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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这事师父是知道的。”萧守义大笑着说道,一副不拘小节的模样。相比萧守义的豪迈,苏长亭笑得雅致多了,他轻慢地放下茶,又问道:“哦?潜云居士知道?难道这茶并非大哥顺便赠予我的,而是潜云居士特意让大哥送来的?”萧守义笑容忽的僵住,心中暗道不好,坏了,一不小心就把大实话说了出来,临走前师父还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一定让三弟认为是他送的,否则这接下来的人情就不好要了。“额……我是说师父不会介意一两盒茶的。”萧守义咳了两声,开始喝茶掩饰。心中苦啊,师父怎么就将这么难的事交给他了呢,又不是不知道他根本不懂得撒谎,更别说在三弟面前玩心机了。苏长亭岂会不知道他大哥是个怎么样的人,如今情况大约也猜到了七八分。潜云居士与他素无来往,让大哥送这么好的茶来必是有事要他帮忙,可潜云居士闲云野鹤,不问世事,如今唯一会感到犯难的当是他一门弟子了。而他那一门弟子中有谁的忙是只有他苏长亭可以帮的,一目了然,不就是洛修竹吗。“想不到潜云居士虽淡泊名利,却如此看重师徒感情,就算是已经叛出的洛修竹,他也不能置之不顾,宁愿求助于一个晚辈也要帮上一帮。”苏长亭淡着眸色,叫人怎么也看不出他心中所想。“你知道?”萧守义惊了惊,随后又释然了,他三弟一向洞察人心,他这个毫无城府的人在三弟面前,根本形若透明,所以说一开始便没什么好瞒的嘛。索性三弟都看出来了,萧守义也不愿多装模作样,便坦白直言道:“师父让我下山来寻你,的确是因为师弟的事,几月前师弟不知为何回到了京城,甚至动用人马在京城中大肆搜索着什么。这件事似乎引起了朝中一些人的不满,师父得到消息已经有很多人启了折子让陛下严惩师弟。如今师弟无官职在身,若是从严处置,恐怕……”接下来的话萧守义没敢说,而苏长亭也不用他说完也知道没有官职傍身的洛修竹,若是被从严处置,恐怕只有性命不保,所以潜云居士才会想到他,如今在朝中话语权极重的苏太傅。苏长亭听完了大哥的话后,并不急着回答,而是端起茶,用心地又喝了一口,一口后又看看精致的瓷杯,放下瓷杯后又捏着一缕发,似乎在思考。萧守义是个急性子,看见三弟这慢吞吞的模样,便心里焦急的不得了,只想追问他一句准话。可是师父之前交代过,不管三弟怎么慢,他都不能急,必须耐心地等待着,就算被三弟拒绝了,也不得翻脸,更不能央求。萧守义等了又等,直将他一股子的急性子等没了的时候,苏长亭才轻笑着出了声,说道:“长亭还记得,以前大哥常常跟我们提起那位师弟洛修竹,说他人极为聪明,虽然顽劣了一些,但是性子还是好的,有义气,重感情。这次长亭若是不帮他,恐怕大哥日后都将对长亭心存隔阂,这个忙,长亭怎敢不帮。”“这么说你答应了?”萧守义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原本已经等没了的生气一下子恢复过来。苏长亭点点头,笑得极为温润儒雅,一双眼眸亮若黑色的宝石,深邃纯净。作者有话要说: 2017.01.01一切都是新气象新开始,希望大家万事如意,么么哒☆、人死灯灭恨散疏归钱三瘦下来之后,站在杜后的面前,低着头,模样羞答答,神色胆怯怯,仿佛一个少女站在心上人面前的情景。海福在一旁看的有些变扭,而杜后却看得失了神志,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钱三白白净净,身材修长地立在她的面前,半晌后才说道:“将头抬起来。”那一声的低哑是海福从未听过的,不得不让他疑惑地看去娘娘,只见他眼中从来从容如泰山的皇后娘娘失了魂一样慢慢地站起来,走向殿下的钱三,一步一步,仿若走在梦境里一样小心。没人知道此刻的杜敏贤心境如何,也没人能够体会。这是他们初见的模样,少年笑得很温柔,眼睛中满是柔光,红唇白齿,一段风流里少了放浪多了内敛。这才是她曾经爱上的宫夕月模样,而不是如今昭仁殿里那个醉生梦死,不愿回归现实,沉静在颓废破败中的人。杜敏贤伸出手,仿佛要抚摸上一剪残影般的小心翼翼,然而她再怎么小心也还是要回归现实。那钱三不堪压力在杜后慢慢伸来的手下,直直跪倒地上。钱三匍匐着说:“娘娘,娘娘饶命,娘娘饶命。”他太害怕了,杜后手指纤细苍白,指上带着的护甲泛着泠泠的寒光,像是催命的镰刀。他不知道杜后为什么对他笑得那么温柔,可他作为人的本能感到了危险,总觉得杜后下一秒便会杀了他,所以他怕。“你果然不是他。”海福惊恐了一下,难以置信地望着杜后,这道声音出自杜后口中?他追随了杜后尽十年,却从未听过杜后如此心灰意冷的声音,仿佛整个人都碎了。杜敏贤放下了手,她缓缓地闭上了眼,随后转过身去,走回了凤椅,面对着凤椅,背对着所有人,她说道:“将他送下去。”海福片刻不敢迟疑,立即带着钱三离开了朝凤殿内。一会儿后,海福回来,他见杜后还是那样站着,如同他离开时一样。“娘娘,那钱三……当如何安置?”海福低着头。杜后沉默了许久,许久后才睁开眼睛,漆黑的眸中少了一些温度。她一拂袖,转身坐在凤椅中,说道:“先养着,或许日后会有用。”“是的,娘娘。”这一声后,朝凤殿内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海福等了许久也没等到皇后的其他吩咐,瞧了瞧殿外的日头,不由开始自己找话,“娘娘,您瞧是否应该让人送午膳过来了?”杜后手背撑着额头,目中清荡荡地望着殿外一点点高升的日光,面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她说:“送吧。陛下那里也送去,该用午膳了。”海福心头抖了抖,应了一声是,退下了,走在路上心疼的不得了,他算是瞧着皇后娘娘从一个清秀的姑娘长成如今威仪四方的皇后的,最清楚皇后娘娘的不容易,而皇上又与娘娘这般的……唉,作为一个奴才,海福纵使再为娘娘感到不甘,也只能在心里替娘娘疼一疼。昭仁殿内,传出一声砸碎东西的巨响,随后是一声呵斥:“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你们全都出去!”那声音沙哑难听,像是一个几天几夜没有睡觉的酒鬼。而那个酒鬼不是别人,正是大熙国的皇帝陛下,宫夕月。一个个宫婢逃也似的从昭仁殿出来,花容失色,惊险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