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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黎夙怀里,两侧的风刮在脸上让他睁不开眼,迷蒙着看向不远处天空中凝成的绿云,他心里一沉。已经用到第三重阵法了……第二重阵法居然这么快就被破解了……黎夙抽空拍了拍他的脑袋,道:“别慌,就快到了。”89九华之变(六)第三重阵法唯讲一个“毒”字,趁着一众魔兵尚未反应得及之时,毒烟一起,侵入经脉之中,境界低的,直接动弹不得;境界稍高的,释放术法的真气耗损也会急剧增加。然而,玉玑这破阵之音一出,一种魔军便意识到眼前所见的重重阵法不过是虚幻而已,顿时勃然大怒,战力暴涨,灵识一扫真真假假便一目了然,哪怕毒烟入体也咆哮着挥舞手中法器,向着隐匿在暗处的道修扑将过去。相比起前两道阵法,这第三道毒雾阵倒收效甚微了。仓促之下,白棘只来得及制作出此种毒素,这第三重阵法也是为得后续阵法做铺垫,季青梧本就不期望有太大的功效。他看向洛青衫,洛青衫得令颔首,顾不得手上的伤势,掉头向后方奔去。季青梧闭目掐诀,吟诵咒语,潜匿在承渊之谷其余六个角落的道修听到他的念咒声响起后便也随之念诵起来。骆鸣与左护法哼哈战到一处,哼哈所用一柄牛头巨斧,斧头上盘绕着浓黑的雾气,他所立之处天地昏暗,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骆鸣的真气盘亘在龙渊之上,化作一条通体发亮的赤红巨龙,与那血腥的雾气纠缠在一起,龙鸣嘶吼,伴随着野兽的咆哮,仿佛整个承渊之谷都在震颤发抖。“吃!”哼哈咆吼出声,臭气熏天,斧头在空中猛地砍下,锵的一声,龙渊上挑,将斧头拦住。骆鸣右手持着龙渊咬牙抵抗,左手一翻,五指飞快舞动,再次抬手,一串挟裹着闪电的烈焰向着哼哈的面门扑去。哼哈垂首一顶,直接用额头将烈焰尽数挡下,一边巨斧一扫,一头黑熊向着骆鸣奔突而去。骆鸣退也不退,将龙渊往空中一抛,赤红巨龙向着哼哈扑了上去,他脚下踩着浮空符,在空中稳稳而立,一双似鹰一般的眼牢牢盯住巨熊的每一个动作,忽然双手一合,将那道浑然真气拍碎在掌间。哼哈一个闷哼,大口吐出血来,巨斧裂作两半,龙渊趁机将其丹田一举贯穿!哼哈骤然瞪大了双眼,体内真气迅速溃散,乌黑之血喷溅出来,骆鸣眼疾手快得将龙渊收回,甩干枪尖上的血,强自压下已然被方才那一击震得紊乱了的真气暴走,撇了撇嘴,道:“果然臭气熏天!”耳边笛音渺渺,他抬首看向坐于云锦之上的花若盈,正凝神吹笛,柳眉微皱,这笛音里远不及平日里那般淡定从容,当下心疼得就要扑上去相助,却听季青梧厉声喊道:“骆鸣,西北、西南、东北!”骆鸣将灵识一扫,脸色顿时大变,立刻扛起龙渊,脚下浮空咒一踩,奔了过去。季青梧见骆鸣奔去相助,放心得继续念咒结阵,这最后一重阵法,是由九华的禁忌之阵改编过来的,威力巨大,但是须得一人做主阵阵心,其余六人为副阵才能结成,结阵期间不能有所干扰,阵心尤甚。骆鸣的援助让诸位副阵修者压力大为减轻,而那边,花若盈与右护法的争斗已然有了结果,笛音与琵琶声同时停止,云锦骤然落下,一袭粉白衣裙飘扬,骆鸣突奔跃起,于半空中牢牢将花若盈抱在了怀里,匆忙道:“若盈,你没事吧?”花若盈冲他虚弱得一笑,道:“傻子,姑奶奶当时没事,有事的……是那个死狐狸精。”她顿了顿,大口喘了气,道:“让她勾搭我男人!”骆鸣扭身躲过一个魔兵的袭击再回首刺出龙渊,无奈得笑了笑。然而,战况不容乐观。即便道修这边早有准备,也难敌得过魔军众多的人数。玉玑更是丝毫未动,他的轿子平稳得停在承渊之谷的一处,除了轿夫,周围没有一个人能够靠近。季青梧不敢分神多想,可心里有种不详的预兆。玉玑一直没有动作,要么是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要么就已经洞悉了他们的所有计策。他一直站在这里,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他以首领的姿态出现在玉玑的视线中,玉玑便会以为他才是一切术法的中心,包括这最后一道灭天之阵。然而……***洛青衫踩着飞剑快速前行着。一棵棵参天大树擦肩而过,洛青衫眼前一亮,猛地一挥手,随在他身后的几个道修同时停住步子,落于地面。眼前是一块约有半人高的褚色石头,洛青衫真气一沉,再挥手一击,保护石头的结界被他破了开来。他抚摸着石头上的纹理,开始沉声念咒。这块石头是他们巡查承渊之谷时在两侧山峦上发现的,不知是何时遗留下来的神物,竟然凝聚了庞大的真气,以其为阵心,那么,这灭天之阵的威力将会不可估量。心知责任众大,洛青衫更是百倍集中精神,嘴唇上下翻动,一串串复杂冗长的咒文吟诵出声。忽然,他停住了吟诵的动作,抬头看向密林深处。一身黑衣黑袍黑色兜帽的男人出现在视线中。强迫性的强大魔息震慑得他满身冷汗,似是要晕厥过去。为洛青衫护法的道修都拿出法器,谨慎得拦在来人行进的路上。那人走路的样子看起来很慢很慢,然而只一瞬间便移至眼前,几个道修立刻祭起法器与之抗衡,数件宝器呼啸而过,来人身形极快,快到只能看见几个残影一闪,宝器的攻击尽数落了空。“洛先生,念咒要紧。”修为最高的冯寄安沉声说道,随即,敛了心神专心与来者对抗。三个魔军护法中唯有一人还未出现,怕就是此人了!***黎夙一心向着承渊之谷奔去,不凡心下慌张不已,咬着黎夙胸前的衣服,嗷嗷叫着,“黎夙,先去一个地方吧?”黎夙瞟了不凡一眼,没好气得道:“真当我是坐骑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凡道:“那个地方很重要!”黎夙扭过头,道:“不去!”不凡怒道:“那你把我放下来!”黎夙按了把不凡的脑袋,跃至一棵树上,停下,将不凡放了下去,“那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