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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就看清一个动作。”江季麟微微颔首:“做给我看。”宁长青应了一声,不敢怠慢,硬着脑壳举起了手中的树枝。那是剑法中间的一个动作,在江家的剑法中,叫做醉剑三式。翼左击、逆鳞刺、坦腹刺,三招连击,翼左击流畅无滞,挥攉潇洒,逆鳞刺忽往复收,行多停少,坦腹刺恣意挥舞,乍徐还疾,三招连下来自成一式,形如醉酒,以醉非醉。江季麟的眸光闪了闪。他看人向来很准,虽也有失了准头的时候。可宁长青,他没有看错他的本事。这人在武学上有极高的天分,若是自幼习武,有良师教导,恐怕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宁长青精神恍惚间只看了一遍复杂的剑法,江季麟根本就没想过他能舞出什么像样的招式来,可没想到,宁长青竟然舞了出来,还舞的有模有样。更重要的是,这招醉酒三式,并不是原本江家剑法的东西,而是江季麟十八岁那边自己悟出来的招式,他将其与江家剑法结合,融入到了自己常用的招式中。这一招不说威力极强,但也是不容小觑的杀招!若是使得没有差错,加上天时地利,几乎招招致命!宁长青,竟有如此毒辣的目光!宁长青舞完了三招连成的一式,小心翼翼看着江季麟。他印象最深只有这几招。季麟哥舞起这几招的模样……像是逆光而来的太阳神,让他整个人似乎都要晕眩。可他看季麟哥看的太出神,也不知这动作舞的如何,可千万别折煞了季麟哥的招式。宁长青心里忐忑着,提着眼皮小心打量江季麟的脸色。江季麟的脸上面无表情。宁长青心里一咯噔,有些担忧地低了头。定是他做的太差你,季麟哥对他失望了……宁长青咬了咬唇,下定决心若是季麟哥觉着自己朽木不可雕他便可了劲地求季麟哥,就在宁长青已经暗戳戳地想开口求情时,耳边突然传来几声“啪啪。”他一惊,忙抬起头。江季麟勾着剑穗的尾端,羊脂玉般的掌心拍在一起,撞出无比清脆的击掌声。他的眼中含着笑,耀眼胜过阳光。第12章惊蛰,一候桃始华(12)“嘶!”宁长青一手按着腰,一手捏着肩,疼的鼻歪眼斜。被季麟哥抓着连续练了两天,第一天是剑法,从早到晚除了草草吃了两顿饭就没停过,第二天是些拳脚,季麟哥绑了几袋子石头在他手脚上,动一下都像是扯着千斤的东西。宁长青这两日浑身都痛,晚上辗转反侧许久都睡不着,今晚也是翻来覆去许久才模模糊糊睡着了,结果不知做了什么梦,猛地一下就惊醒了过来。宁长青先是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间抽着气揉了揉身上酸痛的地方,才慢慢的头脑清楚起来。油灯的光朦朦胧胧地照在屋中,他侧眸一看,不禁愣了一下。他在床榻上?脑海中叮地一声响,宁长青先是一喜,又蓦地一惊,季麟哥呢?怎么不在???宁长青一个激灵,马上翻身下了床榻,动作太猛微闪了一下酸痛的腰。他随意踢着两只麻草鞋,一瘸一拐出了屋,一推开半掩的门便看到不远处那个白色的身影。江季麟听到声响,回过头来,一眼便看到穿着单薄中衣的少年。他微皱的眉头更锁了一分:“怎么没穿好。”这会的湿气正重。宁长青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嘻嘻笑着摸了摸脑袋:“我看季麟哥你不在,就急着跑出来了。”他还以为……季麟哥悄悄走了……江季麟没有多做回应,只侧眸看了眼黑沉沉的天际。辰时了。宁长青的心咯噔一下,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了起来。“…….季麟哥,我们回屋吧……”他小心翼翼开了口,借着微薄的月光细细打量江季麟面上的神色。江季麟回过眸来,妍胜芙蓉的脸上神情淡淡,他慢慢抬起手来,摊开的手掌上有一只早已气绝的红雀。宁长青面色一窒。这鸟儿他见过,不就是那日他从石壁上爬下来时遇到的那两只雀儿吗?这雀儿害的他差点被那竹叶青咬死,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眼熟吧。”江季麟微翻了下手掌,那鸟儿软软地滑了下来,“吧嗒”一声落在地上。宁长青不知道江季麟是什么意思,心里七上八下地瞧着那鸟雀。江季麟看着宁长青的眉眼,少年干净的眉眼间除了疑惑和不安外,竟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忿和埋怨。他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此鸟名唤红雀,虽名唤红雀,却通体暗灰,比起其他鸟雀来极有灵性,却很难驯化。我前些日子无意中发现了两只,堪堪驯化了几分,若是驯的好,这红雀便可百里寻人,暗传讯息。”宁长青认真听着,心里有些高兴,这么说来,上次那雀儿是季麟哥放出来寻自己的,怪不得季麟哥出现的那般及时。他那日晚归,想来让季麟哥忧心了。江季麟看到宁长青眉眼上浮出来的喜悦,不禁眼眸微闪。红雀惊扰了竹叶青,害的他差点命丧黄泉,这事放在常人身上,多少都会有些怨愤,这傻子究竟在高兴个什么。江季麟叹了一口气:“你没什么想问我?”宁长青摇头:“问什么?”江季麟心里颇有些愧疚,他素来不惜以最坏的恶意揣测旁人,对宁长青也是如此,便是宁长青救了他两次,他二人的关系也有那么几分说不清道不明,但他从未对他放下过戒心。可此时此刻,他着实生出了那么些许愧疚。这人的生性太过纯良敦厚,也不知要吃多少亏。江季麟看着宁长青傻乎乎的模样,心中颇有些不忍。但即便有些不忍,也不能改变他的想法。“长青,我要走了。”淡淡的话语飘出,似乎瞬间便让头顶那微薄的月光彻底没了亮色。宁长青心里的不妙预感落了个实锤,不禁大失方寸:“季麟哥!你……你会带我走的吧?”他的神情像是跟丢了母鹿的小鹿,惊慌失措,楚楚可怜,手指不由地攒在一起,连大半个身子都僵硬了。江季麟其实是有些想不通他这般执着地要跟着自己是为了什么,他从来不觉得是因为那晚装作醉酒调笑的一些话语让这人对自己情根深重,他反而一直觉得,宁长青急迫地要跟着自己,更大的原因不过是寂寞,不过是对谷外风光的向往,对这山村僻壤外的天地的萦想。只是这后生不明白,跟着他江季麟,如同身在沼泽,处处受制不能轻举妄动,如同身在荆棘,动骤便身心俱痛,如同身在地狱,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