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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导致洛修竹与潜云斋恩断义绝,落得一朝入狱再无可诉援之地。一边安抚宫夕月,承诺一但后位空悬,便是长孙碧烟安然入宫之时,一边维.稳她的前世杜后,透露长孙碧烟与他的婚约,奉行懿旨成婚,婚后宠妻如命,生活平顺美满。而这些,都是这一世发生的。上一世,明显不同。苏长亭没有经由田阁老吐露婚约之事,她并不知晓长孙碧烟与他的婚约。秀女大选之后,长孙碧烟受尽恩宠,被封淑妃,赐住鸳羡宫。洛修竹与潜云斋关系密切,由大理寺少卿到大理寺卿,一路平顺无阻,上一世秦遇的升迁也不过是在给他让位,手握大权后,刑法律理必经他手。宫夕月与长孙碧烟鹣鲽情深,最后合谋洛修竹陷害于她,终于导致她妒火中烧,休情绝义,毒杀长孙碧烟于朝凤殿,落罪洛修竹,却因潜云斋的缘故没有多久便将他放出,最后只是贬职查办。可这前后两世,最大的不同不在于这一段过程,而在于现在这个结果。上一世的如今,长孙碧烟死在了朝凤殿,而这一世的如今长孙碧烟还好好的活着,至少这个躯壳还活着。天上下了淅淅沥沥的雨,她思考的太盛,忘了雨水的寒冷,甚至连斗篷上的帽都未带上,就这么走在稀稀拉拉的街上,周围穿着蓑衣的百姓走的很快,偶有几个侧头看她一眼,心中都不由地好奇道,这人莫不是有病,竟然大冬天的淋雨玩?她却是无知无觉的,只是每想通一个点,便心中震得岩石熔烈,那热度由心口而起,蔓烧至周身,便不觉得冷了,反而觉得越发的热,热的整个人都想要做点什么来冷静冷静。她思绪虽深,脚步却稳健,方向也是清晰,并没有胡乱走路撒气,她还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去确认,当真的确认了这一件事后,她才能真真正正地知道她那大胆的猜想究竟是对是错。这条路通往元家班,路有些长,在她焦急的步伐下却缩短了不少,到了元家班的后院时,天上的雨小了许多,朦朦胧胧,不像雨,倒像是山岚雾气。她已经将斗篷的帽戴上,也不顾湿发又被帽盖住,会多么的不适,之后又极有可能生病。轻轻地推开后门,透过窄窄的缝隙,她往里面瞧,看见一群打着伞忙活的男人,收拾着院子里的东西,嘴里还叨叨念念着。“这大冬日的,东西本来就难晒干,这一场大雨下来,更加不用想晒了。”“别唠叨了,赶紧让钱三来把东西抗进去。这个钱三整日好吃懒做的,也不知道班主为什么要让他留在班里干活。”“你小声点,这钱三可是玉炎公子留下的人,平日里连班主都看着玉炎公子的脸色,你要是得罪了玉炎公子,恐怕班里就没你的容身之地了。”“哼,真是狗仗人势。”不一会儿,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伸着个懒腰出来了,脸上的胡渣很邋遢,头发也是胡乱一捆,没个模样,只有仔细去瞧才能看出那人一张面容其实极为精细,收拾干净必定容貌出众。只是会去细看一个邋遢长工的人不多,显然先前说话的那两人就不是,见了钱三来,便立即说道:“快把这些个刀具都收拾好,拿进屋了再擦几遍,沾了水不擦干净,就要生锈了。”“知道了,知道了。”钱三懒洋洋地应道,收拾起东西来也是慢吞吞的,让本就看不惯他的人气愤不已,若不是同伴拉住,恐怕就要与他争辩再打上一架了。收拾东西的过程中,钱三都低着头,等他拿好了东西,站直了,正准备转身的时候,门外透过隙缝看进来的长孙碧烟才瞧清楚他的容貌。一年前,苏府柴房中,她给了他一袋包袱,里面有钱有粮,她开的后门,见着他离开。干粮上有毒,她料定这个男人必定会饿得吃下,然后毒发身亡。然而,今日在大理寺牢中听了洛修竹的话后,在元家班看见这个像极了宫夕月的男人没死后,她终于可以确定,苏长亭,你也来了。长孙碧烟的杏眼是温柔的,而隙缝中看着钱三的这双杏眼中却很寒冷,比冬日落下的雨还要冷,却又很亮,亮得仿佛灵魂都被点燃了,闪烁着耀人的光辉。她看着钱三的背影懒洋洋地朝屋内走去,直到瞧不见的时候,她才莫名的笑着转身,端庄淑德地走向苏府的路。为什么这一世的苏长亭要阻止长孙碧烟入宫?因为他知道长孙碧烟入宫后会导致帝后不睦,最终帝后决裂下,长孙碧烟会成为第一个牺牲品。为什么苏长亭这一世会设计洛修竹与潜云斋绝义?因为他知道身为潜云斋弟子的洛修竹会有极大优势成为大理寺卿,会便利他利用宫夕月对长孙碧烟的情去刺激杜后。为什么她一次次设计杀害苏长亭失败?除了她亲自杀人手段不纯熟,更重要的是,苏长亭根本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一举一动,何曾遗漏他的眼中。苏太傅,好厉害的手段,好厉害的忍耐,这尽两年来不动神色做尽一切,将她当作猴儿来戏耍,必定心中无比愉悦的吧。她冷静的内心忽然想起了很多很多,不光是这些蒙着雾的角落被瞧清楚,还有那些平平淡淡的,叫她在今日之前十分眷恋的。书臣第一日到府上的时候,唤她的那声娘,着实将她吓得不轻。为了教会他多走路,走稳路,叫他追着鸡腿跑,抓到鸡腿后,第一口不是自己吃,而是给她吃,第二口还不是自己吃,而是……环儿是个唠叨的丫头,粗心大意,却性格极为活泼,总是轻易对她深信不疑,爱笑也笑得很可爱。身为她的丫鬟,却总是让她觉得温馨。长孙宇珩是个好父亲,疼爱女儿到了骨子里,思念亡妻,十数年不续弦,为了女儿更是愿意做尽一切,妥协一切。她走到屋檐下的时候,脑中的回忆还未尽,环儿得了消息一脸焦急地迎上来,王叔也跟着来了,见了她便道:“少夫人,您去大理寺怎么都不叫府中的人备个马车什么的,方才那么大的雨,少爷不放心,亲自去大理寺接您了。”她顿了顿,随后和睦地说道:“那么他回来了吗?”笑容温柔,较以往还要柔上几分,杏眼中的光是棉絮一样的触感,又是透明的,一缕一缕。王叔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心中的错愕,环儿已经接过了话,道:“姑爷已经去了一段时间了,还没回来,估摸着是还在找您。”她伸手扶长孙碧烟,刚刚触及她的腕,便冷得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立即弹回去,惊吓道:“小姐,您这么这么冰啊。”环儿瞪大了眼睛,连称呼都变成了原来的。又仔细一瞧,才看见长孙碧烟帽下的发都湿成了块,而那外披的斗篷也是润润的,显然是湿了后,干了一些又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