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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校的她演技卓越,刚出道没两三年就已经拿奖拿到手软了。有时候在电视上或者影院里看到艳压群芳的左珊,叶歧路仍然觉得这一切虚幻的很不真实。想起88年飘着大雪的冬天,在东四与左珊和易云舒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仿佛还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事。那时候的左珊美得那么生涩纯粹,那么的石破天惊,让他一眼就呼吸凝滞。那时候的易云舒那么的锋芒毕露、飞扬跋丨扈,只是一句话,就让他们结下了大大的梁子。但是青春的岁月和情绪产生的快,消失的也快。那个对他说“癞蛤丨蟆想吃天鹅rou,还得再修行个三百年”的易云舒也逐渐模糊在时光的长河中了。他是知名摇滚乐队的主唱。他是名符其实的RockStar!1991年的春天踩着鸟语花香姗姗到来。也到了恋爱的季节。已经从大专毕业的涤非彻彻底底走上了摇滚这条路。反正正经儿工作也赚不到什么钱,而在九十年代初玩摇滚的靠走xue就能赚到一笔不菲的工资。涤父涤母压根儿不知道涤非在外面每天搞些什么东西,不过看他每天背着乐器出出进进的,钱也没少赚,叶歧路还帮忙担保,所以他们也赞同了涤非的摇滚事业。直到突然有一天半夜,涤非神神秘秘地来找叶歧路。叶歧路原本已经睡下了,听到涤非敲窗户的声音,还以为他出了什么大事儿呢,赶忙地穿上衣服就跑了出去。结果丫一脸春风荡漾地对叶歧路说:“老子恋爱了!”叶歧路:“…………”涤非看到叶歧路面无表情的样子,还以为对方是不相信他的话呢,又得意洋洋地重复了一遍,“我恋爱啦!”“听到了,听到了!”叶歧路忽然笑了出来,又推了涤非一下,“大半夜的你丫就这儿屁事儿?你丫真的不是来跟我炫耀的?”“哎——”涤非也像刚刚叶歧路推他那样儿,推了回去,“瞧你这嗑儿唠的,我这不是太兴奋了,来跟你分享幸福呢么?”“行啊,你也二十好几了,是该找对象儿了。”叶歧路点了点头,露出一股老父亲的欣慰笑容,“女孩儿是干什么的?”“她叫柯芳,是大学生,party上认识的,可漂亮了~”涤非一脸幸福,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又推了叶歧路一下,“你丫甭羡慕我,凭你这条件出去不得是一把罩儿啊?赶紧也捯饬一个啊。”叶歧路一下子笑了出来,“捯饬个球儿。”他躲开涤非推他的手,“我马上就高三了,考大学啊,哪有功夫跟你丫似得搞对象儿。”“甭当我是傻帽儿。”涤非不屑一顾,“就你那成绩瞎几把写都能上清华。”叶歧路:“…………”涤非这一波捧杀简直牛逼的不行。“大半夜的,甭特么说些废话瞎扯淡了。”叶歧路表示拒绝涤非的“祝福”,裹了下外套,“我回屋儿睡觉了,你丫一个人在这儿冒泡儿吧。”“哎哎哎——”涤非追了几步,“歧路你甭走啊……”叶歧路毫不留情地“嘭”的一声关上了门。涤非:“…………”这年头实话实说都不行啊。三个月后,叶歧路才见到了涤非的女友柯芳的真面目。那是在暑假开始的第一天。叶歧路在当时北京的摇滚圈儿也算是小有名气,摇滚人的party,叶歧路到场也不会有人有异议。更何况他是跟着涤非来的。这一次叶歧路还带来了他的发小儿,真正意义上的竹马柏鹏飞。柏鹏飞期末考试失误了一道大题,回家被他mama收拾的那叫一个闻着伤心见者流泪,叶歧路和柏鹏飞从小一起滚到大的,一下子就能在脑海中模拟出那个血淋淋的场面了。叶歧路:“…………”无言以对。所以叶歧路就带着柏鹏飞出来放松一下。这个时候就需要摇滚!疯狂吧!呐喊吧!尖叫吧!就像鸦丨片一样,吸上一口,所有的烦恼都会在顷刻间被遗忘。涤非他们乐队自从鼓手离队之后一直残缺不齐,那会儿会弹吉他的人很多,虽然水平都马马虎虎,但会敲鼓的就非常稀有了,而且鼓是一个乐队的骨架,节奏乱了那其他人都不用玩儿了。所以涤非这一年多就转去打鼓了,吉他手基本上外招。今天叶歧路正好来了,照比上次在西二旗方晓组织的party上露的那一手,他又修炼了一年多,如今他的水平早就今非昔比,这么个大神放着也是放着了,又是好兄弟不用讲金钱人情,涤非就干脆把叶歧路抓上台了。涤非他们乐队的歌曲吉他部分有些复杂,但对于叶歧路来说基本上小菜一碟,只需要自己摸两遍,再和乐队合一遍就稳稳当当的了。Party的地点当然还是五道口的Timeout。叶歧路背着吉他上台的时候,突然有一种恍惚隔世的感觉。三年前他和涤非在台下为杨平科、为李北候、为易云舒等人撕心裂肺地呐喊,转眼间,他们自己现在也站在舞台上了。舞台下是观众宛如昨日的他们。柏鹏飞挤在舞台最前方。吉他声响起的时候——他已经跳了起来了!妈的!还管什么白天和黑夜!还管什么成绩与考试!都他妈哪来的滚回哪里去吧!现在的他想要的只有宣泄!舞台下一阵阵的尖叫声。五彩斑斓的灯光下,面无表情拨弦的叶歧路简直性感的一塌糊涂!帅!真他妈帅!连闻过他屁味儿的竹马都忍不住失控地叫他的名字:“叶歧路!!我爱你!!!你他妈的!!!嫁给我!!!”尽管他的声音被完完全全地埋没在一波又一波尖叫的浪潮里。台上的叶歧路当然听不到柏鹏飞的叫声。但是他能看到柏鹏飞一扫抑郁,兴奋的表情。一曲完毕,乐队下台了。柏鹏飞还在奋力地鼓掌。突然旁边有个人拉了他胳膊一下。柏鹏飞回过头,是一个又清纯又美丽的女孩。她对他笑了一下,然后问:“你认识他吗?那个吉他手!”柏鹏飞点了下头:“当然啊!”“他叫什么名字?”她又问。柏鹏飞立刻警惕了起来,抬起手往右侧一指,“后台往那边儿走,你自己去问他不就好了。”那个女孩依然笑着:“这样啊——”柏鹏飞礼貌地笑了下,不再理这个女孩了,兴高采烈地往后台跑。叶歧路已经脱下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