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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陈庆在他耳边吼了一嗓子,“我好像看到积家了!”“嗯。”江予夺被他这一嗓子从隔绝的环境里猛地拉了回来,四周的声音一下像是炸了似的,让他好几秒才缓过来。“那男的是谁啊?”陈庆继续喊着说,“看着跟他很熟,他俩不会是……”“闭嘴喝你的酒!”江予夺打断了他的话。“那男的好像挺帅啊,”陈庆说,“像个模……”“你要喜欢让积家给你介绍一下怎么样?”江予夺瞪着他。“算了吧,”陈庆说,“我还是喜欢女的……哎这里头也有不少女的,我刚还看到两个,真漂亮啊,不过好像是一对儿……哎三哥你说人家会不会以为咱俩……”“滚。”江予夺看着他。“……我上二楼转转吧,”陈庆叹了口气,“我还没上这样的酒吧玩过呢,来都来了。”江予夺没说话,陈庆顺着楼梯上二楼了,他才松了口气。但陈庆一走开没多大一会儿,他又感觉到了四周有些让他别扭的动静。靠近的人,死盯着的视线……他只能一直冷着脸,尽量让靠近的人感觉到杀气不敢靠近。江予夺实在不知道就像程恪那样坐着有什么意思,林煦倒是两次想起身叫他去跳会舞,但他都只是笑了笑,林煦就又坐下了。想跳舞为什么不能直接去跳,一定要拉着程恪?江予夺扫了一眼舞池里正在疯狂蹦着的人群,以两个人面对面蹭着跳的为主,还有亲着嘴跳的。这样的距离,这样没有防备的接触,想干点儿什么简直太容易了,别说捅一刀,就是捅十刀人倒地了都未必会有人发现。程恪放下了杯子,偏过头跟林煦说了句什么,林煦点了点头,程恪站了起来。要走?江予夺立马把手里的饮料放到了楼梯上,盯着程恪四周。程恪离开了那张桌子,往这边走了过来,江予夺迅速把自己藏进了阴影里,不过以程恪的迟钝程度,自己这会儿站他跟前儿可能都会被直接无视。程恪进了舞池,估计是要穿过来,江予夺能看到他几次皱眉以及转头……被摸了?穿过舞池后,他俩之间的距离大概只有三米不到,程恪没有发现他,径直走进了走廊。应该是去上厕所。江予夺犹豫着要不要调整到一个能看到厕所门的位置,但随便往之前程恪坐的那张桌子扫了一眼之后他猛地停住了。桌子旁边没有人了,林煦不见了。江予夺顿时紧张起来,手摸了一下裤兜,但什么也没有,进来的时候刀不让带,存在外头了。他盯着往走廊方向过去的人,如果林煦跟着也去了厕所,就肯定是有问题。只过了不到一分钟,江予夺看到了从舞池里穿出来往走廊过去的林煦。林煦走得挺慢的,看步速不像是想要上厕所。江予夺跟了过去,路过一张桌子的时候,他顺手拿了一个空了的高脚杯。林煦没有发现他在身后,甚至也没有回头或者东张西望,只是不急不慢地走到了厕所门口。走廊上有两个人正搂在一块儿,具体在干什么江予夺没有时间看,他一直盯着林煦。林煦走到厕所门口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犹豫了两秒钟。就这犹豫的两秒,让江予夺确定了他接近程恪的目的。江予夺没有犹豫地冲了过去,在林煦吸了口气似乎是要缓和紧张情绪然后转身要进厕所的那一瞬间,他一把抓住了林煦的胳膊,把林煦狠狠地往墙上一抡,胳膊肘顶住了他的喉咙。另一只手同时在墙上轻轻一敲,接着碎了沿儿的酒杯也抵在了林煦脖子上。“三哥?”林煦从震惊里回过神看清他之后,吃惊地喊了一声。“说,”江予夺沉着声音,“谁让你来的。”“什么?”林煦看着他,想要把他顶在咽喉的胳膊肘拉开。“别动,”江予夺说,“说。”“我说什么?”林煦一脸的震惊和惊恐,“不是,这怎么回事儿啊!”江予夺能看到余光里接吻的那俩已经跑开,走廊那头开始有人看了过来,他需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林煦从这儿带走。但没等他动,程恪从厕所里走了出来。“程哥!”林煦喊了一声,“这怎么回事儿啊!”程恪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半天才说了一句:“你怎么在这儿?”“我就来上个厕所。”林煦说。“没问你。”程恪回过神之后,视线先是落到了江予夺脸上,接着再看向他顶在林煦咽喉上的胳膊肘,最后落在了那个碎掉的杯子上。江予夺能看到程恪脸上表情的变化,从震惊,到不解,最后是混夹着无奈的愤怒。“江予夺,”程恪往走廊那头看了一眼,然后凑到了他眼前,一字一句地说,“给你三秒钟,放开他。”江予夺没有动,看着程恪。他知道程恪不相信他,也知道程恪此时此刻的心情,他冲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会有这样的局面出现,但直到这样的局面出现了,他也没有想出对应的办法来,他只想在林煦伤害程恪之前阻止。“一,”程恪盯着他的眼睛,开始数数,“二……”江予夺的手有些发抖,他知道如果自己没有松手,后果会是什么。虽然他现在松了手,程恪也不会再是他的朋友。“三。”程恪说。江予夺松了手。林煦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程哥……”“你先回去吧,”程恪说,“这事儿我找时间跟你解释。”林煦没有动,看了看江予夺,犹豫了一下:“可是……”“没事儿了,”程恪说,“我跟三哥有些误会。”林煦又站了几秒,然后才转身走了。程恪看了一眼江予夺手里的杯子,伸手过去轻轻拿过来放到了旁边的垃圾桶上:“江予夺?”“嗯。”江予夺应了一声。“去拿衣服,”程恪看着他,“我们走。”“……好。”江予夺说。酒吧的服务员和保安跑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走廊进了存衣室。刚拿了衣服要走,门口冲进来一个人:“三哥!”程恪看清这人是陈庆的时候,都已经震惊不起来了,只觉得无力。“开车来的吗?”程恪问陈庆。“是。”陈庆点点头。“钥匙给我,”程恪说,“你打个车回去。”有时候他特别能明白,为什么江予夺会相任陈庆,因为陈庆会无条件地相信跟江予夺有关的任何人和事。这会儿他连问都没多问一句,就拿出车钥匙递了过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