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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阴霾,盯着凌翰辅怀中盖着嬷嬷衣裳的赤身的凌凝玉,她眼中一阵阵的阴森飘过,本来养得极好的容色,此时上涌着灰败,对凌翰辅的质问,她紧抿嘴唇,一言不发。身为这个国公府的主人,她根本没有那闲功夫,去回复一个庶孙之言。她重重袖甩,转身抬步朝外走。“老夫人慢行,”乐思紧两步挡在前面,笑眯眯地请示道,“老夫人也知道二小姐是无辜的吧,她许是中了毒,才致如此,况且现在有嬷嬷,大可以检查二小姐的清白。”旁边的东方哲静静地站在一侧,才不过眨眼间,他已变得无声无息,他目光看着凌翰辅和乐思,仿佛对两个人充满信心。“奶奶,”凌涵走上前,突然说道,“乐先生说得有道理,若非是中了毒,二姐怎么可能会跟侍卫做出如此苟且之事?她一定是不小心来到了药庐,无知之下吃了东方大夫所炼制的丹药,才会干下这般荒唐之事。这里不是还死了个护卫吗,一定也是不小心吃了东方大夫的丹药,才致此。”凌翰辅眉头抖了抖,望着凌涵,强挤出一丝笑,温雅的目光包裹着浓到化不开的毒针,他道,“三弟年纪幼小,已对死状分析到如此透彻。大哥真是欣慰。只是,三弟有一点说得对,凝玉是中了毒,这一点无论如何不能怪她。”无论凝玉犯了怎样的错,凌翰辅都不准她离开国公府。周姨娘被凌涵施计逐出府去便还罢了,那是他没在,今日有他在,凌涵休想得逞!凌涵听了这话,却没有半分反驳,只蹙紧眉头,疾两步上前捉住老夫人的袖口,不依地嘟起了粉嬌的唇喊嚷,“奶奶!大哥都说我厉害了,为什么爹爹不觉得我做事厉害啊?”上一次凌涵在老夫人的宴会上挨挨靠靠地想站在凌齐身边,想跟凌翰辅和凌达一样,为父亲做事。可惜,凌齐嚎了他一顿。回头方姨娘又冷嘲热讽了一番。凌涵想跟在凌齐身边做事的念头,便就此被扑灭。老夫人听了这话,竟当即点头,“回头,我去跟你父亲说,安排你跟在他身边。”看着凌涵眉眼得意地绽开,跳起来抱着老夫人的模样,凌翰辅心下沉了沉,面色难看,他不过一句话,竟然被凌涵打蛇随棍上。如今他meimei吃了亏,凌涵一而再得势,甚至借着凝玉的丑事,而悄无声息的上位,凌翰辅忍不下这口气,他低头看了怀被毁了脸颊的凌凝玉,胸中怒浪涛天,就算不查,他也肯定,凝玉受这样的伤,一定是凌涵干的,他绝不会咽下这口气!“只是祖母,孙儿不太明白,凝玉吃的药即使颠狂,也绝不至于做出毁掉自己容颜这等自伤之事,一定是有人故意划花她的脸!”凌翰辅话音刚落,身边的乐思便朝东方哲招招手。东方哲明了地点头,上前为凌凝玉诊脉,最后说道,“二小姐是中了一种叫做极乐颠的丹药,此药于男女房|事助兴之用。服用极乐颠后,脉相往来急驰,时细时粗,亦如浪涛急。此心急不宁亦药物过度催残所致。”老夫人听罢吊起了眉头,神色凝重地盯着凌凝玉,冷沉说道,“二丫头会吃这种药?”“既然是服用了这类药,没有理由会划伤自己的脸,哪怕二小姐重视贞}洁,亦不会拿刀往她自己的脸上划,何况二小姐脖颈上有明显被威逼的刀痕,如今看来,只有一种可能,显然二小姐是被人逼服下|药!”乐思说着一甩手中的长尺,突然朝那中毒而死的护卫走去,他猛地将尸体翻过来,长尺来到那护卫的腰处,啪啪两下点了点,扭头似笑非笑地朝凌涵瞥去,“世子一定是想到了,人身体若是被足够的内力戳中肾俞xue,极有可能会导致瘫痪,但是……”他说着,随即将那护卫身上碍事的衣服撕开,露出里面尚且温热的皮|rou,乐思以手卡着护卫肾俞xue附近的腰骨,只听到咔咔一阵响,旋即他松开,将护卫尸体整个腰处露出来,以长尺啪啪地拍了两下,尔后笑了,“老夫人请看,这腰骨显然还完好无损,连这皮|rou都犹如正常人一般,可这尸身的皮肤处却有一块於紫!这证明,点此xue之人,内力不足,手上的力道只够渗透皮|rou之中,却无法力贯骨缝,所以才导致这护卫皮肤於紫。但是这一戳之下,护卫一时腰骨处发麻,反抗不及,才终招死路。”“施此手段,除了认xue之准,更要有力透骨缝之劲。东方大夫年事已高,而这护卫又是久经训练的高手,不会造成这种情形。但是换作别人便不好说了,哪怕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用上全身的力量直击此xue,亦能使护卫身体暂时性麻|痹,达到击杀目的。”乐思说得愈多,凌涵脸上的表情愈少,渐渐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阴沉。他以为凌凝玉首先挑起战火,自己稍加回敬,已经给足对方面子,可没想到凌翰辅竟然不依不饶起来,一个谋士一个药师,一唱一喝,誓要置自己于死地。这个乐思是凌翰辅最重要的谋士。凌翰辅的才华,跟在父亲身边做事沉稳风格,不无这乐思背后功夫。就连前世时,凌翰辅顺从祖母之意,被迫搬出国公府,却暗中与魏齐侯府藕断丝连,最终阎赫连娶了魏齐侯的孙女周灵云,凌涵暗想,这里面应该不会少了乐思牵线搭桥,从旁指点。阎赫连承得凌国公之位后,以凌翰辅与魏齐侯府的交情,能少得了好处么。凌涵淡淡笑了,若是没这乐思,恐怕凌翰辅也不会忍到那种地步。这个人不容小覤啊。“你此言何意?”老夫人点点头,但眼中现出迷惑。这时凌翰辅怀中的凌凝玉突然睁开眼,散发的头发间一双眼睛,狰狞大睁,看到不远处的凌涵,她尖叫着挣扎朝他噬骂,“凌涵!凌涵你这个小畜生!你用卑鄙的手段杀了我的护卫,你竟然还敢给你jiejie下药,你不是人!畜生!你这个畜生!”先前凌翰辅将她从嬷子手中救出来时,已点了她的昏睡xue,此刻她突然睁开眼醒来指控凌涵,恰恰解答了老夫人的疑问。凌翰辅闻听此言,唇边徐徐漾起一朵优雅至极的笑。乐思走上前来朝老夫人拱拱手,不紧不慢道,“老夫人,事实已摆在眼前,您犹豫什么呢?若是觉得小人说得不对,东方大夫可是医者,没有比他更清楚这尸体的死亡过程的了。您可以问他。”凌翰辅面如冠玉温雅倜傥,他缓步上前,伸手一把捉住凌涵的手腕,桀桀吟笑,“三弟,你忘记擦袖子上的血了!”老夫人扭头,一眼便看到藏在凌涵那月白袖衫内的一道血痕,在那样白的袖口处,那道血痕如此明显,与凌凝玉脖颈的血刺眼相印,老夫人的脸一下子冷沉凝重!凌涵低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