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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宋煋加油打气:“宋煋同志,党和组织会在背后给你支持的!”宋煋不管它犯傻,路过花坛外围的时候碰见个举着饭盆讨钱的老人,掏半天口袋摸到俩黏在一起的硬币。他掰了掰,往里放了个一元钢镚。“小伙子咋这么抠哦。”老人浑浊的双眼里满是嫌弃与鄙视,晃晃饭盆里哗哗作响的硬币,底下露出张百元大钞,“心疼心疼老太婆,再给点儿咯。”宋煋弯弯手指,静静看着老人。老人的脸皮早在满大街要钱的时候练了出来,宋煋不给她手里剩下的那个钢镚儿,就阴下脸,拍打着自己瘦骨嶙峋的双腿开始哀嚎自己老来没儿养老,捞不到口饭吃,连个遮风避雨的住处都没有。对方唱念做打声色俱全,痛哭流涕。周围渐渐有人往这边瞧。宋煋捏着手里的硬币不做声。“唉,老人家不容易啊。”有心善的路人看不下去,往老人饭盆里扔了点零钱,又瞥一眼宋煋,说着还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老人眼里闪过阵得意,干瘪苍老的手颤巍巍拿着饭盆说:“好人有好报哟。”眼还瞅着宋煋。可宋煋到底是没把最后一枚硬币给乞讨老人。这是他最后丁点儿家当了。“婆婆,钱给你,我就要饿死了。”乞讨老人自然不信,磕头跟痛哭的动作俱是一顿,趁着别人看不见,刻薄尖酸地往宋煋脚边吐了两口痰。一个车窗的间隔,宋文律皱眉望着身形单薄的宋煋,突然有点心疼。因为他发现这小孩儿好像很容易心软。对住进医院的那个是,对自己是,对路边素不相识的乞儿,还是。可惜他最后那点儿心软被当了驴肝肺不说,对方现在还想反咬一口。到底没忍住,宋文律把车靠近宋煋,摇下车窗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说。“你傻的吗,她逼你给钱你不会骂她?那俩硬币你就不能给自己留着多买点东西吃?”也不看看自己都瘦成什么样了!宋文律眼睛瞄着对方细瘦身板儿,啪啪啪按着喇叭,气不顺。宋煋眼里闪过道惊讶:“宋先生?”宋文律冷着脸说,“上车。”宋煋想拒绝,不字都说出口了,却冷不丁听到脑海里030设定好的机械音说:“任务目标孤独值上升中——8,9,10……”宋煋眉心一跳,没动。“10,11,12……任务目标孤独值持续上升中,请宿主迅速做出安抚。”宋煋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抬眸认真看了宋文律一眼,然后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宋文律满意了。机械音在脑海中安静下来。旁边,乞讨老人看到有豪车停在自己边儿上,浊黄的双眸一亮。宋文律漫不经心地阖眼看过去,老人心头猛地一跳,身体本能地打了个哆嗦,立马变了脸色哭嚎声震天响:“哎哟没天理哦,说老婆子逼你们要钱,你们摸摸良心咯,老婆子平生没做过件坏事,你们这么说是要逼死老婆子哦,老婆子命怎么就那么让人糟践呀……”宋文律盯了乞讨老人几秒,嘴角微微弯起个笑,眼神却冷若寒冬:“我记得花坛这边禁止路人乞讨。”乞讨老人哭腔一停,睁大了眼说:“瞧瞧哦,瞧瞧哦,这都不给人活命道咯!”周围有人停下看热闹,老人擦着眼泪,抛弃饭盆,一屁股坐到车前面,死缠烂打。宋文律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个乞丐给缠上,淡漠的眼神里隐约带了点儿戾气,随手拨出去一个电话让对方快点儿到,就不顾老乞丐的哭闹,摇上车窗。“下次别再瞎好心。”宋文律偏头跟宋煋放缓了语气说。少年发丝上还带着汗水蒸发后的潮湿,细瘦胳膊上被冷气吹出一片小疙瘩,他拿了格子里的毛巾递给宋煋:“先擦擦汗。”大概是没等到宋煋的回应,宋文律才发现宋煋还在望着老人发呆,表情很平静,却又有点说不上来的复杂。“喂,怕了?”宋文律前倾身子,拿手在宋煋面前晃晃。宋煋回神,按了按手心,抿嘴说:“没有。”撒谎。宋文律皱眉,把毛巾往宋煋怀里一丢,不问了。但其实宋煋只是突然记起了点儿事。小时候他有被他奶带过几年。旧时代过来的人,穷了一辈子就变得极抠。宋煋想起来,有次他们几个堂兄弟被他奶饿的惨了,大伙儿就爱就跟在他奶后边儿要吃的,那会儿正好碰上村里四个月一次的牛羊集,他奶被他们要的烦了,就拿着她那个连洗澡都不会丢下的小布包带他们几个兄弟出了门。小男孩性格跳,在路上看见点东西就想要。他奶不答应,大堂兄就躺地上撒泼打滚地不让走。大堂兄是他奶最喜欢的孙子,跟遇上事儿就倒霉的宋煋没法比,又要了半天跳跳糖,一毛钱一包,他奶就给买了,留下其余兄弟只有羡慕的份儿。不过那回大堂兄也没能得意。牛羊集上人多,宋煋记得他大堂兄大概是连跳跳糖包装都没碰到,就被路过的一家子挤得坐到地上。农村的小孩儿皮硬实,又是轻轻一摔,都没打滚时候地上的石子儿咯的疼,可就是拦不住他奶看见了,拧住对方女主人的胳膊就开始哭叫,边哭边说对方一家子是看她个老太婆带着孩子好欺负,故意的。之后就跟人家要钱。那时候还没有碰瓷这个说法,宋煋只记得后来他奶哭了一阵丧,叫叫天喊喊地,那一家子人又被周围乡里乡亲指点地没了脸,最后连东西都没买成,就把带在身上的二十块钱全给了出去。第15章我嫁进豪门那几年这段回忆对宋煋来说不怎么好,记忆却很深。宋煋按着太阳xue,垂目微敛。宋文律的余光一直注意着宋煋脸上细微的变化,不过多久,他在心底轻叹口气,往兜里摸烟跟火机的动作微顿,只淡淡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漫不经心问:“听歌吗?”宋煋无所谓听与不听。于是宋文律随便挑着碟片,打开音响放了首轻缓的曲子。慵懒的女声温柔地流淌在车厢内,宋煋眼皮动动,有些沉,回忆都不真切了。他手里还拿着男人给他的干毛巾,上面有被冷气熏过的凉意,半搭在手背,冰凉舒服。强撑着没睡,宋煋垂着眼皮不说话。宋文律看着少年这副模样,嗓子有些痒地轻咳。他想把烟点上,又忍住,反复几次,还是把烟瘾压下去。好在他找的人行动效率都不慢,女歌手还没唱完一首歌,外头警车鸣笛的声音就传进车厢,把车外哭的涕泪横流的乞讨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