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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就是心里高兴。高兴季麟哥离不开这谷了,高兴季麟哥能一直陪着自己了,高兴季麟哥没有人要只有他要,高兴自己可以占着季麟哥……可这些话,他如何说得出的口,这些自私的卑鄙的想法,他如何能让季麟哥知道。“季麟哥……”宁长青心里五味陈杂,又慌又乱不知说些什么,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怜兮兮地望着江季麟。江季麟淡着眼看他,心里却有些好笑,方才惊涛骇浪的心绪竟因着宁长青狼狈的模样平复了不少。他其实知道,宁长青留着这缉捕令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但都绝不会是为了告发自己。他说那句话,不过是为了逗逗他。只是他此时竟有些好奇,到底是因着什么,能把宁长青紧张成这副模样。可宁长青这个样子,竟让他有些不忍心逼问下去。为什么?为什么会对他心软?江季麟略恍惚了一下,脚下步伐一动,似乎要走。宁长青一惊,下意识地以为江季麟生了气要走,忙朝前一扑抓住了江季麟的袖子:“我说!季麟哥我说!”江季麟暗暗挑眉,意外之喜啊。“那画画的很好看,我,我看着欢喜就揭了下来。”宁长青只说了一半的理由,让他欢喜的可不止是画,还有缉捕令中的内容。他知道自己这样很是自私,不是大丈夫所能为也,可江季麟太高太遥远,像是高高在上的神仙触不可及,可缉捕令上的内容,却让他清楚明了地意识到,原来江季麟那般的人物,自己有机会留得住。江季麟喉结一动,一时间竟感慨万分。惦着他江季麟的,除了时时刻刻想杀了他的人,竟还有宁长青这样的。江季麟一时分不清心底那份莫名的悸动,是喜还是嘲。“季麟哥,你别生气,别走。”宁长青抓着江季麟的衣袖,抬手想要抱住他的腰。江季麟将他的意图看的分明,一时没考虑好是挣开还是不挣开,这略一犹疑间便被宁长青从背后报了个满怀。江季麟本也是个清瘦的,常年习武让他的身材挺拔修长,但其实掩盖在衣物下的身躯却十分劲瘦,宁长青这一抱便抱得严严实实。“季麟哥。”他的声音闷闷的,眼睛还又湿又亮,像条无辜的兔子。江季麟从那双眼里读出了一些让他心烦意乱的东西。自己素来更喜爱男色,但断袖之风在大齐并不算常见,他以往权势大地位高没有人敢在他身后多加诟病,可这并不意味着民间便对男男□□能接受多少。可宁长青却似乎并不在意,甚至……比当年的他还要大胆。换成别人,或许江季麟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与他一夜春宵,可宁长青……他有些不忍心。其一,是这孩子于他有恩情,其二,江季麟能真真切切觉出这孩子对自己的不同,且不论这份不同是出于什么原因,江季麟很确定,宁长青是有些沦陷了。江季麟这些年来,从来没有被哪个男子这般真情切意地待过。他是有些感动的。这份感动,让他不忍心看着宁长青走上这条路,这不是条明路。更重要的是,江季麟的生活注定不平稳,注定充满了腥风血雨,注定永远不能停歇……他不忍心,叫宁长青同自己一同背负。宁长青还年轻,还不知道,像他江季麟这般的人,应该避之不及。作者有话要说: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喜欢就收藏啊第8章惊蛰,一候桃始华(8)微风从窗缝悄悄钻进来,挂起江季麟一片衣角,他还穿着宁长青那身不合身的衣袍,下袍被轻轻一刮便似乎要到腿根处。江季麟一直垂着眼不说话,宁长青心里着急,微微抬起眼看他。宁长青矮江季麟一个头,此时抱着江季麟的腰身,抬起头时堪堪自下而上把他的下颌和脖颈看得一清二楚。那里有几缕黑发贴在细腻如瓷的脖颈,微微滚动的喉结像是在人的心上滚动般带起一波波地痒意。宁长青一时看的有些发痴。“我有些头疼。”江季麟突然说了句话,身形也随之微晃了下。宁长青回了神,忙扶住江季麟:“季麟哥?”江季麟像是突然断了弦的风筝,从前一刻的狂风暴雨骤然变的松弛随意起来,他微微晃着靠在宁长青肩上,低低地呼吸着:“头痛……”宁长青忙把江季麟扶到床榻边。江季麟修长的身躯便直直朝床榻躺了下去,他躺在床榻上,手脚略敞开着,占了大半个床铺,发丝落在脸颊两侧,露出泛着醉意潮红的面庞。江季麟眯着眼,眼里蒙着一层迷雾般看不分明。“季麟哥?”宁长青惊疑不定,以为他又发了烧,探手去摸他的额头,却发现江季麟已经发出了浅浅的呼吸,原来是已经睡着了。宁长青整了整江季麟衣领,将被子拉过来盖了一角,又弯腰脱了江季麟的鞋,将他的腿也移到床榻上。收拾妥当后,宁长青才站在床边,垂着眼,痴痴看着江季麟睡着的模样。季麟哥真的醉了。也只有他醉了,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打量他。也不知他明日一早醒来,还是否记得今晚发生的一切。不知过了多久,宁长青才叹了一口气,移开了脚步。他弯着腰,捡起地上撕成碎片的帛纸,小心翼翼没放过一块碎纸屑,用帛巾包着,收到了抽屉里。窗外的月亮已经隐在了雾中。不大的床榻上,姿容绝色的男子阖着眼清浅地呼吸着,床榻下的榻角边,蜷缩着一个略显瘦小的身影,他脑袋轻磕在床沿边,睡得有些不踏实,眉头时不时皱起来。床榻上的男子睁开了眼,眸色复杂地看了床榻边一眼,眼角浮出一丝无奈。………………………………………………………………..“嗯……”宁长青迷迷糊糊地撒了个懒腰,像往日一样在床榻上转了个圈。等等!他怎么在床上?脑袋稍清醒了些,宁长青从床上爬起来朝四周一看,江季麟不在!宁长青心里一空,鞋都没穿便一溜烟跑到门外。他一推开门,便愣在了原地,不由瞪大了眼睛。江季麟正在不远处舞剑。他穿着一身全新的白纻衣,行云流水的动作间,白纻衣随风舒展像是随时要仰天长啸的游龙,他腰间系着淡水蓝色的腰带,勾勒出劲窄的腰身,袖口束着墨色刺银线的箭袖,骨节修长的手上长剑挽出一朵朵明晃晃的剑花。一剑出招,树干应声而裂,粗糙的树皮上划出一寸深二尺余长的剑痕,树枝被震地簇簇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