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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茶,重重地把茶盏扔在地上,曲着腰低头,一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的模样。“宁将军?”留异站起身,眉头皱了皱,转头冲愣在一边的侍卫吼,“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叫军医。”“站住!!”宁长青摇晃着站起身来,嘴唇上是一抹鲜艳的红,“咳咳……不用!”他面上的笑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棕眸暗沉,喉结急促地颤着。“你咳地很严重。”留异看着他唇上鲜红的血色,眼里闪过一丝惊疑。“已经好了。”宁长青快速地说着,“留将军以前和江大人是故交吧。”留异点头:“确实。”“派不派新的使臣本将不管。”宁长青转过身,“只有一桩,他没有死,在我找到他之前,他绝对没有死!本将希望……”他又转过身来,黑沉的目光落在留异身上:“秦国,可以全国上下,寻他踪迹。”留异挑眉:“一个小小的使臣,宁将军觉得吾皇会同意。”“江太傅会同意,他同意了,便是你们皇帝同意了。”宁长青声音低沉,“不是吗?”那个江太傅……是他的人吧。这边的消息,迟早会传到那里,那边……自然也是要寻他的。“画师没有见过程显模样,画不出来。”宁长青从袖口抽出一卷薄纸,轻轻抖开。画上的人,风姿绰约,翩翩而立,妍丽的眉眼带着几分冷漠,几分凛冽,独一无二的桃花眼……灼灼其华。“这?”留异惊诧地看着画中容貌绝色的男子,忍不住多看了宁长青几眼。“他的画,我有,这是我让画师照着临摹的,已经画了几百张,择日便会贴满大江南北……若有线索,赏银千两,加官进爵。我要这天下人,都帮我寻他!”“你疯了!怎么这么执迷不悟!”宁长青捏着画,一言不发地看着留异。他的眼神透着彻骨的悸痛。那么的无望。留异心里狠狠跳了几下。口口声声说着“他没有死”,事实上,已经心如死灰了吗?“.…..随你吧,汉中那边,本将自会知会皇上和太傅大人。”宁长青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下一场战役,留将军做好准备了吗?”“本将随后都可以,只是你的伤?”留异蹙眉。“上次蜀州一战,我们占据了优势,只怕多拖上一天,优势便去掉一分。”宁长青把画纸小心翼翼卷好,指尖轻轻地滑过画中人的面庞,毫不顾忌留异的目光,“我要一鼓作气……杀了该杀的人!”你说过,我打下的城池,半数都要给你。若是我全给你,你回来吗?若是我把陈霸先,把齐清的头挂在汉中的城门上……你……回来吗?第79章此情,无关风月(8)这是一处僻静的院落,坐落在小巷的深处,青瓦白墙,暗红色的大门开在南侧,右边十米处是一所淡青的小门。一道赤色的身影出现在巷中,他头上罩着斗笠,暗色的纱垂下来遮住了面容,顺着巷子的阴影,很快便走到了院落门口。他刚刚走近,院门便“吱呀”一声开了。“阁主,您来了。”门后的人迎了男子进来,左右看了眼,关上了门。“客人到了吗?”赤色衣服的男子低声问,随手取下头上的斗笠。“三天前和我们的人会了面,前儿个刚到,身上有些伤,一直在用药。”“伤?!”男子面色一变,“严重吗?”“回阁主,腹部两处剑伤,有一处尤为严重,若是角度再偏上一分怕会有生命危险,而且染了风寒,拖了几天了还不见好。”下人还未说完,赤衣的男子便脚步匆匆地朝院内走去。屋里点着淡香,有静心凝神的效果,窗户半开着,窗台沿上摆着一盆兰花,绿油油的充满生机。桌上放着壶清茶,两盘糕点,桌旁是把沉香木的太师椅,一个白衣的男子靠在椅子上,微微眯着眼,面色苍白,不时咳嗽两声。“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他眯着眼,轻声道。门轻轻开了,赤衣的男子闪身进来,又仔细地关了门,上前一步把窗户掩了掩。“主上,您风寒未愈,不可吹风。”赤衣男子说完这话,便站在一边,梗着脖子。“坐下吃茶。”白衣的男子点了点桌面。赤衣的男子坐下来了,却仍是梗着脖子不说话,也不喝茶吃糕点。“朱雀,你……在和我闹脾气?”白衣的男子轻说了句话,便又掩唇咳嗽起来。朱雀面色微变,忙站起身从一旁的衣架上拿过披风,盖在江季麟肩上:“主上!”他面上有些怒色,又有些忧色:“您没有说过,会受这样重的伤!属下若是知道……绝不会同意您这样做的!”“你胆子倒了大了不少。”江季麟淡淡说了一句,端起茶展轻啜了一口。“主上!”朱雀长跪在地上,膝盖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属下今日就算是死在主上手上,也要把这件事情弄得一清二楚,属下不明白,主上究竟为何,要把自己置于那般危险之境!”他知道主上自有打算,也知道蜀州一事和主上脱不了干系,但他不明白,假戏,怎么就做成了真戏!“属下此时才知,当时情况是多么凶险!主上,这样失之毫厘便会有性命之忧的事,您为何不给属下说一声?!”“我现在不是没事么?”江季麟侧眸,神色不咸不淡。朱雀面色悸红,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梗着脖子。“有些事情,要想惟妙惟肖,自然要假戏真做,受些小伤,可以换来很多东西,也可以让我看清很多东西。”江季麟摸着茶盏,眼眸微眯,“我想要的消息,很快便能到了。”“什么东西,值得主上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江季麟微微勾唇,眼神有些缥缈。“.….值得。”换来那个人的死心塌地,换来那个人的一世不忘,换来那个人整个身心……彻底的折服。只有确定,那个人的身心牢牢被自己握在手中,一辈子想忘也不能忘,只有确定,那个人会把他深深地刻在骨子里,一生一世剜都剜不掉——他才敢,放心地去……爱啊……“属下自知没有资格过问主上的私事,也自知主上做事周密滴水不漏不需要属下过多布置,但是属下恳请,主上能以自己的身子骨为重!属下出身贫贱,是主上救了属下这条命,无论主上要属下做什么,属下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所以......求主上不要一声不响自个儿担着。”朱雀长跪在地上,面色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