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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确实有可能。”江朝戈皱眉道,“我明明杀死了刘擎,炙玄刀贯穿了他的心脏,他应该是当场毙命的,可是他明显没死,或者说,那一刀好像释放了什么,总之,他突然爆发出巨大的魂力,把我弹飞了出去,我本来没受这么重的伤……”江朝戈想到那一瞬间,还心有余悸,若不是他有那句巫咒保命,现在恐怕已经肝胆俱裂而亡了吧。“如果刘擎是巫祖转世,那就没那么容易被杀死,因为巫祖也曾经是异兽,也是不死之身,只是不知道他转世之后,还有多少魂力。”炙玄恶狠狠地说,“他极有可能就是共工转世,我一定要杀了他!”江朝戈原以为天大地大,炙玄一辈子也不可能碰到共工的转世,没想到有一天真的碰上了,而且也没用多少时间,刚巧那共工转世,还是他们欲除之而后快地敌人。红渊喃喃道:“真巧啊,真巧。”炙玄趴在江朝戈身上,眼睛一片血红地杀意:“他不仅杀了我,还重伤你,我要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他揪紧了江朝戈的衣袖,恨意滔天。江朝戈相信,如果刘擎现在就在眼前,炙玄一口一口吃了刘擎也不奇怪。红渊突然“呀”了一声:“鹿吴城怎么又着火了。”几人抬头看去,鹿吴城火光冲天,不时传来惊天动地地声响。阮千宿凝重道:“那些凶兽在鹿吴城。”红渊嗅了嗅:“不,他们已经走了,刚走不远,城郊有壬王和重溟的味道。”“快去找他们!”红渊朝着鹿吴城城郊飞去,远远地,就见壬王等人正坐在小山下,均是衣衫带血,面容憔悴。红渊落了地,阮千宿一跃跳了下去:“寺斯!”寺斯正趴在地上哀嚎,一听到这声音,不顾疼痛地爬了起来,激动地大喊:“千、千宿姐!”龙芗也是眼睛发亮,不敢置信地看着阮千宿,他不善表达,只是长长松了一口气。阮千宿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冲过来的寺斯,见他一脸血污,很是心疼:“你们怎么了?”寺斯看到阮千宿,哇地哭了出来:“千宿姐啊,我以为你死了呢……”阮千宿摸了摸他的头:“你们是不是遭到攻击了?”重溟已经完全睡着了,壬王喘着气道:“三凶兽来了鹿吴城,寺斯射中了焚念的魂兵使,龙芗又差点杀了游释的魂兵使,他们同时又感觉到你来了,就撤退了,你们也……”阮千宿点点头:“我赶到的时候,衔云已经和炙玄斗过一场,衔云的魂兵使似乎是大巫祖转世,突然爆发了很强的魂力,衔云大概不知所措,就走了。”壬王瞪起眼睛:“你说什么?巫祖转世?”炙玄道:“那个人类被朝戈贯穿心脏后,却没死,我感觉到他身体里散发出很强的魂力,还有非常讨厌的气息,那气息一定是跟巫力有关的,魂力又那么强,只可能是巫祖。”壬王若有所思:“这不可能……怎么会是巫祖……”江朝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每咳嗽一下,都觉得骨头要散架一般疼。炙玄忙道:“快去鹿吴城给朝戈找魂导士!”“对,救人要紧!”众人快速地回到了鹿吴城,鹿吴城的东南角已经彻底被毁了,就像被什么大石头碾压过一样,支离破碎,但比起大凉城,鹿吴城的损失并不算什么,他们进城后,就开始到处疯狂地重金找寻魂导士,终于找来了三个,一起给江朝戈治疗。江朝戈除内脏完好外,身上几乎没有不断的骨头,疼得他像只油锅里的鱼,不停地想挣扎、翻滚,摆脱这种疼痛,但其实他连手指头几乎都动不了。炙玄心疼得差点流眼泪,一直抓着江朝戈的手,反复说着要为他报仇。治疗的过程持续了一天一夜,三个魂导士都累得要歇菜了,才总算把江朝戈几处大的伤治好了,剩下的就是漫长地恢复期。江朝戈心想,能保住命以及见到完好无损的阮千宿回归,他已经很知足了,眼下只差虞人殊和远在昆仑山的云息了。想到云息,就不免想到饮川,江朝戈心中一阵烦躁,越是接近真相,那密布的阴云反而愈发浓郁。由于所有魂力都供给江朝戈恢复身体了,炙玄几天来一直都是三头身的模样,他端着一大盆水,摇摇晃晃地开门进来了。江朝戈正侧卧在床上想事情,一见他进来就忙道:“祖宗啊,你端得动吗!”炙玄白了他一眼:“一盆水我都端不动?谁让你起来的,给我……”他一脚踩到了自己的头发,小脑袋猛地往后一仰,身体失去重心,往后倒去,那一盆水毫不留情地扣在了他身上。江朝戈咂舌,有种想捂住眼睛的冲动,一时之间,一个字儿都不敢说。那木盆还扣在炙玄脸上,炙玄一动未动,屋子里死一般地寂静。江朝戈咽了咽口水,掀开被子就要下地。“你不准下来!”炙玄怒吼一声,一把推开木盆,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脚跳上木盆,狠狠地跺了起来:“孽畜!混蛋!去死吧!”江朝戈叹了口气,低下了头。炙玄发xiele一会儿,才气哼哼地跳了下来,从木盆从地上捡起来,满脸怒火地往门口走去。“炙玄,你干嘛?”“你不准下来!我给你倒水擦脸。”炙玄拎着木盆,摔门走了。过了一会儿,他又重新端了一盆回来,这回他学聪明了,把头发扎了起来,只是辫子扎得非常简陋,在脑袋后面一晃一晃的,煞是滑稽。他把木盆放到凳子上,沾湿了毛巾,爬到床上,给江朝戈擦脸。江朝戈笑着把脸凑了过去,让他擦了个痛快。擦完脸,炙玄又仔细地给他擦胸口,擦手,一边擦一边嘟囔:“人类真没用,人类的小孩儿更没有。”“小孩子们,本来就做不了什么,你让裂羽或是龙芗来就好了。”“龙芗被醉幽按在床上休息去了,前几天一战,他伤口又裂开了,寺斯?哼,那个蠢猴子,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龙芗伤口裂开了?”“你管他干嘛。”江朝戈笑道:“他是我小弟啊,做大哥的不关心小弟,怎么服人啊。”“什么大哥小弟的,听不懂。”“这个啊,是我们那个世界的规矩。”“什么规矩?”“以后再慢慢跟你说。”炙玄擦完之后,把毛巾一扔,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亲,幽幽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江朝戈抚摸着他rou呼呼地后背:“很快就好了。”“骗人,那个魂导士说,要全恢复,怎么也要两个月呢。”“未必,千宿去找更多的魂导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