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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走到窗边往外看了一眼,方淡声道了句:“知道了,你出去吧。”小秘书见他这不怎麽热络的态度,也没多事儿把人请进来,就这麽把秦敬撂在了雨地里。虽因下雨天色昏沈,沈凉生办公室里却也未开大灯,只拧了盏台灯看文件。昏暗的房间中,他站在二楼窗边,半隐在窗帘後头,几是著迷地望著铁门边执伞等著他的人。透过白茫的水雾,他看著那人一身长衫立在雨里,伞面遮去了头脸,唯能望见他执伞的姿态,灰蓝的布衫,高高瘦瘦的单薄身形。北地的晚春热时很热,下起雨来却又很冷。沈凉生明知道他是特意来接自己,穿得那麽薄,站久了怕是会病一场,却故意挨延著不叫他上来。玻璃窗上潲了些雨点子,衬得玻璃像块滴水的薄冰似的,看著就森森地泛凉气。沈凉生的脸模模糊糊地映在窗户上,显得格外苍白,眉眼又像浸透了玻璃的凉,鬼影子一样有点渗人。他著迷地望著秦敬立在风雨中等著自己,心中生出一种盘根错节的满足感,狭带著法国人说的那种“似曾相识”的恍惚──执伞的人。润湿的长衫下摆。遥似旧梦的雨声。虽然秦敬没有口头表明过,但他那点心思是瞒不过沈凉生的。他知道秦敬真心喜欢著自己,自己也不是不喜欢他,可眼看对方为自己犯傻地站在冷雨里枯等,竟让他觉得快意──每个能够证明秦敬深深沦陷於这段关系中的蛛丝马迹,都让他觉得快意。当晚秦敬果然因为受寒发了低烧,沈凉生亲手喂他吃药,又为他脱去衣物,将他严严实实地裹在被子里,抱进自己怀中,一下一下轻吻著他微烫的额头──他为他生病,再由他亲手照料,这也令他觉得快意。秦敬靠在沈凉生怀里,看他把自己当三岁小孩儿一样照顾,不由也生出点想跟他撒娇的念头,嘿嘿坏笑了两声。“笑什麽?”“没什麽。”低烧的感觉或许同微醺相仿,有点晕,还有点莫名的亢奋,让秦敬不老实地抬起头,轻咬了一口沈凉生的下巴,又去咬他的喉结,小狗舔水似地舔个没完。虽说发著烧,鼻尖却也凉得跟狗一样,在沈凉生脖子上蹭来蹭去,最後煞有介事地评价道:“小沈哥哥,你真好闻。”“病著呢,别瞎闹。”沈凉生微皱著眉躲开他的sao扰,抱著他的手却紧了紧。秦敬却还没完没了,装疯卖傻地使坏,凑到沈凉生耳边吹著气问:“你是不是硬了?”“…………”“硬没硬?”秦敬的语气很有故意装乖的嫌疑,话却直白放肆,撩拨得沈凉生上了火,又不能在他病时折腾他,想忍忍算了,那头还一个劲儿亲来亲去,想去浴室自个儿解决,怀里这位主儿又腻乎著不肯放人,简直让沈凉生怀疑自己喂他吃错了药,喂出个不知好歹的失心疯出来。“这可是你自找的。”沈凉生语气不善地吓唬了他一句,却也没真刀真枪地做什麽,只除净衣物钻进被中,又把秦敬的内裤也扒了,从後面抱著他,略微分开他的腿,将硬了半天的物事塞到腿缝中抽送,耳听到他高高低低地、细细软软地呻吟,真想学小刘叫他一声“祖宗”──明明没把他怎麽样,这麽个叫法儿根本就是在蓄意勾引人了。“嗯……嗯……”其实秦敬也觉著自己跟吃错了药一样,身上酸软得没什麽气力,可又特别想做,一头用光裸的臀磨蹭著沈凉生的下腹,一头拉过他的手,按到自己的下丄身,让他感受著自己一点一点硬起来的阳物,口中继续软声问:“进来吧……进来好不好?”沈凉生听他这麽说,只觉自己也跟发烧了似的,太阳xue都被他软绵绵的话音勾得发疼,取了药膏草草抹足了,慢慢把兴奋到筋脉贲张的阳丄具顶了进去,口中也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声,喘息著挑逗道:“宝贝儿,你里头真热。”“发烧能不热嘛……”秦敬这时候倒知道自己是个病人了,也知道病人有著不讲理的特权,不管沈凉生忍得辛苦,哼哼唧唧地吩咐道,“身上没劲儿,你可不准动快了。”“…………”沈凉生只得慢下来,认命地缓缓律动,手里尽职尽责地伺候著他前头那根东西,一场性事做比不做还难受,只想赶紧把这位祖宗弄舒坦了拉倒。好在秦敬发著烧,精力不济,没坚持多久便泄在了沈凉生手里。沈凉生见他射了,正要把自己的东西抽出来捋快点,不跟他这儿受这份罪,却觉秦敬回手摸上两人相交的所在,带著高丄潮余韵轻喘著说了句:“不要……要射在里面。”“…………”沈凉生终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回倒是换成了正宗的国骂,想是近几年听他家老爷子骂多了,现下终於学以致用──他真觉得这祸害就是跟自己讨债来的,胯下挺了挺,把阳物重插回去,又不能动得太快,节制地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射出来,高丄潮时重重咬了口秦敬的耳垂,报复地问了句:“非要我射在里头,这是想给我生个小宝贝儿出来?”“想要就自己生……”秦敬其实已经昏昏沈沈地半睡半醒了,被他一咬方打起点精神回了句嘴,觉得刚才迷迷糊糊地可能又被他插射了一次,但那高丄潮快丄感竟不十分清晰,反是後面含著他的物事,感觉著他在自己的身体里,两具rou体一下一下地契合,心中竟然觉得踏实饱足。等沈凉生为他擦完身子,秦敬已经彻底睡过去了。沈凉生看著他的睡脸抽完了一支烟,走去楼下书房,取了份放了几天的文件和印泥上来。自打过年那夜之後,沈凉生便琢磨著要送处房子给秦敬──他反悔了,这个人他目前还是很喜欢的,这段感情要比前一段恋爱热烈深刻许多,於是他将心枰两头的砝码都取下来,不再去做取舍,只盘算著找个法子把人留住了,别落进旁人手里。沈凉生知道中文里有个词叫“金屋藏娇”,词後的典故他没那个闲工夫研究,这词在他那儿只有一个意思:买个笼子,把秦敬装起来,方便自己结婚後也能“鱼与熊掌兼得”。说来沈凉生的母亲也算是“金屋藏娇”的受害者──要不怎麽说是父子呢,这种自私的做法归其了都如出一辙。大约沈凉生唯一比沈父强那麽一点的,就是肯把房产归到秦敬名下,及到往後不喜欢了,两人分开了,这处房子多少算是在物质上给了对方一些补偿。又或者这种做法其实更加卑鄙──沈凉生看准了秦敬现在对他正是难分难舍的光景,於是便毫不客气地利用他对他的感情打造起一座“金屋”,还要把秦敬自己的名字镌刻在门楣上,用以昭示对方是多麽地心甘情愿。为了选这处房子,周秘书可是费了不少心思。独幢洋房太过招风惹眼了点,普通民宅沈凉生嫌条件不好,好不容易选了建在英租界里的“安乐村”,沈公子去看了一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