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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怔,也支着下巴开始思考可行性。如果丢下大件的行礼,只把人员送往京城,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以二爷与华大人的关系,暂时住在华家也容易。到时候再将一些累赘的东西运往北方也就是了。两人都是直肠子,想到就去问两兄弟的意见,可唐寅和唐申直接摇头:“不行。”唐寅的理由是,现在北上,先不说路上是否危险,就是一家这么多病人也经不起颠簸,到时候缺医少药的出了大事可如何是好?现在城里是危险了一些,但也不是危害到性命,还是等华太医回来比较好。而唐申的理由是,虽然唐家有护卫,但光是出城去苏州这一路就危机四伏,他们全家上下老的老小的小,还有生病的,一丝差错都可能危害到性命。他是绝对不同意现在出城的,那些被饥饿干渴病痛折磨的灾民们,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善人,只知道你身上有银子,包裹里有吃的,这就足以让他们抢劫了。于是计划被拒绝,一家人仍然只能这么干等着,只能期盼荣王他们能尽快将西南边的灾情处理好,让这边的灾民们能主动返回,让吴县恢复安宁。不过近来吴县城中的灾民似乎有了一些变化,他们变得有组织性。生病的人被其他灾民赶出了城,尸首也被带出城外掩埋,老弱们大多聚焦起来有人照顾,而其他健康的则纷纷出来寻找食物用品。这让吴县衙门里的官员们松了口气,但当他们知道晚上有三户人家被几十个灾民冲进去打劫了后头又痛了起来。衙门的捕快四下追捕这些犯罪的灾民,但这些人被其他灾民保护了起来,根本无法找到,凭人证辨认也仅找到几个。而让人最为头痛的是,统领这些灾民的人,一直没有找到。所以他们能做的,就是把这些事通告了全县所有人家,于是逃出城的人更多,而其他人,则是狠狠加强了自家的防卫。唐寅在得到消息后头痛欲裂,唐申也揉着太阳xue感叹世界末日也不过这样了。不能再犹豫,唐家二老和丁氏与两个孩子都下了佛堂的地室,贵重物品也送了下去,只兄弟两人留在上面。唐申站着张开双手,由秋香和冬月两人帮着穿上软甲,这是华鼎武给的,一直没机会用,现在是不用不行了。唐寅也穿上了有内衬的衣裳,唉声叹气。唐申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大哥,荣王他们走了也有些日子,想来已经开始救灾。只要消息传来,灾民返乡,一切就会好起来。”唐寅搀他坐下,点头说:“这些我是懂的,我也相信王爷很快就会处理好。可申儿,城里越来越乱,咱们坐困其中,想平安无事,难呀。”唐申也无奈,让家人躲在地室,是没办法的办法。那里虽然修得好,但不可能一直躲在里面。想了想,唐申对秋香说:“我橱柜里有一个木头盒子,你去拿来。”秋香马上去取了过来,唐申打开来,拿出一叠的纸。唐寅好奇地拿起一张看了看,皱着眉上下左右地颠倒了看,最后无奈地表示自己看不懂。唐申也不管,对秋香吩咐:“去请卫大哥来一趟。”卫亭接了唐申递的东西看了看,眼睛一亮:“想不到二公子竟然会机关术。”“会些皮毛。”唐申确实只会皮毛,无师自学的虽然有些新意,但到底并不高深。唐申指着手上几张挑选出来的设计图:“这些,是比较简单的,可以安置在家门口或墙下的陷阱机关,如果能在家中做出来,不至于害死人,但也可以让我们省些事。”卫亭点点头,跟着唐申商量了一阵,就带着图纸兴冲冲地出去了。唐寅笑问:“可是与佛堂那些一般?”唐申摇头:“佛堂的地室,是我预备着是存一些贵重物品的,所以机关大多危险,弄不好是会死人的那种。这几个不过是小机关,恶作剧罢了。”唐寅想想也好,虽然灾民们的行为不够理智,但毕竟是可怜人,否则谁会想做这种事来?于是,当天晚上,各种惨叫在唐家四周上演,唐家的下人们杵着棍子站在一边,看着掉进陷阱里的灾民们一脸笑意,等到没有更多的人进来了,再过去一人一棍子敲晕掉,然后扔出大门,再关上门将陷阱们复原,睡觉去了。这种陷阱最后一直挖到唐申的院子外面,有一些身手矫健的顺着灯光摸过来,不小心就会被陷阱困住,唐家的下人们现在轻松多了,不用追人打架,只要一个陷阱一个陷阱地去找被困住的家伙们然后扔出墙外就行了。卫亭显然很满意这项轻松又有乐趣的工作,自己也设计了一些,将唐家上下布置得密密麻麻的,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陷阱,甚至还发生过自己人也被陷害的事,在唐家兄弟的极力阻止下才安分了些。方行舟跳过一个坑,又矮身闪过一根细线,再小心地辨认着石头踩过一段小路,终于到了安全的地方。松口气擦掉脑门上的汗珠,方行舟抬头冲着兴致勃勃在屋顶上安陷阱的几个人叫道:“卫兄弟,房顶就不用了吧?”“那可不行!”卫亭头也不抬地带着几个同样有“天分”的下人们继续忙活,一边回话道:“看到那棵树没有?离墙头这么近,又离这屋子不远,若是功夫好些的,大可以跳过来进了院子,还是安几个比较好。”方行舟嘴角抽搐,功夫好?外头的灾民们?卫兄弟,你想太多了。算了,由他们去好了,反正安在屋顶上伤不到自已人。方行舟转身走另一边蹦跶着进了唐申的院子,唐申正在和唐寅盘点家里的东西,看见他进来都抬起头:“方大哥回来了。”方行舟给两人行礼后说道:“大爷,二爷,我去打听过了,最近灾民们确实是有人在统领指挥的,但具体是谁却不清楚。只知道整个城的灾民们分成几片,每片各有人管理,而那个统领的则非常隐蔽,只有少数人知道他是谁。大多灾民知道有这么个人,却不晓得是谁。”唐寅一挑眉:“还挺能干的嘛。”唐申笑笑,又问:“最近灾民情况如何?”“好些了。”这是实话,方行舟接过冬月递来的冷茶喝了一口说道:“可能是因为打劫了几户人家抢到不少的东西,灾民们稳定了许多,虽然不多,但至少人人能吃上些东西。”“衙门那边呢?”唐寅非常关心这个,紧跟着就问了。方行舟听到这个问题却是皱了下眉,然后才道:“我去找了衙门的几位兄弟问了下,情况却是没什么改善。张大人仍然病重,接管的几位大人意见不一有些混乱,一些提议将灾民全数赶出城,一些则是决定再观察一阵。现在除了在极力捉拿犯事的灾民和那个幕后之人,也没有什么有效的作为。”唐寅叹息,唐申也无奈,方行舟道:“城中几十户富裕的人家,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