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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有勇气背负着这些走到这里。”“殊,如果不是你,我也走不到这里,很可能早就在某一个地方化作白骨了。”他对虞人殊,颇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虞人殊是个纯爷们儿,有胆识、有担当,虽然性格上也有些缺陷,但掩盖不了他的气概,他佩服这样的人,因为他自己做不到非黑即白。虞人殊深吸一口气,深邃地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江朝戈,犹豫再三,道:“有个问题我想问你。”“你说。”江朝戈感觉到虞人殊握着他的手又收紧了,有点生痛。“你……和炙玄,是他逼你那样结契的吗?”江朝戈怔住了,他没料到虞人殊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们不是一直在聊虞人殊的事吗?他平复了一下内心,尽量掩饰尴尬道:“不是。”虞人殊的音量不自觉地拔高了:“难道是你自愿的?”江朝戈轻笑两声:“很奇怪吗?”虞人殊喉结上下鼓动着:“我……不太相信,你这样的人,炙玄那样幼稚骄蛮的兽……”江朝戈觉得俩人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必要了,他以为虞人殊应该能理解,毕竟虞人殊同样有一个同生共死的魂兽,也许是炙玄的表现太差强人意了吧,他站了起来:“他也没你想的那么幼稚,而且,我们同生共死、形影不离,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先走了。”江朝戈起身、抽回手的瞬间,虞人殊也猛地跟着站了起来,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在了墙上。江朝戈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虞人殊的动作有些粗暴,让他有被袭击的错觉,那一瞬间他条件反射得想动手,但又生生忍住了,他皱眉看着虞人殊,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虞人殊眸中也有一丝慌乱,他深吸一口气:“难道我们不也是同生共死、形影不离吗?”江朝戈惊讶地瞪直了眼睛。他自认为心思还算缜密,难道他一直以来都忽略了虞人殊对他的别样想法?他显然还是不太习惯天棱大陆的“习俗”,这里是不忌同性感情的,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虞人殊要是对他日久生情什么的,似乎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只是……他咽了口口水,轻轻推开了虞人殊,表情有些尴尬。虞人殊也低下头,耳根都红透了:“我只是……我只是后悔,没能早点告诉你,我早对你有些动心。”江朝戈平复了一下情绪,冷静地说:“殊,你好好想一下,咱们两个,其实比我和炙玄还不合适吧。”虞人殊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他是兽,可我们同为人。”“人或兽并不是主要的,炙玄和天戎会伴我和你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但我们对彼此却未必。”江朝戈叹了口气,“我和炙玄,跟虞人奎和夙寒是不一样的。”“我知道。”虞人殊沮丧地低着头,“但在我看来,你和虞人奎不一样,炙玄和夙寒却未必有区别。”“你怎么会这么想?”“他们是异兽啊。”虞人殊咬牙道,“无论我们和异兽再如何和平共处、再如何心灵相通,我们之间都存在着人与兽、生与死这两种极端的区别,最后必然没有善终。朝戈,我担心你是不是完全忘了,‘反噬’的存在?”江朝戈眸中情绪一闪而过,有种被当头棒喝的感觉,如果虞人殊不提醒,他确实忘了,他忘了当一个魂兵使给予魂兽太多魂力,魂兽就会慢慢夺回身体的主控权,甚至最后和魂兵使的立场颠倒,利用魂兵使的魂力重生,而魂兵使则沦为可杀可不杀的傀儡。江朝戈现在终于明白虞人殊的意思了,也难怪虞人殊对天戎,明显不像他对炙玄这么信任,那是因为出生在天棱大陆,并从小就被以魂兵使的身份教育长大的虞人殊,一定是一生都在被灌输着如何和异兽在互惠互利和互相防备之间相处与平衡,在这种情况下,虞人殊永远不可能像他这样信任炙玄,而他却是了解炙玄,知道炙玄对他独一无二的感情,才敢投以信任和感情,换做他是虞人殊,他也会防着野性桀骜的天戎,对与异兽产生感情纠葛的魂兵使感到无法理解。江朝戈深吸一口气,突然感觉有些沉重,反噬……炙玄有一天吸收了足够的魂力,会不会也想重生于世呢?他那么骄傲,恐怕不想永远做人类的召唤物,也厌恶这样的束缚吧。他感到有些难受,因为他原本觉得自己可以全心信任炙玄,但虞人殊的一席话,让向来多疑的他,也心有缔结了。虞人殊看着他变幻的表情,轻声道:“你是真的没想起来是吗?”江朝戈不想承认,却早被虞人殊看穿了,他不得不点点头,无奈道:“顾虑这个是不是也太远了,不是说魂兽要吸收足够的魂力,是非常漫长的吗。”“是很漫长,但通常比不上人类的寿命漫长。”虞人殊黯然道:“再过两年,当我到达六级魂兵使的实力时,就开始有危险了,你早晚也会到达。”江朝戈艰涩地说:“我觉得天戎不会那么对你。”他这话说得自己都嫌天真,他显然也不是在为天戎辩解。虞人殊叹道:“现在也许不会,但以后又怎么说得准。换做是你,你愿意一辈子受一个比自己弱小很多的生物支配吗?”江朝戈淡道:“炙玄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江朝戈张了张嘴,想说炙玄对他是真心喜欢,可又觉得说出口未免有些可笑,恐怕虞人殊也不会信,可他就是这么想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相信这么唯心的东西了?他摇了摇头,“你恐怕不会明白。”“我唯一明白的就是,我可以跟你一起变老,我理解你生而为人的所有想法,炙玄却不能。”虞人殊盯着江朝戈,目光灼热得好像将空气都点燃了。江朝戈毫不避讳地看着虞人殊:“殊,我和炙玄之间,远胜于魂兵使和魂兽,你能不能理解,我们都会这么走下去,我把你当成过命的兄弟,但没有别的了。”虞人殊失望地垂下了眼帘,眉心拧在一起,叫人看着有些不忍。江朝戈后退了一步,再一步,最后转身往门口走去。“朝戈,谢谢。”虞人殊低声道,“从你带我离开天鳌城到现在,我欠了你很多谢谢。”“我也欠了你很多条命。”江朝戈修长的指尖抵着门扉,慢慢推开一条缝,突然,他的动作滞了滞:“殊,这话换做是以前的我,一定不会说,但是现在……你或许可以试试暂时忘了‘反噬’的事,再去看待天戎,魂兵使和魂兽的感情,不论是友情或者别的什么,未必只有一种结局。”虞人殊怔住了。江朝戈推门走了。在走过曲廊时,江朝戈赫然发现天戎就靠在曲廊的一根柱子上,嘴里叼着一片树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