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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且度日嚯......”陈燕西:“你他妈闭嘴!”金何坤一顿,用舌尖舔了舔牙根。他没着急放陈燕西进去,而是撑着门框,问:“陈燕西,你今天给唐浓说我不去斯里兰卡拍鲸了,是什么意思。”“字面意思,”陈燕西见他不走,便后背靠门,撑出个懒洋洋的站立姿势,“再说咱俩的关系不尬吗,朋友。何况你也不会自由潜。”金何坤没退缩,张口就接:“不尬,大不了咱们换个关系。”“处对象吗,心肝儿。”“正经关系的,男朋友了解一下。”陈燕西不说话,眼神怪异地盯着金何坤。活似见鬼。两人视线胶着几番,四周霎时沉静下来。心跳声清晰可闻,咚、咚。金何坤懒得再斟酌,直言道:“陈燕西,我对你动心了,怎么办。”那一瞬,陈燕西有点耳鸣。他似被砸中,连带着反映都有些迟钝。金何坤将“动心”二字说得笃定且从容,翻译下就是不管不顾的“我喜欢你”。那陈燕西呢。他喝了些酒,没弄懂这喜欢到底算什么。是喜欢rou|欲的那种喜欢,还是仅仅朋友间的喜欢。是见色起意的喜欢,还是莽撞无虑的喜欢。陈燕西也喜欢很多东西,喜欢所有峰回路转,喜欢高低起伏,喜欢断层与崎岖,喜欢山间颜色断裂,喜欢悬崖上的石块闪着细碎之光,白花花晃眼。喜欢在漆黑的海底辞别所有阳光。喜欢与世俗价值观背道而驰。但他还没对谁说过,喜欢。以前是相处过一些正经或不正经的对象,没怎么乱来,但也称不上很喜欢。分别后细究下去,无非是乍见之欢,所以没能够处久不厌。金何坤的喜欢,到底是哪种喜欢。陈燕西心尖一动,似万年冰川裂一道口。有愈来愈宽大的趋势,叫他手忙脚乱也捂不住。陈燕西不敢问。实际多年来,他也从没问过谁。半晌,陈燕西转身开门。他眼睛盯着钥匙孔,戳了几下没进去,不由得有些慌乱,于是咬咬牙。锁洞清晰“咔”地一声,门开了。陈燕西进去时,装作一派轻松:“怎么办,凉拌吧。多加点辣椒应该好吃,我省人民哪有不爱吃辣的。”话音落地,门已阖上。金何坤碰一鼻子灰,才恍然察觉自己今天莽撞了。冬雨时来时停,骤缓骤急。城市落在淅沥雨帘里,多少有些寂寥。寒风钻进大街小巷,拂过姑娘的裙摆,又掠上男人的衣襟。行人匆匆缠几圈围巾,呵气于掌心,跺脚等车。城市草木绿得发惨,阴云印在玻璃大厦上。路边小摊顾客零落,热气儿肆无忌惮地腾在半空中,再被寒意张牙舞爪地打压下去。陈燕西与金何坤有段时间不曾联系,聊天框自动被无数新消息顶下去。得翻好几次,才能瞧见对方头像。人与人的联系似乎就这般,稍一疏忽,便能忘到九霄云外去。而到底是有意或无意,就只有当事人自个儿明白了。没联系也不打紧,陈燕西确实没时间思考爱情问题。他与唐浓等人合伙开办的潜水俱乐部,近期要与京城一家俱乐部推出几条船宿路线。近几年船宿潜水大火,不仅路线豪华,船上配备齐全,且能在各海域见识不一样的“大货”。追鲸行动、与豚共游、成群Manta、鱼群风暴,完全满足潜水发烧友的口味。目前国内船宿潜水还处于“迷茫期”,多数是各个俱乐部或小团体自行组织,然后租赁船只,再展开相关活动。陈燕西他们想搞船宿,不仅要敲定领队、服务团队,还得明确相关标准,是否有足够的专业人员配置。热门路线挺多,什么泰国斯米兰、马尔代夫经典路线、帕劳路线等。针对不同经验的潜水员,路线也不同,麻袋四方、四王群岛、再往后去加拉帕戈斯朝圣。同理,对潜水船的选择也重要。邮轮还是帆船,享受体验是不同的。“明年Mosaique号到印尼四王岛的船宿招募听说没,”陈燕西给范宇打电话,他正带着吉他与音响出门。“三层甲板,十间客舱,满载二十人。我查了下客舱房间,都是豪华布置。公共区域有泳池沙发,价格走的是高端路线。最低每人两万,最高也才二万一。差距不大。”范宇早对船宿失去兴趣,但因科研耗钱实在是无底洞,就算神仙也得想想怎么捞钱。“国内这块儿还是空白区,要不我们先走中高端路线,试个水。”陈燕西坐进车库的三叉戟里,迟疑片刻:“这个事交给我。你和唐浓是搞科研的脑子,好好潜心工作就成。赚钱这种俗事儿,我来。”接着他方向盘一转,一脚点了油门,开出小区大门。陈燕西自那晚之后,扑爬连跟头地栽回自己在城南的房子。就算渐行渐远,也好过电梯偶遇的相视无话。他汇进车流里,C市夜晚依旧亮堂。开过IFS时,陈燕西盯着那熊猫屁股发呆。绕了几圈,车载音乐从民谣到爵士,小号吹得悠扬荡漾,他忽然有些不真实。很长时间,陈燕西走在人群里,或开在车流里,他常觉心神不宁,不知什么才是他应所在的世界。夜店轮转一场场,朋友见过一群群。他脚下踩着坚实的大地,每天吃着故乡饭菜。可陈燕西并不快乐。小时候坚持不读,害怕自己对大海的执着变成偏执。害怕这一切,也许只停在少年幻想里的梦,成为不会有结果的痴念执迷。陈燕西自欺欺人也好,不与人说也好。但他确实怀念,怀念夕阳笼罩的仙本那。海风腥咸潮湿,建筑缤纷各异。贫民买菜回家,小孩四处玩闹,路上不时有人询问买海参吗。而他盯着停靠在岸边的船,海浪拍击规律节奏。金何坤站在身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烟聊天。日子过得极其慢,好似时间怎么也用不完。陈燕西挖苦自己,你还是真越活越回去了,竟也开始对谁留恋。然后他架好话筒,插上音响,在人声鼎沸的地铁站搭一个零时卖艺地点。他唱:“我们生来就是孤独,让我再看你一眼。”声音低沉,不算沙哑。是很普通的男低音,胜在唱得质朴。赶路者时停时走,有人找了半天,也不见投放零钱的琴盒。“小伙子,钱放哪。”陈燕西就转过头,只笑不答话。他不要钱。回国的日子漫长无聊,不能潜水时,他常会单独出门,把车停在附近,背着吉他四处唱歌。不讨饭吃,也不算天籁,就唱一唱,消磨百无聊赖。其实,有些寂寞。陈燕西与金何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