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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过分可爱。他伸出手,轻轻捋了捋一撮彩线,喃喃重复:“虎头鞋?”奶奶低着头,在将银针穿进布面的同时,念了一段顺口溜:“虎头鞋,穿虎头,走路稳,跑得快,赶走妖魔好威风。”老人的语调缓慢低沉,像是电影里悠远的背景乐,伴随的画面,是一个小孩子摇摇晃晃学步的长镜头。“小孩子穿虎头鞋,驱魔辟邪,平平安安。而且这样的鞋不捂脚、也不打滑,孩子学走路的时候穿着最舒服。”“是吗?”又将手里的虎头鞋面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许唐成才仰着脸笑说,“真好看,这是给哪个小孩儿做的?”奶奶手上的动作没停,又瞄了他一眼,却说了一个让许唐成愣住的答案。“你家孩子。”捏着小小的虎脸,许唐成的下巴抖了一下,难以置信般反问:“我家?”“对啊。”奶奶被他的反应逗笑,额上的皱纹都变得舒展,“你们一人两双鞋,两条棉裤,这是你的,做完你的做唐蹊的。”“这么早就给我家孩子做么?”哑然过后,许唐成举高了手,用鞋面挡住自己的眼睛,笑,“这还没个影呢。”奶奶绣好了一只虎眼睛,剪断了连着的线。她一只手举远了鞋面,眯着眼睛,左右瞧瞧,月是在看绣得怎样。瞧过后,满意了,才说:“不早,怕我以后做不动了。”“怎么会。”“怎么不会,”奶奶将花镜取下,揉了揉眼睛。许唐成注意到,一双被褶皱爬满了的眼角已经泛红,眼底也布满了红血丝。苍老的痕迹,总是无孔不入。“我这眼啊,一年比一年花,人老了,就哪哪都不行了,说不定哪天,就真的瞎了,到时候还怎么做?”奶奶笑呵呵地又拿起了一个黑色的圆片,将针和线都递给许唐成。许唐成无声地接过来,迎着灯光,很快穿好,又递回。“再说了,我指不定能不能看见你的乖娃呢。”许唐成皱皱眉,将尚未收回的手覆到奶奶的膝盖上,轻拍两下,轻声责怪:“别乱说。”“哪是乱说,这种事啊……”奶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下了第一针,“说不好啊。”许唐成立时正色,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朝前伸了伸脑袋,由下至上看着奶奶:“是我妈让您来当说客的吧,她自己催我不够,还拉了您来?”奶奶听了,笑得灿。“我不催你,我的宝贝孙子还能找不到媳妇?长得这么俊,不愁的。”说到这,奶奶“哟”了一声,朝许唐成凑近了脑袋,“剪头发了啊。”“嗯,”许唐成向两边各转了转头,咧开嘴问,“好看吗?”“好看。”奶奶的手上茧子太多了,又因年迈,皮肤干枯,蹭到许唐成的耳廓时,都是并不柔软、艰涩磨人的触感。她摸着许唐成的脑袋端详了好一会儿,说:“剪什么样的都好看。”奶奶坚持要将这只鞋面绣好再睡,许唐成便一直旁边陪着。这样的夜晚其实很难得,许唐成安静地看着针线翻飞,心里是很明显的柔软安宁。“奶奶,明年我带您去玩吧。”许唐成突然说,“咱们坐飞机,去可远的地方。”“坐飞机?”奶奶有些惊讶,很快,她便笑着摇头,“我可不,我这胳膊腿儿的,走不了远路。”“不用您走,我买个轮椅,推着您。咱们又不爬山,我带您去个暖和点的地方,可以去海南,就是一阚他们去年冬天去的那。”奶奶还是摇头。鞋面绣好了,奶奶将它收进袋子,许唐成埋头帮她把塑料袋系好。嘶嘶啦啦的声响中,听到老人笑着说:“我哪儿也不去,你们要去啊,你们就去,我啊,不去累赘你们。”“说什么呢,什么累赘啊。”许唐成直起身子,看着奶奶用眼镜布一下下擦着花镜。在他的记忆里,奶奶的头发白得很早,似乎在他很小的时候开始,或者说,从他有记忆开始,她就已是满头的白发。曾经韩印到他家来,见过奶奶,那时韩印就对他说,他的奶奶真的是很标准的慈祥老奶奶的形象。他也是这样觉得的。许唐成轻轻笑了笑,伸出手,替她挽了挽鬓角。新年来得很快。如往年一样,大伯一家在年三十这天赶了回来。除夕团圆,许家上上下下将近三十口人,都要凑在一起吃一顿年夜饭。人丁兴旺,注定了这顿饭的热闹程度,一屋子的人至少要分成两拨来吃饭,不喝酒的先吃,喝酒的后吃。因为家里有些有烟瘾的男士,许唐成赶着不喝酒的那拨吃完饭,便带着许唐蹊早早撤退。临走前,周慧拉着他的胳膊叮嘱,回去一定记得把家里的灯全都打开,说是除夕夜,家里一定要亮堂。回到家时,看到楼下有人在放烟花。许唐成的目光跟随着一束小小的烟花上移,烟花窜上天空,他的视线掠过眼前楼宇——灯光烁烁的一排排窗,唯独两扇黑着。许唐蹊插着兜小跑到许唐成身边:“哥,我们也放烟花吧,你给我买了吧?”许唐成收回视线,对她点了点头。许唐蹊从小就喜欢焰火,许唐成便每年都会帮她买一些。他到车里取来,找了个不太冷的位置,让她自己先玩一会儿,自己则一步两级地上了楼。把家里各个屋子的灯都打开,再关上门出来,他却在有些冷的楼道里顿住了步子。透过楼道的那扇窗户也能看到不断升空的烟花,一簇簇,接连不断,还激起了热闹的响声。看着对面紧闭的房门半晌,许唐成上前一步,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果然不在家么?许唐成怀疑会不会是里面的人睡着了,不甘心地,抱着一线希望,又敲了敲。这次的敲门声持续得有些久,久到许唐成像是入了神,以至于门忽然被打开时,门板险些撞到他的脸。“有事?”门内的向西荑满脸不耐,正蹙眉看着他。客厅的灯被打开了,越过向西荑的肩膀,许唐成一眼就看到了屋子里的一片狼藉,茶几翻着,一堆陶瓷碎片散在地上。他收回目光,看着穿着睡衣的向西荑,语气平常:“我找易辙。”向西荑抬起手,向后捋了一把头发。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后,竟然扯出了一个有些诡异的笑。“死了。”两个字,伴随着门被重重撞上的声音,让许唐成站在门前愣了很久。灯灭了下去,楼道的窄窗外,光亮划过,白色的烟留在空中,再无声消匿。许唐成脚底搓着台阶的边沿,搓了好一会儿,才身体下坠,蹦下了一级台阶。再到楼下时,抬头望过去,黑着的窗户只剩了一扇,许唐蹊举着一只冷焰火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