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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中午。邱依野隐隐觉得心理战已经开始,时间走过第48个小时后,没有讯息的每一分钟都让参赛者更为焦虑,而这种不稳定的心理恰恰容易成为犯错的开始。他们没有转身就往外跑,而是对了一下掌振奋士气,“加油!”背上大包跨上自行车,他们没有把目标对准东南边的目的地N市,而是向西南方向骑去。三小时后,追踪组赶到邱蒋二人的出发位置,截住正要离开的艺人助理们,拿走了邱蒋留下的所有电子设备回去分析。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在过去的三个小时中,邱蒋没有取钱。理论上这三个小时是取钱的最佳时间,而且越早取钱越好,因为虽然暴露了所在地点,但追踪组不能行动,只要合理混淆逃跑方向,三个小时后追踪组必将再次失去他们的踪迹。“第一次取钱的时候,对方掌握的不仅仅是我们所在的地点,还有我们当时的形象——自助取款机上方和旁边都有监视器。现在他们手里的照片,多是我们在公众面前的样子,狗仔那里的私照可能也有,但应该不多。他们肯定预计到我们会变装,但是并不知道我们能变成什么样。所以,我们此时的形象是对我们的最大保护,不能被轻易撕下来。”邱依野这样说时,他们已经到达第一个目的地——一个县级市的职高门口,旁边一个石桥后是个小商业中心。即使他们折腾成这样,放在普通人堆里也算是好看的,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更显眼些,于是他们分开行动:蒋青维去职高门口卖女孩子的小饰品,邱依野在石桥上给手机贴膜。这个县级市似乎城管不严,热闹的街边走几步就有一个小贩,他们俩带着五元钱一顶的鸭舌帽驼着背坐在小马扎上淹没在人群里,没人会多看一眼。蒋青维很有语言天分,在等待的两天里趁邱依野忙着制定路线学了学当地的方言,竟然说得八九不离十,刚刚骑车时一直在教邱依野,现在邱依野也能说个七七八八。于是两个人说话也没什么特点了。邱依野觉得,蒋青维如果没进娱乐圈,即使不当老师,搞销售也肯定能做出番事业。他向斜后边的学校门口瞟了一眼,蒋青维cao着一口地道的方言不知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男孩子就从裤兜里往出摸钱了,女朋友一脸幸福的把手链戴上。快到下班放学的时间,路上行人越来越多,不一会邱依野这边也开了张。价不高,工具看起来挺完备,小老板还爱聊天,生意便不会太差。两个人包里都有面包饼干巧克力矿泉水,饿了啃一口。晚上九点两个人收工,编织袋空了一半。对他们而言这是无本买卖,此时两人手里的钱比任何一组的都要多。邱依野拢了拢衣领,“这边走,我打听到两条街外有家店,只要多给二十块就不看身份证。”一个小时前,邱依野这边来了个客人,面相神情和身姿都透着些猥琐。邱依野等的就是这种人,无缝切换人格似的眼角下耷,露出流里流气的神色。客人扯皮磨价,非要八块贴个二十的膜。邱依野跟他墨迹了一会儿,眼里透了些跟这人相似的猥琐,“老哥,这儿附近有那种管的不严的小旅馆吗?新认识了个妹子……”说着,嘴角一抿,就显得更流氓了。那人看着他,露出了然又揶揄的笑,“小兄弟可以啊。这我还真知道,不过这手机膜……?”邱依野笑得狗腿,“老哥给加一块,我给您后边儿也贴上。”小旅馆从外边都看不出来是个旅馆,只觉得是个快倒闭的烟酒店。大概是五一过去生意不好,老板贼兮兮的看他们一眼,主动说加二十五,不看身份证。邱依野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念叨了一句“比斌子说的贵啊”,但没还价。老板收了他们的钱,又不怀好意似的问要一张床的还是两张床的。蒋青维吸了吸鼻子,“都行,要干净些的。”老板没从他们身上看出更多猫腻,随意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把钥匙,把他们打发了。房间是真.出乎意料,地上桌上的小卡片就不说了,关键是廉价的粉色床品和罩着粉纱的灯,看一眼就感觉要瞎,后进来的摄像大哥都晃了晃。蒋青维把编织袋放下,摸了摸身上的微型摄像机,“邱哥,我觉得我们干了蹲点记者的活儿。”追踪组此时已经认为邱蒋二人走的是亲友路线,毕竟没有钱,他们两个明星还能去睡马路不成?亲友说不知道是意料之内的事,但他们负责问询的人员并不是吃素的,开始使用心理技巧。同时,邱蒋二人的社会关系图谱已经挂在指挥室的白板上,副组长提出,既然他们是明星,也极有可能寻求粉丝帮助。而就在此时,观察二人微博的人员发现,邱依野的一个铁粉出现在他们消失地点的邻市。第二天他们换了地方,去昨天打听到的早市卖东西。下午一点刚过,大编织袋里的货物售完,两人把小马扎、贴膜的工具、自行车都给卖了,大编织袋换成中号编织袋还空荡荡的。邱依野佝偻着背,在长途车站边没监控的角落里蹲了将近一个小时,比正常票价高出十元钱从票贩子手里买了两张去南边一个县城的小巴车车票。出逃以来一直紧锣密鼓,五月里早晚温差还是大,蒋青维的感冒症状越发明显。小巴车开得不稳,蒋青维晕了车,从车上下来就开始吐,漱过口后面色惨白。邱依野扶着他让他坐在编织袋上,掏出来张卫生纸给他擦嘴,看了眼已经黑下来的天色,“青维,再保持一会这个状态,演完这出就能休息了。”蒋青维无力的点点头,“邱哥,靠你了。”单家有个陶瓷作坊,是单忠伟从父亲手里继承的,但他儿子嫌这门营生太累,高中毕业后跟哥们去省城打工了。前阵子两个徒弟都跳槽去了大城市的陶艺工作室,如今这作坊里只有他、一个徒弟和两个帮工,做不过来,每烧一回炉子都要赔钱。前些日子外甥女过来吃饭,看姨夫发愁招不到人,就在网上给挂了个招工广告,想了想,最后加上一句包食宿。这天夜里八点多,单忠伟的媳妇正在一边听着电视声一边绣十字绣,听到大门被敲响,不情不愿的放下针线去开门。门外站着两个青年,准确的说,是站着一个,另一个挂在站着那个的肩膀上。“大姐,请问这里是单家陶瓷吗?”站着的青年问得礼貌,虽然看上去疲惫不堪,但那一双剔透的眸子努力盈满简单的笑意。单忠伟媳妇看他神色颇为老实憨厚,回答道,“这里是,你们找谁?”青年眼里和嘴角都露出喜悦,“太好了,没找错地方。我听别人说你们这里招做陶的师傅,想来试试。”单忠伟媳妇本来想把大门关上去叫她男人,但刚要拉门就留意到趴在青年肩上的人的侧脸,好像也挺端庄的,就是脸色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