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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既然无事,我也放松起来,不知不觉困意就上头,和衣躺在他身边,一只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他的手,就这么睡了过去。第二日醒来,就觉得脸上痒痒的,有凉凉的东西动来动去,我睁开眼,就看见大哥来不及收回的手指。见他颇不自在的侧过脸,我索性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静静地看着他,确定他是真的醒了,我对他道:“太好了,大哥,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你都睡了三天……”他的眼睛也盯着我,眼神有些动容,还有些虚弱的语气对我道:“二郎,你守了大哥三天?”我一愣,反问他,“大哥如何知晓?”他没有出声,只是用凉凉的手指在我下巴上戳了一下。我往那处一摸,扎手得很,连日守在大哥身边未曾好好梳洗,想必现在一定披头散发、形容憔悴。我当即就要跳下榻准备叫丫鬟准备替我好好梳洗一番,谁知刚坐起身胳膊就被李建成抓个正着。“二郎,你先别走,陪陪大哥……”我只好又躺回去,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他回握住我的手,十指紧紧相扣。李建成不说话,我也没有说话,只是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帐顶的纹饰,享受这静谧的一刻,甚至期待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该有多好。但我知道这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李家是被命运选中的家族,每个人都是命运的棋子,按他编好的棋谱一步步的走下去,谁都无法逃脱。我无法掌控未来,但我还可以好好享受此时此刻。李承宗这孩子知道以后再也见不到母亲,却难得的没有像往常那般嚎啕大哭。我带他去见李建成,他显得格外乖巧,还想着法子逗父亲开心,只是晚上睡着了在梦里会哭着喊母亲。那边李渊这几日也查出些眉目。到底是我们看轻了王威和高君雅,不曾想二人还留了一手,竟有办法将密信送至京师留守阴世师手中,而李渊的信却晚到一步致使留在河东的李家亲眷被其或杀或擒。此事李渊极为懊恼愤怒,誓言要替家人报仇血恨,而那一天也并不遥远。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很抽~~2323、结盟(一)...六月初,举事已迫在眉睫。我步入议事厅时才发现厅中已聚了多人,似乎正在商讨什么事情,争论得颇为热烈。李渊、裴寂、刘文静铁三角都在场,连一向看我颇不顺眼的长孙顺德也在,最让人意外的是李建成也在。“大哥……”我唤他一声,径自走到他身边的空位上坐下,拉过他的手的同时在他浑身上下细细观察一番,方才问道,“你的伤都好了么?”“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将被我握住的手抽回,对我道:“二郎,大哥受的不过是皮外伤,并无大碍。”众目睽睽之下,我也不太好表示得过于亲热,只好不甘不愿的收回手,心不在焉的听他们讨论事情。听了半天无非也就是举事的口号、路线等等问题。历朝历代但凡造反都要求个名正言顺,打着正统的牌子才好行事。此时杨广已经被李密的讨洛州檄文骂得狗血淋头,罗列的十大罪状,人人皆知他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其实我还觉得他挺冤的,就单说他开科举进士科圆了多少寒门世子的仕途梦、修大运河连接南北交通,哪一项不是利国利民功在千秋的好事情?我走神走得厉害,没留意腰上竟被撞了一下,回过神来发现是李建成的胳膊肘。我茫然的望着他,就见他对我使了个眼色,随着他的视线瞟向对面,座位上正襟危坐的不正是一脸准备刁难人的长孙顺德么?再看看在场的其他人视线都落在我这边,居然大多数都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不知二公子有何高见?”他问道。他还敢开口,高见个鬼!不就是不肯娶你家侄女,用不着这般记恨当众刁难人吧?我在心中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也没给好脸色他看。我正在愤恨不已时,突然感到背上一阵暖意,竟是李建成的身子贴了过来。他在我耳边小声道,“二郎刚才想什么呢?长孙大人问你若是起兵该如何行事。”他说完,冰冰凉凉的指尖就戳到我的面皮上,就像我小时候他常常这么做一样。我索性站起身来,走到大厅中央,从容而道:“如今天下局势已呈三分之势……”边说着,我走到一边的案上拿起三个空盏摆出个三角形,指着杯盏道:“这里好比江都,如今隋帝杨广带着禁军精锐在此,这是洛阳,此刻洛阳守备正合李密所帅之瓦岗军酣战,而这里是京师大兴,只有代王杨侑守备,如今代王不过黄口小儿,军政大权不过由阴世师、骨仪、卫玄三人把持。京师空虚,以江都之远、洛阳之乱必无法救援,我等若能一路长驱直入取而代之,大事可成也。”话音刚落,就听见李渊点点头道:“二郎说得甚是。”在座其他人也纷纷点头附议。我又道:“其实此策并非世民所想,乃是当日刘叔叔在狱中对我说的,今日世民不过是再重复一遍而已。”李渊带着惊讶赞许的目光瞟向刘文静,一时间引起各种羡慕嫉妒恨。这时裴寂问道:”若是领兵前去大兴,太原守备空虚,突厥来犯又当如何?“刘文静嘿然一笑,似乎早猜到他有此一问,答道:“不若与突厥结盟。突厥人贪财逐利,国公不妨以重金诱之,与其签下盟约,以兄弟相称互不相犯。肇仁不才,愿亲往突厥一趟递交盟书。”李渊略一思索,道:“如此甚好,就辛苦肇仁跑一趟。”********************************事情商讨妥当,我与李建成相约去府中花园喝酒赏荷,谁知才出了议事厅,就有个不知名的少年跳出来将我拦下。李建成对我一笑:“二郎,你们慢慢聊,大哥先行一步。”于是我只能眼巴巴望着他远走的身影,恨不得将面前这张唇红齿白,相貌清秀的少年狠狠抽打一顿。少年也恨恨的瞪着我,一幅债主讨债的模样,我开始在脑中回忆自己是不是何时借了他的钱。只是怎么也记不得自己有见过这张脸。与我这般对视了片刻,少年开口道:“我meimei有何不好?”啥?这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