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7
否也听出来了?他只说了那一句话,必不得已、非说不可的一句话。约瑟夫该是餐桌上最开心的人了,因为兴奋、幸福、天气热,又喝了酒,他满脸通红,被晒得黢黑的皮肤油光闪亮,他一直专注地听母亲讲话,时不时瞄我一眼,抑制不住满心的欢喜。“夫人,昭跟我商量着是不是建一个暖房。”“暖房?”“是啊,玻璃暖房。”“你们怎么会想起来?”母亲问道。约瑟夫看了一眼昭,好像是希望昭来回答,或是征求昭的意见。昭冲约瑟夫笑笑,拿着酒杯喝水,他几乎什么也没吃,总是在喝水。“夫人,昭认为这仗会越打越大,食物会越来越少,以后都得靠自己,有个暖房,到天冷了,也可以吃上新鲜蔬菜。”“是啊,这是个好主意,确实,我现在喜欢吃新鲜蔬菜。那么,怎么建呢?”“昭已经把图纸画好了,还算出了所需的材料。地点我们也看好了。”约瑟夫从外衣口袋里拿出折叠的图纸,展开,递给母亲。母亲带上老花镜,细细查看,频频点头。“嗯,很好。就照你说的办,约瑟夫。”母亲把图纸还给约瑟夫。“约瑟夫,你回来真是太好了。家里的事情全靠你了。”“不,夫人,这都是昭的主意,这图也是……”约瑟夫没有把话说完。他也可能觉出了什么。母亲说的并没有错。如果约瑟夫不回来,昭关于建设庄园的任何设想都不可能实现。他的身体还不行,我不会同意他干,我也没时间自己干,所以,昭根本没有对我提起。但是这话由母亲的嘴里说出来,却让我听着不是味道。母亲在不厌其烦的对我和昭强化一个概念,那就是约瑟夫对于我,对于这个家的重要性。这是我的母亲吗?难道对自己儿子的过度担心会让一个母亲改变性情?我看了一眼母亲,怨恨少了一些。也许是我想多了,母亲这样做,只是在一遍遍地说服她自己,毕竟她也是被迫接受约瑟夫的。“昭,谢谢你!”母亲突然转向昭,我们都有些吃惊。昭更是茫然。“昭,我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你和玉的到来,从某种意义上改变了我们的生活,给我们带来很多快乐。”“不,夫人!”母亲摆摆手,继续说:“我想我们很需要建一个暖房,但是昭,你的身体还没好,你要答应我,你不能太劳累了,不能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不然,我宁愿什么都不要。”“不!夫人!……是!夫人!”昭有些激动。我也很激动。这是我的母亲!也许我们谁都没有错,只是命运在捉弄我们。“昭,我听马蒂说,你向玉求婚了?”我拿着餐刀的手抖了一下。天哪!母亲,你就不能放过昭吗?“那真是太好了。你们定下日子没有?就在庄园办吧,我为你们办。每个母亲都希望为自己的孩子cao办一次婚礼,可是马蒂他……这下好了,昭,玉……”母亲话没说完,就被玉的叫声打断:“昭,你怎么……”玉的声音很轻,可毕竟餐厅里没有其他干扰。昭脸色惨白,身体摇晃,酒杯打翻在桌上,桌布湿了一片。我跳起来,绕过餐桌跑过去。等我到他身边,他已经恢复了意识,慢慢站起来,玉扶着他。“对不起,夫人,我有点累。”“那你快去休息吧。”母亲很关切,也站了起来。玉扶着昭从我身边经过。昭没有看我。我站在那儿发呆。“马蒂,你也去看一看。”“哦。”听了母亲的话,我才转过神,追了出去,身后传来母亲的叹息:“哎,这孩子的身体真是让人担心,还好有玉。”☆、第十一章约瑟夫(9)楼梯上,昭双手抓着栏杆,走得很慢。我犹豫了,伸手好呢还是开口好?我想伸手搀扶他,可玉站在旁边,我插不上手,想开口叫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不知道昭会怎样回答我,在玉的面前。“你回去吧。都离开,不太好。”昭轻声对玉说道,继续上楼。玉缩回扶着昭的双手,站住,与昭拉开了距离,迟疑着没有马上走。我上前两步,站到玉身边。玉感觉到我,回头,我们交换了一下眼神。玉惨然一笑,转身离去。厚实的地毯,完全听不出脚步声。我静静地跟着昭上楼,总落后他两阶楼梯,这样,万一他有什么,我一伸手就能够上。终于走完了,从来没觉得这段楼梯这么长,即便是当初怀抱着昭上下楼的时候。“我不会有事了。你回餐厅去吧,今天你是主人。”昭没有回头,双手仍拉着扶手。昭知道我跟在他身后,他明白我的心,他没有提前赶我走,他并没有跟我赌气。谢谢你!“既然已经到这儿了,让我送你回屋吧,让我确定你没事。”“那……”“约瑟夫不是外人,你知道他一样关心你,他也希望你没事。”昭没再坚持。我跟着他一起进了卧室。客房都朝北,现在是夏天,并不阴冷,下午却很闷热。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进门还是迎面而来一股股的热气。屋子没有专用的浴室、卫生间,对昭来说很不方便,我不禁皱了皱眉。我走到对门,那间卧室是父亲发病以后住的,父亲去世后还从来没有使用过。我把两扇门打开,用墙上的锁链勾住,拉开厚重的窗帘,打开玻璃窗,再推开外面的百叶窗,用挂钩固定,清凉地晚风吹了进来。我回到昭的卧室,像刚才一样如法炮制,门窗大开。晚风和煦,清凉舒爽,我满意地点点头。“那间屋子,除了每日打扫以外,从来不开的。”昭坐在床沿上,已经很久了。是的,一进屋,昭就坐那儿了,他很累,看着我在两个屋子间跑来跑去,一动不动。那间屋子不能动,是母亲规定的,我却不以为然。父亲生前,母亲究竟有多爱他,可能母亲自己都不能确定。后来母亲所做的一切,更多的,该是一种愧疚和补偿。但是已经晚了,这种补偿只是寻求心灵的平静。我不想现在跟昭讨论这些沉重的话题。“屋子常年不住人,封闭门窗,会有霉味,不是好事,还是这样透透气的好。”我轻松地说,走到昭面前,想帮他脱衣服。“我自己来。”我没坚持,帮他拿来睡衣,“这件夹克你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