一片静默。邬九靠着车壁,闭目养神,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敲了敲车壁。“启锐,你明日帮我上趟雾虚山,找圆贞再要些符纸回来。“启锐开口应下。马车还在咕噜咕噜地响着,扰得邬九头疼。宴席间觥筹往来是难免的,谭史女儿今日与他许了亲,那一干看热闹的就更不愿罢休了。他向后靠去,觉得脑袋有些沉。烛火照在他脸上,随着车轮的滚动,摇摇晃晃的。渐渐的,他就这样睡了过去。仿佛他还是十七岁的样子,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衫,坐在松柏下看书,心里是不可一世的清高傲气。“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峨眉上的夏日,似往常一样,有拂面而过的风,入耳的鸟鸣。“给我十年,至多十五年,我定使大唐河清海晏,时和岁丰。”邬九握着书,轻轻地呢喃。“原来,你日日看书就是为了这个呀。”邬九猛然惊起,他抱着书直起身,却也不见人影。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许是自己魔怔了,邬九这样想着。他重新靠回去,耳边又响起了柔和的男声。“我是你身后的这棵柏树。你日日来看书,我老早就想同你说话了。”邬九愣住了。“你别怕我,我不会害你的,只是许久未曾与人说过话,太无聊了。”视线所及之处,是头顶松柏摇晃投下的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