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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说要不是因为他拉着唐跳舞,现在他们还在酒吧里喝酒。唐远不关心这个,他问谁有湿纸巾。宋朝拿出来一包,拆开递过去,嘴上说,“擦了没用。”唐远抽了一张纸巾出来,按在左边的烈焰红唇印子上面,他想不通,这个位置是怎么印上去的,那姑娘也是有能耐。擦了几下,没擦掉,使了劲才全擦干净,看不出来一点痕迹。没事了,唐远松一口气。宋朝捕捉到了,他镜片后的眼睛微眯,那里面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慢悠悠的提醒,“小远,你背后的衣服上有三个,分别在你的肩膀,背脊部位。”陈列补充,“耳朵上还有一个,左耳,头发藏一半遮一半。”唐远一脸懵逼。丹尼尔拍拍好友的肩膀,叹一口气,语气沉痛,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羡慕的两眼发光,“唐,我最亲爱的朋友,我真同情你。”“……”片刻后,丹尼尔换地儿玩,宋朝回住处,唐远穿着新买的衣服从商场里出来,旁边跟着丧家犬似的陈列。唐远买了两杯冰绿茶,跟陈列一人一杯,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喝绿茶,看人来人往,车来车往。这城市剥去白天的正经面具,到了晚上,就跟放荡的少妇一样,激情澎湃。陈列吸溜一大口绿茶,胃里犯上来的火辣被一股冰凉压制,他吐出一口混着茶香跟酒香的气息,突然说,“小朝有女朋友。”唐远扭头,“我怎么不知道?”“真的,没骗你,”陈列靠着椅背,牙齿有一下没一下的啃着吸管,口齿不清,“就是那个几年前旅行时认识的,不知道姓什么,我只知道他在手机上的备注是唯唯。”唐远的记忆替他搜到了想要的东西,是有那么个姑娘,“会不会只是关系要好的朋友?”陈列嗤笑,“男女之间还能有纯洁的友谊?”“有吧。”陈列一口咬定,“我不信!”唐远说,“那是你没有。”陈列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你不也没有吗?”唐远把两条长腿伸直,脚惬意的斜斜叠在一起,蓝色运动鞋点着地面,“谁说我没有?”陈列眼珠子一瞪,“你跟冯家那丫头还有联系?”唐远笑,“一直有。”陈列呆滞半响,“cao!行,算,可问题是,就算你跟她是纯洁的友谊,那不代表小朝跟那女的也是。”唐远咂嘴,“理是那个理。”兄弟二人一时无话,各有心思。有两个女生经过,兴奋的小声说着什么,隐约有“攻”“受”“阳光”“漂亮”之类的字眼飘进热风里,腐女的气息很浓。唐远友好的朝她们笑了笑,她们连忙红着脸加快脚步走了。陈列仰头看天,鼻梁高挺,唇有棱角,下颚线条明朗刚毅,他突显的喉结滚了滚,做出一个吞咽的动作,“小远,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唐远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什么?”“什么什么,”陈列冲他抬下巴,眉眼嚣张跋扈,“我让你评价一下我的长相,能打多少分?”唐远说,“八十。”陈列侧低头看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常建说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唐远摇头叹息,“傻孩子,那是骗你的。”陈列,“……”“八十分可以了。”唐远轻笑,“我眼光高,你知道的。”这是真话,他爸颜值太高,又有成功人士的魅力跟手腕,他从小看到大,眼光就上去了。这也是为什么他在上学时期没跟哪个男同学谈恋爱,能把初恋留给裴闻靳的原因。陈列没有一点得到安慰的样子,反而更郁闷了,他把剩下的绿茶喝完,低头捏着空杯子,“小朝从来没正眼看过我。”唐远斜他一眼,觉得他的语气怎么听,怎么都像个怨妇,“你又知道?”“我怎么不知道?”陈列爆粗口,“我他妈又不是傻逼!”唐远心说,兄弟,没准你还真是。九点了,裴闻靳打来电话,问唐远那边结束没。唐远说还没,要过会儿回去,他挂了电话,快把空杯子捏烂的发小,“你怕什么?”“我怕的东西多了。”陈列皱皱鼻子,“我们几个虽然是一块长大的,但是小朝跟你最亲,其次是张舒然,最后才是我,小时候过家家,你永远都是他的小新娘,张舒然是他哥,我是他的仆人。”唐远翻白眼,“什么时候的事了,你还计较?”“我计较啊,我不能计较吗?”陈列火大,咬牙切齿,“要不是我对付不了他,早就把他收拾一顿了。”唐远眼神怪异,“你对付不了他?你认真想想,是对付不了,还是就没想过对付?”陈列底气十足,“那肯定是对付不了,以前我又不……不那什么。”唐远想找根棒子敲他的榆木脑袋,“小朝不会打架,你比他高大半个头,能对付不了?”陈列一拍大腿,“对啊!”“他除了脑子比我聪明,会算计,会玩阴的,身板却比我弱多了,劲儿没我大,打不过我,跑也跑不过,我能对付不了?我一只手都能搞定,那我怎么……”话声戛然而止,又进了迷雾里面。唐远自顾自的说,“我们几个里面,就你脾气最火爆,一言不合就要翻天,你跟我,跟张舒然都动过手,唯独没动过小朝,上学那会儿,一到干架的时候,你就站他前面。”陈列呆了呆,“有吗?”唐远一言难尽的看着他。陈列不记得了,他向来粗神经。“这些年你跟小朝经常斗嘴,不知道多少次被他嘲了,刺激了,撒开了手脚说要抽他。”唐远说,“结果呢?你有哪次真的动真格?”陈列的脸色变幻不停,“这么说,我……其实我……诶……”他对唐远摆摆手,完了就两手抱头,“你别说话,我捋一捋,让我捋一捋。”唐远拿走陈列的空杯子,跟自己的一起扔到垃圾桶里,回来时听到他说,“我还是怕,当年他都跟我绝交了,也就这两年开始恢复联系,每次都是我主动找他,但他回应的次数极少,都不怎么搭理我,要是再闹一次,那真的就完了,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鸟我了。”预料之中的答案,唐远坐了下来,小朝跟阿列几乎是两个极端,越在乎,就越装的不在乎,他很会藏东西,打小就那样。其实他有点像裴闻靳,做事喜欢策划,十拿九稳才行动,不会意气用事。唐远从口袋里摸出一盒口香糖,拔一片给陈列,“那你就捂严实了,别让他知道。”陈列的嘴巴动了动。“怎么?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