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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连连,球不知落到了何处,被阳光晃了眼的阮离一时间有些无措,忽然听见身后一声响亮的口哨。他转过身去,狠狠眨了几眼,只见一个背着休闲包穿着黑色T恤的高大男生举着他方才不知所踪的球站在场外,男生真的比他高很多,五官俊美无比,皮肤是那种极为健康的颜色,不像阮离,白得天理不容。大男孩剑眉下幽深的眼直直盯着他,阮离无来由一个哆嗦,那男生单手将球掷上他胸口,随后那两片薄唇抿出一个令人心惊的笑,邪魅不羁。这是阮离活这十几年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的气场压迫。而且是这迫一压就是好多年。星期六的晚自习最轻松,没有老师在讲台上坐庄,所有的学生都以最放松的状态坐在教室里,心都不知道跑到哪里野去了。阮离疯了一下午,挺累,嘴里叼了根棒棒糖,一边嘬一边琢磨最让他头疼的数学题,一个晃神,才发现棒棒糖被某只有力的手拔走了,整个班都注视着这边,同时八卦的分子弥漫了整个教室。又是那个大男孩,他此刻站在前几排的过道上,回头邪魅地笑了,炫耀似的将那根被阮离嘬得晶晶亮的棒棒糖放进自己嘴里,整个班都被他这个动作惊住,纷纷笑闹调侃,阮离只觉得头皮发麻脑袋充血,一鼓作气下猛地站起来,想说的想骂的却突然被两个人的身高差距憋了回去,到最后只剩喉头闷出来的一个:“你——”气急败坏却又无力。年轻男孩涨红了脸却不知所措的样子让大男孩笑得更张扬了,他眼里的挑衅和逗弄的意味很明显,阮离吃瘪,可在女孩子们眼里,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高大英俊的男孩就是情窦初开的对象。等到大男孩收够了女孩们此起彼伏的赞叹,将手揣进兜里,大摇大摆走出教室的时候,阮离才得以微微静心。阮离坐下以后脑子里混乱不堪,一直默默问着自己:我哪里惹到他了?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软蛋,但那个大男孩的气场强大到了一个他无法企及的地步,愣了半天,忽然觉得有什么在戳他。坐在他后边的蒲羽扯着他的领子一直问:“什么情况什么情况?那人谁?”阮离无力地摇头,这时坐在另一边的一个女生说话了,八卦的特性在她身上显露无疑,她将身子凑过来,悄悄问:“穆校草,你的地位不保了吧?”可能是和女孩子混久了,蒲羽也按捺不住:“巧巧,你知道那人是谁不?”叫巧巧的女孩顿时摆出花痴状:“他是今天才转学过来的学长,降过级,比我们大个三岁吧,叫宣城,帅得那个惊天动地哟……”“啧啧啧……行了行了!哪有惊天动地?我看还不如我。”蒲羽不屑地转笔,另一只手戳着阮离的背:“是不是,兄弟。”阮离胡乱地点了点头,嘴里草莓味儿棒棒糖的味道经久不散,让他无时无刻不想象着沾满自己唾液的棒棒糖在宣城嘴里滚来滚去的样子,想多了连他自己都被吓到了,赶紧埋头做几道数学题冷静冷静。另一边巧巧正在发散自己的思维:“诶我说,穆校草是不是跟宣城有什么过节?你有没有看到宣城学长那个眼神,我看他俩指不定发生了啥……”“能发生啥?肯定是那个姓宣的想来挑战我兄弟的地位……切,想得美。”巧巧翻了一个白眼。晚自习下了以后,阮离一个人走在路上,因为是星期六,所以他可以回家,天上星子挺多,阮离抬头扫了几眼,深吸一口气,可这一口气还没吸到底,就被前方大树下靠立着的某个人吓得卡在喉头。这口气差点憋死他。阮离定在原地,想着今天一定是遇到鬼了,立马转身,说溜就溜,刚才的草莓味困扰着最近不太好使的脑子,催动他跑得比兔子还快,但兔子始终是兔子,这种情况下除了束手就擒,什么也做不了。“你在想什么?”宣城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惊心动魄,他高大精壮的身影挡在阮离面前,眼底藏了笑,活像一头猎到小猎物的狼。那时候的阮离不知道,小狼崽终有一天会长成狼王,正如现在,将他困在自己的领域里,步步紧逼。洗手间里进进出出的人不算多,但宣城明显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讨论私事,趁阮离习惯性地面对他出神,一把将他拽到洗手间外的某安全通道。门静悄悄地关上了,黑暗让人感到不安,阮离被电击似的甩开宣城的手,而后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的——喉结。要回答他那个问题吗?不然站在这里真TM尴尬……“小梨子。”宣城略带轻佻的尾音扫过动荡的气氛,阮离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咬紧牙关,太犯罪了……“你……”阮离终于决定说句话,“怎么突然……”“嗯?”见小梨子半天‘突然’不出来,宣城好笑地看着。“突然就……““这么有钱了呢?”“……”男人的眸子暗了暗。话一说完阮离就后悔了,他的随机应变能力完全清零,好歹也该问一问这些年去哪里了,可脱口而出的是竟然这么没有营养的问题。“哦?”宣城低低地发出短促的音节,“我以前也很有钱,你忘了?”阮离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没,没忘。”怎么忘得了,你说当初不大不小也是根正苗红的青少年了,还搞横幅告白烟火诉衷情那一套,你以为你能cospy金燕西?人家好歹也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哥,你呢?你就是一糙汉子,就皮相身材还可以(……不愿承认前男友所有优点的小受心理……)。现在想起虽然恍若隔世,但当初可是扎扎实实羞红了脸,说是黑历史也不为过。“你脸又红了。”这是个陈述句,阮离下意识摸了摸耳朵,发红发热的那个地方忽然让他觉得不应该这样,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为什么我各方面依然会被死死压制?这不公平!“我没有!”阮离嘴硬,声音不自然地提高,然而过道里的声控灯也因此亮起,只见阮离白皙的皮肤隐隐泛着粉色,一双小鹿一般纯净雾蒙蒙的眼似乎随着心跳颤抖,宣城沉寂了多年的心忽然像开启了机关,止不住地为他跳动。见男人的目光越来越炙热,阮离自知失了态,稍稍平静了一下心情就转身离开了两两相对的局面,只留下一句:“我该回去了。”逃也似的离开聚会现场的阮离连蒲羽的电话都没接,急匆匆回公寓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喘气。过了那么久,自觉已经坚强到可以忘记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