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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的恰恰是放弃这两项重负,他所爱的,只是床头枕上那一点点rou体的欢娱,不,还不只,他还喜欢精神与rou体的双重屈服。为什么?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会这样?他恨曾杰吗?他恨他,可是他最渴望的却是偎在曾杰的怀里,如果曾杰离开,他会说:“再见走好。”可是他真正想做的是放声大哭,抱住曾杰的腿,葡伏在曾杰脚下亲吻他的脚,别走,只要你别走,什么都可以。现实生活中的凌晨克制而冷漠,可是他内心有一个不见底的黑洞,那个洞底坐着一个小人,那个小人,是真真正正的凌晨,没有知识没有教养,没有尊严没有人格的凌晨,那个小人渴望屈服,那个小人的渴望,是凌晨真正的渴望。曾杰心痛,从没见过凌晨这样无助地哀哭。那个孩子瘫在床上都不曾流过泪,曾杰宁可当时承认是自己给凌晨下了春药。面对凌晨的愤怒比面对他的悲哀更容易。曾杰叫:“凌晨,别哭,凌晨,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四十九,流血向海底深入,到达大海最深处,水压会把你活活压死。灵魂的最深处,有同样的巨压。凌晨快要崩溃了。可是,我们凡人,是没有机会表演吐血而亡的,在重重打击下,凌晨必须做出选择。曾杰轻声道:“凌晨,我没有伤害任何人,我也不会伤害你,我也许有点与别人不太一样的嗜好,可是那不能算一项罪名。我不会伤害你。”曾杰又说:“你不能拿这儿当理由,凌晨,我是什么人,你一早知道。”是的,一早知道,可是答案还是很震撼,凌晨后悔,他应该小心翼翼地绕过地雷,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现在,他必须做出选择。凌晨再一次爬起来,他没有表情去解床脚的绳扣,他说:“对不起,曾杰,我不能陪你玩这种游戏。”曾杰终于怒了:“你不必陪我任何东西,我只要你在身边,你喜欢的我就喜欢,你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你早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拿这个理由来离开我!”凌晨点点头:“我早就知道,可是任何时候,我都可以选择离开。”曾杰怒吼:“离到哪里去?你这么大,做工做不了,讨饭没人肯施舍,你能到哪儿去?只有更下流的地方,而且,我不会放过你!凌晨,我不会放过你!你不会得到任何人的帮助!任何人帮你离开我,我不会放过他!”凌晨呆住,曾杰面目扭曲,好不狰狞。难道,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半晌凌晨问:“张子期也是被你逼走的?”曾杰咬牙切齿:“是的,是我做的,你可以恨我,过来杀了我吧,可是你要知道,我活着一天,一天不会放你走!”凌晨一拳挥过去,打得曾杰身子向后一仰,又为绳索拉住,整个人摔到床头,鼻子嘴角都流出血来,他慢慢抬头,痛得不敢喘气,可是依旧在微笑:“我不放你走,因为你也爱我,我不管你顾忌什么,凌晨,只有同你在一起,我才会快乐,你也只有同我在一起,才会幸福,至于别人怎么看,甚至我自己,或者你,变成了什么样的人,是否违背了这个世界这个社会的道德标准,是否成为人们眼中的异类,是否会付出大代价,是否会死在你手里,我才不在乎!你这个蠢孩子!你只是一个蠢孩子,一个被自己的成见束缚了手脚,还以为在争取自由的人,你离开我,还有个屁自由!在我这里你才有选择的自由,我允许你选择我给你的选择,离开我,你根本没有选择!凌晨,在我这里,你可以选择做一个同性恋还是做一个异性恋,你可以选择SM也可以选择不,到了外面,你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做个同大多数人一样的人,规规矩矩,做个好孩子,同一个你不爱的女人对婚,生儿育女,可是同别人不一样,你的一生都会有缺憾,你成为一个没有个性面目模糊又永不满足的人。生命本来那样枯燥无味,你象一个小孩子,只吃过***奶,所以抗拒不一样的口味,不肯接受别的食物,凌晨,你不知你错过什么。如果味道不好,你至少也要尝尝再选择拒绝,难道我不懂得选择?你真的认为我是个变态?你同我,真的有那样大的差别?人与人,同一种细胞同一种感官同样的构造,直的有那么大的不同吗?我真的是变态吗?我基因变异?基因变异可不是那么容易发生的。你真的相信,我的大脑构造与众不同吗?凌晨,告诉我,看到鞭子抽打在赤裸的rou体上,你真的不会产生冲动?耻辱不会让你勃起?你说啊!如果身体告诉你他喜欢,你为什么要否认?因为你道德高尚?不见得,凌晨,你一次又一次背弃我,你的高尚道德在哪里?你一次又一次说,你是我的,然后一次又一次背叛,你的道德在哪里?你只是一个怀有偏见,被酱住了脑子的不会自己思考的蠢孩子!你,是不是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思考能力判断能力?你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的只是书里,别人嘴里灌到你脑子里的,你这个蠢人,你还算一个人,人都是会自己思考的自己体会的,你现在好算一个人?你只有巴甫洛夫式的条件反射罢了,比狗蠢,却没有狗的忠厚!”凌晨被曾杰的怒叫轰击得目瞪口呆,呆了半晌:“听你的意思,不玩SM的人似乎错过了一个了不得的大好事。”曾杰沉默地看着凌晨,半晌,他的眼睛红了:“凌晨,我很累了,不愿意再娓婉,也不想再忍耐。如果你真的要走,你杀了我吧,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凌晨慢慢走过去:“绑着还威胁我?你疯了?”曾杰挣一下:“你何苦逼我?凌晨,何必把事情搞得这样难看?何必要我说实话!”凌晨冷笑:“你爱我吗?”曾杰点头,可是他的眼神如一只豹子,贪婪又充满威胁。凌晨笑:“那么,表达吧。”一把水果刀,从曾杰左肩肩胛骨穿过。曾杰低头,看见没至刀柄的水果刀,血染红的白色睡衣,肩头好凉。头脑一片清明:“看来,这次真的要死了,凌晨是个狠人,我早知道,惹急了那小子,他是敢杀人的,可是,我也没什么后悔的,我那样紧紧地攥住手,那样紧紧地紧紧地不肯放手,我已经尽了力。或者我真的应该放手,可是一个四十岁的男人,怕是没有下一次了。这样也好,就在今天了结吧。”凌晨拔出刀,血溅在他年轻美丽的脸上,曾杰想伸手给他擦擦脸,轻轻一动,肩头这才传来剧痛,他“恶”一声,停止呼吸,咬紧牙关,一动不能动,也不能出声。然后眼神迷离,冷汗静静地从额头冒出来。凌晨问:“再说一遍不放过我?”血将曾杰半边身子染红,曾杰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