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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手心都冒汗了,这才收回了视线,道:“我是圈里人,一眼就知道你和肖垚关系不一般,肖垚这人啊,看起来挺冷淡的,但是内心那火热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你真心对他好,他也不会亏待你的,只是这么多年了,我还没见过他真的喜欢上什么人,希望你能终结他的单身生涯吧……”听到这里,一直沉默不语的林磬天激动起来:“怎么会?他不是喜欢你吗?”严峭挑挑眉,道:“肖垚和你说的?”林磬天有点干巴巴地道:“不,他没说过,但是我也能看出来他对你不一样。”温润如春风般的男人轻笑了下,“可能吧,不过我觉得那也是兄弟之情,跟情爱扯不上关系。”看林磬天瞪大了眼,似乎不相信,严峭继续道:“也不知道他和你说过没有,我和肖垚打小一起长大,裤子破了都穿同一条,后来……”后来的事没有人比林磬天更清楚。后来他喜欢上了和自己同样优秀的严峭,两人并肩走过了十几年的岁月,最终严峭无视了他的爱意选择了那个没有什么出众之处的男人,并且在十年后,严峭被那个男人抛弃,他还想过趁虚而入,但是最后,严峭宁愿孤身一人也不接受他。他的记忆只停留在那十几年的青涩岁月,后面的事情,都是共用一具身体的十年后说的。林磬天从回忆里清醒,正好听见严峭接下来的话:“肖垚不是喜欢我,只是依赖我,他总是把所有人都推开,自己在自己的世界里待着,怎么都不肯出来,所以当我要走了,他也没有挽留,只是伤心一阵,觉得我抛下了他。”“其实啊,他最爱的,始终都是他自己。”“不然,他又怎么会找一个长得这么像他的伴儿呢?”“他看你的眼神和看我的是不一样的,你也能察觉出来吧。”不……不是这样的……我、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严峭呢?我……到了最后,林磬天竟然都忘了问严峭。那些年,你是不是也喜欢过肖垚呢?当年你身边那个有点傻里傻气的少年。[时光机]此去经年。第9章第九话秋末的最后一场雨总算下下来了。窗外噼啪作响,雨滴一点点打在雨棚上,搅得人心绪纷乱。林磬天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严峭的话,一夜未睡。第二天如梦游般晃去洗手间洗漱,突然瞟见厨房里忙碌的男人,他忍不住大叫道:“肖垚,你不是要上班吗?”肖垚给锅里的蛋翻了个面,回道:“今天周日,林少爷,您睡得忘了今夕何夕了?”林磬天茫然地点点头,晃进洗手间。洗手间里,站在镜子前的少年愣愣地注视着盥洗台上的两个口杯,一白一蓝,一样的样式;旁边架子上的毛巾,一块白底蓝条,一块蓝底白条,一样的都是棉的。这时他听见肖垚的声音:“林磬天,晾一下洗衣机里的衣服。”他这才想起来,来了这么久,衣服全是肖垚洗,或是送到洗衣店;碗全是肖垚洗,除非那天是出去吃的;家里的卫生也都是肖垚一个人包干,他不在就找钟点阿姨……他来了这么久竟然什么也没干!他好像很没用!不会挣钱不会打扫卫生不会体贴人!他自己都有点嫌弃自己了。可是严峭说肖垚喜欢他,肖垚喜欢他,喜、欢、他。他是喜欢这张脸还是喜欢这个人呢?少年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烦恼。他这个发育迟缓的大好少年好像终于进入青春期了。青春期啊……那会不会长高!林磬天一边哼着调子一边洗漱,沉浸在自己将要长高的喜悦中,让肖垚一脸莫名。甚至少年还大起胆子拒绝喝牛奶,理由是:“我就要长高了。”肖垚淡淡道:“嗯,不喝就不给买薯片。”林磬天愤怒地戳碟子里的蛋:“你不信我!”随即又道:“资本家太讨厌了!压榨底层人民!我要起义!起义!”肖垚道:“好啊,要不要我给你根筷子揭竿为旗。”林磬天不想附和他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慷慨就义状闷了一杯牛奶,进房一趟,又出来,穿上住进来那天穿的板鞋,头也不回地走了。肖垚直到听到关门声才反应过来,打了个电话,也紧跟着出门了。青春期的小孩,莫名其妙。林磬天对周边地区不熟,漫无目的地走,脚尖对着那天肖垚带他去的公园时,他轻笑了一下。和第一次以林磬天的身份与肖垚见面的时候一样的笑。笑容越来越大,最后他笑出声来,清朗,愉悦。他奔向滑梯,在雨后的清晨,在湿滑的滑梯,一个人,滑了一次又一次,一边滑一边自言自语——“我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为什么啊,我脑子难道有坑吗……”“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怎么办……怎么办……”现在还很早,前不久又下了雨,公园里人寥寥可数,没有人关注这边的少年。但还是有人。比如肖垚。比如林家保镖。又比如,一位心理医生。第10章第十话林磬天醒过来的时候屋里阳光正好,暖暖的,把肖垚的发茬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有些不适应刺目的光线,少年眯起眼,在室内扫视一圈后,推了推趴在床边小憩的男人道:“这是哪儿啊?”男人本就浅眠,少年一推他便醒了,但他没有立刻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站起身踱了几步,才又重新坐回到床边的木椅,他正色道:“我告诉你一件事。”林磬天问:“我得绝症了?”“不是。”“你得绝症了?”“也不是。”“那是什么?”男人双手撑着床沿,微微将脸压近他,淡淡的须后水味道让后者有一瞬的失神:“我要结婚了。”“啊。”林磬天的脑回路明显跟不上对方,“啊?结婚?”那严峭呢?他把后面这句话吞了下去。肖垚虚握了握拳,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尽快搬走。”“哦,好,好吧……”林磬天的视线钉在蓝色方格的被子上,低垂着眼,看不清表情,沉默了一秒,他道:“你还没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肖垚放开了手里被抓得起皱的床单,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苹果削皮,他回答得有些散漫:“疗养院。”“什么!”林磬天猛地坐直身子,掀开被子跳下床做了一套中小学生广播体cao,而后指着肖垚的鼻子大叫道:“你骗人!我老健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