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9
然睁开双眼,“难道说他们分开了?”清未还没听明白,抓着司无正的衣服晃了晃。司无正连忙坐直了解释:“嫂嫂,我觉得双生鬼一人在李府内,一人在李府外,府内的鬼魂受锁鬼符限制无法逃脱,而府外的一直想要救他出来。”“可双生鬼若是分开,连化形都难。”清未不太赞同。“嫂嫂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他们在哪儿?”“在府内,化成你的模样,我差点中招。”“也许不是差点中招,是那时府外的鬼只能勉强化形,根本连附身都做不到,只有昨夜他们才见上面,所以化成的黑影能撕碎纸人。”听他们讨论的荀大义听得云里雾里,悬在门边插嘴:“关于纸人我倒是知道得比裴大人多。”司无正不信:“你又不是鬼差。”“可厉鬼了解厉鬼。”荀大义不服气地嘀咕,“我们是歪门邪道,他们鬼差哪里晓得其中的秘辛?”“那你倒是说说看。”司无正似笑非笑,“我洗耳恭听。”第三十七章嘤啼(12)司无正这般郑重,荀大义不免诚惶诚恐,生怕遗漏了什么细节,将纸人的秘密事无巨细地说了。原来烧纸人还有一种说法叫烧替身,就是以将死者弥留之际最放心不下的人为原型扎成纸人,在屋前画圈为牢,烧给故人。“你是说……门房烧的纸人是给我的?”司无正的语气怪异起来,“我还活着。”“而且他到底把谁烧给了司无正?”清未也提出了疑问。被连番质问的荀大义憋屈地低下头,嘀嘀咕咕:“我也不知道啊。”“罢了,你继续说纸人。”司无正挥了挥手,示意恶鬼讲下去。“替身纸人是代替本人去‘死’的,而且大部分死去的人分不出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而有的即使分辨出来,也因为舍不得拉心爱之人一同下地狱,当做没发现,至于那些发现了又暴怒的,纸人会挡在真人面前成为第一道防线。”所以说替身纸人算是活人的护身符,不太安全,但聊胜于无。不过按照荀大义的说法,门房烧纸人又是在保护他们了。然而即使知道了纸人的用途,他们依旧毫无思绪,清未坐在床上看窗边流淌的光影,仿佛在看蜷曲的鬼影,身上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司无正也没有再开口,荀大义趁机溜出门去。“我要再去趟李府。”许久之后,久到清未都有些恍惚,司无正忽然道,“见见门房。”他自然不同意:“昨夜已经很危险了。”“不入虎xue焉得虎子。”司无正也有自己的考量,“如今不弄清楚纸人的真实用途,我们就无法找出门房的目的。”清未拽住司无正的衣袖:“那就搞清楚再去李府。”“嫂嫂?”司无正愣愣地盯着他的手,“可不去,我无法查明事情的真相。”“你是大理寺丞。”清未恨铁不成钢地瞪过去,“不会传唤吗?”这时候他又巴不得司无正行使大理寺丞的权利了。司无正好笑地摇头,意有所指:“就算我是大理寺丞,也不能滥用职权。”语气却是调侃。清未自知被抓住了把柄,气恼地扭开头,只说你爱传不传,不传就别想离开家门半步。“谁拦得住?”司无正得意地挑眉。他不甘下风:“你走,我也走。”说完指了指半开的门,指尖绕了绕春光,“我就不信天大地大,你还能再找到我一次。”话音刚落,司无正的神情就变了,连额角都浮现出冷汗,伸出的手抖个不停,五指刚触碰到他的面颊就忍不住握成拳。清未心里一颤,也觉得自己说得过分了。“好,我传唤。”司无正哑着嗓子答应下来,痛苦地注视着他,“只要嫂嫂不走就行。”“……天大地大,我……我不能没有嫂嫂。”他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汇聚到嘴边都显得苍白无力。司无正就像个无依无靠的孩子,走失一次以后就对分离产生了强烈的抗拒,可人生在世,最无可避免的就是离别。不过此刻清未舍不得与司无正讲道理,他只靠过去,用行动给他些微的安全感。“你很久没回沛县了吧?”清未想转移话题。司无正兴趣缺缺:“年节里有案子,没来得及回去。”“等哪天有空,我陪你……”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沛县的人都知道清未这个人身死魂灭,如今他再堂而皇之地现身,肯定会被当做妖魔鬼怪活活烧死。劝到最后没了话说,清未苦笑着叹息:“罢了,除了这里,我根本无处安身。”“有我呢。”“嗯。”他把头倚在司无正的肩头,继续注视窗台上千变万化的光。下午司无正去了趟大理寺,派人传唤李府的门房,用了查案的名头。不过这一来一回,肯定要隔一晚才能问询,所以司无正不等天黑就回了家,清未正在给鸡喂米,大公鸡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吃一颗叫一声,聒噪得人心烦意乱。“嫂嫂喂它做什么?让它自己找虫吃。”公鸡听到司无正的声音,瞬间撅起屁股,蹬腿做起飞状。司无正轻哼一声握住刀柄,鸡瞬间认怂,拱到清未怀里亲亲热热地从他的掌心里啄走几粒米。清未还真的挺喜欢这只公鸡的:“给它取个名字吧。”“狗和驴都没有名字,它要什么名字?”司无正明显不想在公鸡身上费心身,弯腰从院中的井里打了一桶水。“我有迷魂招不得,雄鸡一叫天下白。”他自言自语,“就叫天下白吧。”李贺若是知道自己壮志难酬一时愤懑写下的诗句被当作鸡名,估计得气得暴跳如雷。有了名字的公鸡气势顿时不一样了,雄赳赳,气昂昂地在院子里踱步,仿佛视察领地,路过井口的时候还轻蔑地鼓了鼓翅膀,扑腾到桶边打鸣。司无正气得发笑,稍稍一跺脚,它就栽水桶里去了——噗通。清未吓得跳起来,把在水里挣扎的天下白捞起,可怜的公鸡蔫头耷脑地发抖,翅膀尖啪嗒啪嗒流了一地的水。“还天下白呢。”司无正在一旁拎着水桶说风凉话,“我看是天下湿。”湿透的公鸡已经没劲儿扑腾了,委屈巴巴地趴在院子里晒太阳,清未蹲在它身边看了会儿,一面晒完了帮着天下白翻身,再晒另一面。中途黑狗好奇地溜到院子里,绕着司无正转了几圈,然后讨好地伸了伸舌头。“嫂嫂你看,这才是能驱鬼的。”“那你给它取个名字。”清未头也不抬。司无正噎了一下,拍了拍黑狗的脑袋,半晌也憋不出一个字,最后溜达到清未身边,陪他一起晒鸡。而天下白害怕司无正,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