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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往自己脸上放。“你摸摸看,是我,你再仔细看看,是我啊。”可是对上沈名言陌生的视线,有些防备的眼神,安示萧觉得自己的心在不断往下沉,不肯死心,用双手将沈名言的脸捧住。“言言,你看着我。再仔细想想好不好?”焦急得连说话的语速也变快,安示萧将有些脱力的身体,顺势靠在床边,就像一个等待宣判的罪人。安示萧…安示萧…安示萧…残碎的画面在眼前闪过,又多又乱,速度快得让人抓不住。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被他遗忘了?逼迫自己去想,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他觉得心里空了很大一块地方?那些被遗忘的,到底又有什么意义?“痛,我的头好痛,妈,我的头好痛,我想不起来。”突如其来的的剧烈头痛让沈名言的额头瞬间被汗水浸湿,整个人开始拼命颤抖。“言言,言言,你怎么了?啊,不要吓mama。”沈母被吓得只能紧紧握着沈名言的手,不知所措。安思禾见状,打开病房的门就冲了出去,想用最快的速度将医生叫过来,因为太过焦急,都忘记了病床床头上的呼叫铃。“不想了,不想了,乖,我们不想了,好好休息,不想了。”安示萧将沈名言整个人搂进怀里抱紧,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给予安抚。“你走开,你走开。”而沈名言显然不配合,嘴里无意识地叫喊着,用尽所有恢复的力气,将安示萧推开,好像安示萧是一个多么可怕的病毒。“好,好,我走,言言,你冷静点,我这就走。”怕沈名言伤到他自己,安示萧只得退开。正在这时,安思禾将就医生请了过来。“医生,麻烦你看看,言言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记不得我弟弟了?”医生没有片刻耽误,安抚好沈名言的情绪就开始检查。良久。“病人在出事之前,是不是有受过什么刺激?”医生的表情有些凝重。“这…”众人也不得而知啊。见大家都是云里雾里的神情,医生直接将结果说了出来。“以病人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选择性失忆症,在病人昏迷期间,强行逼迫自己将一些痛苦的记忆尘封起来,借此将清醒过后伤害减轻。”“言言他…医生,那我儿子的记忆还有可能恢复吗,他头上的伤,对他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影响?”沈父搀扶着沈母,急切地问着。“他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至于记忆,也许几天,一个月,几年,甚至一辈子都不能恢复,这完全取决于病人自己,现在病人刚醒,劝你们还是不要太过着急,等病人身体好一些,再试着去引导他。”医生还说了些什么,安示萧已经听不见了,呆呆傻傻看着空空的双手,整个人瘫软在了走廊的坐椅上。他,居然成了沈名言最痛苦的记忆吗?瞧瞧他以前都干了些什么?他这个混帐,到底将沈名言伤得有多深。将脸埋进双腿间,双手抱住后脑,安示萧任眼泪溢出,浸湿裤子。他终于明白那种感觉是何等的痛苦,你拼命想要守护的人,却将你彻底遗忘,拒你于千里之外,即使一个小小的触碰,也怕对方反感,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他的言言,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情默默承受了十几年吗?沈名言腹部的刀伤,在昏睡期间就已经在慢慢恢复,在清醒过来的一个星期后,又做了一次全身检查,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就出院回家休养。在医院的那一个星期,安示萧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不敢靠近,怕自己一出现,会刺激到沈名言。可是该做的一样不少,学做各种汤,亲自煲好,再让安母带过去。方悠也安分得很,乖乖呆在安家别墅待产,她也想去看看沈名言,可是最终被安示萧制止了,他实在不想沈名言因为这些事,再受到什么伤害。沈名言出院那天,安示萧并没有去接,只是坐在医院大门对面的咖啡厅里,看着沈父沈母,沈名语和沈名言一起出来,一个星期的休养,沈名言的气色好了不少,由沈名语搀扶着,一家人不知道谁说了什么,都笑得很开心。看着沈名言上了沈家的车,安示萧立马出了咖啡厅,开车跟在后头,他在心里苦笑,他怎么搞得像个变态的跟踪狂一样。车子不紧不慢跟着,哪怕只是这样远远地看着也好,沈名言昏迷的半个多月,逼得他神经紧张到了极点,他怕不这样看着,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怕在他转开眼的时候,梦就会醒来。晚上,安示萧在家人的左拉右推下,来到了沈家别墅庆祝沈名言出院,连方悠也一起接了过来。当然,不是他不愿意来,只是,他怕沈名言排斥他。出乎意料的是,沈名言见到他,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反应,也没那天在医院时的抗拒,见到他,虽然并没有多亲近,好歹也淡淡点了点头,以示欢迎。安示萧也是高兴的,至少,比之前好了,他相信,时间久了,他们还是会回到从前。沈母安母做了一大桌子好菜,席间,安思禾看看弟弟,又看看沈名言,只能在心里干着急,事情发展成这样,也不知是好是坏,当初还在替沈名言不值,在沈名言住院期间,见到安示萧为了沈名言所做的一切,又替安示萧着急,两个都是她的家人,明明都相爱,却因一场事故,变得像陌生人一样。“来来来,庆祝言言出院,咱们一起干一杯。”安思禾站起身,率先打破有点沉默的气氛。“好好,干一杯。”沈名语也跟着站起来。两家人瞬间热闹了起来,当然,沈名言被禁酒,以水代酒,也跟着干了一杯。而做为答谢,沈名言则替每个人都夹了一块香酥排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安思禾看到了,沈名言在给安示萧夹的时候,没有夹和大家一样的排骨而是选择了红烧鱼。为什么?因为安示萧从小就爱吃各种口味的鱼,长大了口味也没有变过。安思禾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沈名言,没有吱声,带着疑问进食。饭后,所有人在客厅聊天,安思禾却借口和沈名言去了他的房间。沈名言趁安思禾不注意将放在桌上儿时和安示萧的合照收进了抽屉里。安思禾坐在沈名言对面,状似漫不经心地左看看,右摸摸,瞥见沈名言收照片,便开口问道:“言言,你没有失忆,对吧?”沈名言听闻,手一缩,差点在关抽屉的时候被夹住,又飞快地镇定下来,笑着说:“二姐,你说什么呢?”“言言,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说实话吧,你根本就没有忘记示萧的,对吗?”沈名言低头着,不说话。“我并没有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