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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鼎武敏锐如斯当然马上就发现了。唐申是一个心思很重的人,而且不喜欢与人说了分担,只会自己闷在心里。华鼎武话不多,换作别人肯定是不理会的。但唐申不是别人,即使是为了他的病,华鼎武也不希望这个人闷着心事耗费心神。所以,在唐申去沐浴出来的时候,华鼎武靠在床头抱臂看他,一副打算长谈的模样。唐申翻了一个白眼,越过他爬进床,他今天故意多泡了一会药浴,现在很困,不想理他。华鼎武却皱了下眉将他拉了回来圈进怀里,“出了什么事?”唐申推开他的手转头不看他:“我困了,有话明天再说吧。”华鼎武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腕,力道挺重却不至于弄疼他,只是让唐申怎么也挣脱不开。心里明白他想问什么,却仍然不想说。华鼎武看着他侧过去的脸,那泛着困倦的脸上有一丝烦闷和无奈,让华鼎武非常在意。他微微地叹息一声,将人小心地抱到怀里整个塞好,下巴抵着他的头顶:“怎么了?”唐申在他柔软的里衣上磨蹭两下,最终还是说了:“爹娘信中说,等他们搬来京城,买间宅子在京城里安家落户了,到时候,我就回去和他们同住。”华鼎武闭上嘴不说话了,只将他抱得更紧了些。唐申被抱得有些骨头疼,却觉得心中的烦闷轻了许多,伸手圈着他的腰:“他们来我是很开心的,可是……”有些不舍得。华鼎武轻笑,拍着他的背:“你既然不想去,我自会想办法让他们同意的。”唐申奇怪地看他,华鼎武好笑地亲亲他:“这些小事,哪用得着你这般难过。他们来京城也好,你一个闲着无事也可去家中看看。若是不来,我们去江南看看也不难。说起来,我还没有去过江南,不如等过一阵大小事安定了,我们去江南游玩?”唐申自然是有些心动的,可想想自己这身子还是有些犹豫,华鼎武理理他的衣服:“大哥也不止一次想去了,跟圣上告个假,同去就是了。”唐申眉开眼笑,伸手捏他的脸:“这叫什么?丑媳妇要见公婆?”华鼎武握着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咬:“这叫送妻回门。”唐申狠狠白他一眼,华鼎武闷笑不断,低头细细地吻他。所以,第二天唐申就写了一封信,托前来探望自己的的徐安带回老家交给家人。徐显竟是死也不肯靠近华家大门,徐安拿他没办法,加上临出门前徐夫人又千叮咛万嘱咐接到人就要立刻返家。所以徐安也不敢耽搁,带了些礼品上门来道谢后就准备返家,唐申并不强留,留他用了饭就送他离开了。徐安走后没几天,会试就要开始了。这次增开的会试参加人数极多,除了两月前留下来的举人们,全国各地又赶来了许多举子。可能是今上上一回的动静太大,这些举子们对今上格外的尊崇敬仰,不少在各地素有才名的举子都有参加。唐申认识的人少,只知道四大才子中就有三人要参加这届的会试,所以难得的,唐申对这会试有了些关注。经常和华太师在一起讨论着哪些有名的举子参加了这次的会试,谁最可能夺得前三甲,再评点各家长短背景。弄得原本一心读书的文征明也忍不住地跑来听听意见,取取经。唐申看着文征明,坏笑着说:“征明兄,临时抱佛脚可是不管用的哦。”文征明摇头晃脑:“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华太师哈哈大笑,对文征明说:“征明说得不错,虽然考场九日,输赢高低最终还是要看凭自己的真本事,凭谁肚子里的墨水多。可那些半百的举子们怕是读的书有你们几倍多了,哪次又考上了呢?所以,死读书是不管用的,能学以致用才是最重要的。”唐申有些惊讶地眨眨眼睛,想不到华太师一副老古董的模样,心里却是明白的。华太师又说:“今上是位有抱负的明君,最喜欢有勇有谋的能臣干将,求贤若渴,是位好皇帝。但他也喜好风雅,尤爱宋词,自身也极擅长此道的。”说到这里华太师嘿嘿一笑,眨眨眼睛一副你知我知的戏谑模样:“征明可不要走偏了。”文征明大喜,起身对华太师恭敬地拜谢,华太师坐着受了,又摇摇头笑着说:“不过是看你是个好孩子才指点两句罢了。”又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唐申:“你总比这对不成气的兄弟要上进得多了!”唐申淡定地低头,捧茶,喝一口,抬头,两只鸟从头顶飞过。文征明低头闷笑,想起来说:“尤记得当初与太师说到学生参加会试的缘由,太师听了之后一脸的阴郁真是让学生印象深刻。如今看来,学生确实是比申弟要上进多了,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唐申挑眉,没骨头一样靠在椅子里,阴阳怪气地说:“你们一个下棋从来没赢过我,一个除了吃喝拉撒加闷头看书外什么都不会,凭什么和我比?”两人一同瞪着他,唐申毫不畏惧地瞪回去,干嘛,现在要比眼睛大?谁怕谁?五月初八,无数的举人们拎着自己的东西站在贡院外,一个一个接受更加严格的检查后被放进考场。即使检查的人挺多,这么多学生也足足检查了一天。依旧是四四方方的号房,依旧是连腿都伸不直的小小空间,两块陈旧的木板,有些学生已经熟悉,找个干净的地方放好自己的东西老实等着。有些监生第一次参加,不安地不知如何是好。但不管是适应不适应,除非作弊被扔出去,或是病得半死被抬出去,未来九天,他们都要在这矮小狭窄的空间里度过九天。在举子们认真考试的时候,朝堂之上,由刑部首先发难,称一桩惊天旧案有了新的线索。圣上下令严查,并派出锦衣卫协查。一时间人人自危,惴惴不安,华家更是关紧大门,以家主人身体不适为由不见外客。等这些举人们从号房里出来,外面天地都已经变色了。数名高官,更多名小官员都被牵连,京中几大世家也难逃罪责,整个京城又有一种混乱不堪的感觉。因为这,武刀武剑守在号房外,当文征明和祝允明出现时就立刻把人塞上了马车。两人不明所以,虽然认出这是华家的车马下人,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祝允明脸色一变,抓着武刀的胳膊紧张地问:“可是申弟出了什么事?”武刀摇头:“二公子安好,祝爷不用担心。”文征明也不解了:“那这是……”武剑似乎看到什么,又向人群挤了过去,武刀一边守着他们一边说:“京中近来不太平,老爷的意思是把你们接去我们府上暂住。”祝允明多少能猜到出了什么事,就老实地缩回马车里,只是有些好奇他们还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