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5
,地面上一片漆黑。少年的眼睛幽幽望过来,泛着晶莹的光芒:“现在……爸爸还在……我却不见了……”玻璃杯从手里滚落,人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嘴角在笑,眉头却紧紧锁在了一起。-远赴夏威夷的早上,严予行要去送机,被卓扬拒绝了。康玉珠塞了满满几大包中药和补品给随行人员,又嘱咐了一大通注意事项,卓扬微笑着一一答应下来。去和严耀钦道别的时候,他正在打电话,一手捏住话筒一手随意摆了摆:“一路顺风!”卓扬点头,淡淡笑着,什么也没说。三年前走进严家的时候,全部行李只有一个小小的皮箱,三年后亦然。属于严家的东西,卓扬一件都没有带走。很庆幸长久以来足够独立,对于他的财产状况,卓、严两家都从不过问。临上车前,卓扬向凌彩衣鞠了个躬。虽然这样做有些反常,但这位外表强硬、雷厉风行的大管家,从没因为自己的出身而现出过半点冷淡、刁难,做人总要懂得感恩才行。开车的人是阿万,另有一名保镖及一名随行人员。时间还早,道路畅通无阻。车子向前急速飞驰,城市向后滴洒流淌。灰色的楼宇建筑,蓝色的玻璃幕墙,绿色的行道树木,黑色的路灯立柱,红色的礼仪小姐,白色的公交站牌……所有景象被车窗拉扯成了一排排五光十色、连绵不断的线迹……里岛就像一座巨大的无碑之墓,埋葬了mama,埋葬了自己,埋葬了所有的恩恩怨怨,和那些不该存在的记忆……都安息吧……卓扬,别回头,一切都会好的,一切会越来越好!作者有话要说:JJ的留言系统延迟很厉害,有时候大家留了言却一直不显示,不用着急,后台是可以看到滴~~~心意妥妥滴全收到了~~~看到妹子们滴留言,总会有种又激动又忐忑地赶脚~~~生怕写得不好让大家失望。总之我会努力!!!速度近期很渣,努力在字数上补回吧,等忙过这一阵,再加快频率……☆、造化弄人没有风,万里长空如洗。一轮浅金色的太阳躲藏在城市钢筋水泥的丛林之中,时隐时现。卓扬将头抵在车窗上,依偎着一片平和宁静的蔚蓝。身体随着车辆的行进轻微律动,昏昏欲睡。忽然,手机蜂鸣声从副驾驶座传来,“嗡——嗡——”,惊得卓扬瞬间清醒。那名高大的保镖接起电话,没有多少表情,只简单点了几下头:“是,是,好的,我知道了严先生……”从这只言片语的回答,完全推断不出通话内容。可卓扬心里却莫名其妙生出一种糟糕的预感。他不自觉绷直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紧紧抠住了座椅边沿。保镖凑近阿万耳侧,小声低语了几句,阿万略略迟疑了一下,随即点头。卓扬敏感地察觉到,两人对话的同时,通过后视镜瞄了自己一眼,眼神里暗含着说不出的古怪。车子又行出一小段,逐渐减速,在岔路口猛地急转,掉头向回开去。“万叔……”卓扬急切地叫出一声,却就此断了下文。他知道,车上的另外三个人根本没有自身意志,他们向来只遵从严耀钦的命令办事,不需要理由,也给不出理由。追问下去,除了徒增彼此尴尬外,无法得到任何解释。头顶,广袤无垠的天际之中,一架硕大的飞机闪耀着银光冲上云霄,不知要飞去哪里……-走进主楼大门,那种颇不寻常的紧张气氛便扑面而来。平日进进出出做事的下人都不知躲去了哪里,客厅里聚集了很多生面孔。从卓扬一出现,这些算不上友好的目光便嗖地射到他身上,简直要将人钉成筛子。这种出奇的安静令人不有自主放轻了脚步,正迟疑着,头顶响起木讷而浑厚的男声:“予思少爷请随我来,严先生在书房等你。”抬头一看是张崇久,卓扬礼貌微笑,轻轻叫了声:“崇久哥……”张崇久如石雕一般生硬的眉目间看不出丝毫变化,他做出个“请”的手势,大手扶住卓扬的后背,将他向三楼带去。这种力道,与其说是引领,不如说是在押解。-书房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光线有些晦暗。花了好一会,眼睛才适应过来。房门在身后“嘭”一声关闭,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室内共有三人。靠近门口处站着严予行,他颧骨上青紫一片,嘴角绽裂,带着血丝,目光胶着而慌乱。离他不远的康玉珠双眼红肿,头发凌乱,平日精致考究的妆容此刻残败得一塌糊涂。严耀钦背身立在书桌旁,呼吸有些粗重,浓密的烟气滚滚涌出,刺鼻而辛辣。沙发对面的显示屏上,正播放着画廊出事当天的监控视像,此刻定格在了酒会前夕,严予思端起酒杯送给卓扬的一幕。画面中的卓扬望着相反方向,面带笑容,眼神中透着隐隐的焦急和期待。才两个月不到,无论自己还是严予思,那些影像看起来都极为陌生。细想想,原来竟已过去一辈子了……卓扬飞速扫视过整间屋子,犹疑着叫了声:“爸爸?”停顿两秒,严耀钦才缓缓转过身来。他整个人笼罩在黑色的戾气之中,带着股难以言喻的逼迫感,骇得卓扬无法抑制地后退了两步。不等爸爸有所动作,严予行便一闪身挡在了卓扬面前,手臂撑开,将弟弟环护在身后。作为严家唯一成年的儿子,他早已具备了健硕的脊背与厚实的胸膛,体型照比卓扬和严予思都高出一大截,几乎可以与严耀钦比肩。只是慑于爸爸的威压,心理上无端软了几分,公然对抗起来,未免有些色厉内荏。对于儿子的无礼举动,严耀钦不怒反笑:“严予行,好样的!我给你人手,给你地位,给你权利,悉心栽培你,难道是让你拿这些来跟我作对的吗?”他的皮肤在笑,肌rou在笑,骨骼在笑,眼神却是冷冰冰的。声音不大,难以听出背后的情绪,更令人毛骨悚然。带着这样恐怖的笑容,严耀钦不断逼近。“爸、爸爸,您要怪就怪我,是打是罚我都认了!予思还小,他什么都不懂!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乱说话,不该跟他提那些陈年旧事,不该告诉他mama的死因!他只是一时糊涂,他会改的,爸爸,求您给他个机会……”严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