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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好,你怎么……”“我叫蓝斯洛特,你叫我小蓝就好。”蓝斯洛特的声音介于男女之间,很好听,“我本来是去找铮哥哥辞行的,却发现你昏倒在电梯里,就把你送医院来了。”阮辛忽然紧张:“你没告诉他吧?”蓝斯洛特说:“我给铮哥哥打电话了,他应该快到了。”正说着,病房门猛地被推开,费铮大步进来,脸色阴沉得可怕。蓝斯洛特自发让开,费铮站在病床边,盯着阮辛苍白如纸的脸,沉声问:“什么病?”阮辛虚弱地说:“跟你没关系。”费铮大喊:“我问你得了什么病!”所有的伪装和坚强在听到这句怒喊的瞬间土崩瓦解,泪水夺眶而出,阮辛紧紧地闭上双眼,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费铮扭头出去了。蓝斯洛特回到病床边,抽出纸巾给阮辛擦眼泪。阮辛很快恢复如常。他微笑着对蓝斯洛特说:“麻烦你帮我叫一下医生,我要出院。”不等蓝斯洛特说话,费铮又折返回来。他二话不说,直接把阮辛抱起来,大步往外走。“你干什么?”阮辛虚弱地喊,“放我下来!”“转院。”费铮回答。“转院也没用,”阮辛说,“我的病治不好的。”费铮突然停下来,低头看着阮辛:“你还爱我吗?”阮辛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费铮等了片刻,接着说:“等你的病好了,我们就在一起。”阮辛震惊地看着他:“……我不需要你可怜我。”费铮说:“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我不会因为可怜你而和你在一起。”阮辛怔住:“你……什么意思?”费铮用行动给出了最强有力的回答,他低头,吻上了阮辛的唇。原本已经放弃治疗的阮辛,在费铮的安排下住进了北京最好的心血管病医院,进行最好的治疗。他的求生欲比任何时刻都要强烈,他想活下去,然后和最爱的人在一起。但是,现有的治疗只能稍微延长他的生命,如果没有合适的心脏做移植手术,他依旧会在不久的将来死去。费铮找遍了全中国的医院,然而一无所获。正当走投无路时,一家医院打来电话,说他们那儿有一位脑死病人,心脏正好和阮辛匹配,而且病人家属愿意捐出心脏。绝处逢生,费铮立刻让医生准备心脏移植手术。手术当天,进手术室之前,阮辛抓着费铮的手问:“你说过的话……不能反悔。”费铮罕见地、温柔地笑了笑:“绝不反悔,我等你。”··S02费铮当深爱的人死去之后,失去了一方的维系,爱情还能存活多久?费铮不知道。他只知道,许莳离开以后,他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彻底变了一个人,变得冷淡,阴沉,寡言,完全失去了生命的温度。费城说,他想念以前那个温暖的、会哭会笑的哥哥。可是,那个费铮已经和许莳一起被埋葬,再也找不回来,剩下的这个费铮,只能用这种自虐的方式活着,就像一个个体里完全不同的两个部分,一部分被剥离,一部分被留下。遇见阮辛的时候,许莳已经离开近两百年。费铮早已想不起许莳的模样,却在见到阮辛的那一刻,陡地又清晰起来,还有那些早已模糊不清的回忆,也零星地浮现出来。但心依旧是死寂的,并没有因为那张一模一样的脸而重新悸动起来。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情,终于还是消逝在了漫长到看不到尽头的时光里。可是,他为什么还要把那个男孩弄到身边来呢?费铮偶尔也会搞不懂自己。或许,他只是想通过那张脸,缅怀一下那些遥远的过去吧。但他没想到的是,原以为要黯淡至死的生活,却因为这个叫阮辛的男孩重新鲜活起来,他就像光一样,一点一点地笼罩他,温暖他。但是,他却伤害了他。那天,是阮辛的生日。下班后,阮辛来邀请他:“费总,今天是我生日,可否赏脸一起吃顿饭?”费铮答应了。饭是在一家日料店吃的,喝了两瓶清酒,阮辛便醉了,路都有些走不稳,费铮把他扶上车,吩咐司机去阮辛家。阮辛靠在他肩上睡了一路,抵达目的地之后,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费铮让司机下班离开,也不叫醒阮辛,就这么安静地呆着。不知过了多久,阮辛突然开口:“为什么不叫醒我?”费铮怔了怔,淡淡地说:“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既然醒了,就回家吧。”阮辛坐直身体,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喊:“费铮。”这是他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费铮微微诧异地看过来,阮辛双眼明亮地和他对视,一字一顿地说:“我喜欢你。”费铮久违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但他并不喜欢,或者说,他有点害怕。如果不拥有,就不会惧怕失去,同样的绝望,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费铮面无表情地说:“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阮辛眼里的光瞬间暗下去。费铮不再看他,淡淡地说:“如果你要辞职,我可以接受。”阮辛没说话,他默默地下了车,走了一段又折返回来,敲敲费铮这边的车窗。费铮把车窗放下来。阮辛看着他:“我可以……亲你一下吗?”费铮怔愣了一下,刚要回答,阮辛已经低头过来,轻轻地亲在他唇上,短暂地停留两秒,便离开了。阮辛笑着说:“你就当我耍酒疯吧。”说完便转身走了。费铮抬手抚上刚被亲过的嘴唇,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着,发出“扑通、扑通”的声音。阮辛并没有辞职。他依旧认真工作,仿佛那天晚上的告白和那个蜻蜓点水的吻根本不存在。费铮觉得自己很卑鄙。他因为害怕再次失去而不敢回应阮辛的感情,却又因为阮辛选择留下而窃窃欢喜。可是,当残忍的命运真的再次降临时,他却突然什么都不怕了。那天,在医生的办公室里,他被告知阮辛得了严重的心脏病,如果不能及时做心脏移植的话,阮辛活不过三个月。费铮平静地说了句“我知道了”,起身离开,回到了病房。他想,或许这就是他的宿命吧。与其可耻地躲避,不如奋起反抗,即使最后依旧一败涂地,会痛苦,会绝望,但至少不会遗憾。正如Alf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