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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其名般俊朗的男子微微弯腰,“是,夫人,青俊必会护老爷子周全。”时间一点点过去,寒奶奶彻夜守在门外;不时有护士医生进出,她只敢报以微笑,不敢开口问她的孙子现在怎麽样了,不管过程多波折,她都要坚持到最後的结果。修儿,你是寒家最优秀的孩子,不要让奶奶失望。熬夜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寒奶奶熬不住,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不料困顿之极竟然睡了过去,醒来时窗外天色转白,她的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小毛毯。无声的笑了,寒奶奶望著空荡走廊的另一边,轻声说了句,“谢谢你,张妈。”急诊室里的门开了,面目清臒,儒雅透著冷静的高瘦男人领头走了出来。看到寒奶奶他的眉稍稍紧了紧。“老夫人,你怎麽还在这里等著,都说了有事情我会叫你,你安生去休息就好。你这身子骨可要注意休息啊,人到了这个岁数,经不起这样折腾。”寒奶奶拉著男人的手,努力平稳著声调,“小张,修儿……他他怎麽样了?”脸上的皱纹及两鬓的丝丝华发显示男人已经不年轻,这样的称呼让他不太自在的看了两眼跟随著左右的副手。男人轻咳两声,“老夫人,寒少爷只是受了冻,身体已经没有什麽大的问题,只是……”寒奶奶心急嘴快,“只是什麽?哎呀,你就不能把话一次说完啊,什麽时候变得这麽温吞吞的,真是急死人了。”男人的眼中透出忧色,“他还在昏迷中!我观察了一夜,照理说早就能醒过来,只是他在回避,回避一些他不想去面对的事情,寒少爷伤的是心,心病还需心药医……目前来说,他的情况还算稳定,长久下去就不好说了。”没大事就好,寒奶奶的心这才缓了缓,“你直接点说,修儿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最坏的打算是什麽?”“长期沈睡,四肢便会僵硬废弃,只是意识不会消失,久而久之……就成了医学上所说的植物人。”“什麽?”植……植物人!头被电击了似的,晕了。几人七手八脚扶住寒奶奶,搀著她坐下,娴熟的掐住人中,不久寒奶奶悠悠醒转来。“老夫人,你不能激动,千万要保重啊!”寒奶奶声泪俱下,“有什麽方法可以让修儿醒过来?再多的钱再贵的医生都没有关系,只要能让他醒过来。小张,你是知名的医生,你一定能想到可以救治修的方法,是不是?”男人坐在一边,神情有些为难,“我也希望医术可以帮到忙啊,解铃还需系铃人,心药是唯一可以唤醒少爷的良药。莫怪我无能,心病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只能用营养液维持著少爷身体所需的能量,其他……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解铃还需系铃人……”寒奶奶绝望了,“人都死了,到哪里去找系铃人。难道,老天爷也要绝了我的修儿吗?”忙了一整夜,小张疲惫的双眼中布满血丝,他耐心的安慰著悲伤的寒奶奶,“不用难过,说不定寒少爷自己想开了,醒过来也说不定的,我们不要这麽悲观。”小小的丝手绢拭著泪,寒奶奶轻轻说,“麻烦你们了,大过年的还要叫你们来,真是不好意思。你们都回家去吧,家里人肯定都在等著,等哪天有时间,寒家再请晏谢谢大家的顶力帮助,现在……你们都赶紧回家跟家人团圆吧!”客套的说了些安慰的话,其他人都走了,小张与寒奶奶并排坐下,“老夫人,你也不用太难过,我们也只是为预防万一作了最坏的打算。相信奇迹吧,奇迹都无法预估,每一分希望都不要放弃,比起药物治,心理治疗才是最主要的,我会联系国外知名的心理专家,务必请他们来为少爷治疗。我们要把希望放大,相信少爷吉人自有天向。”寒奶奶心里清楚,这番话安慰的成分比例占了大半,可至少她的心灵得到慰藉,绝望之中竟然真的萌生了几线希望。“小张,谢谢你!大年三十的,一个电话你就赶来了,这个重要的日子里还要劳烦你这个大院长亲自上阵,寒家真是对你不住了。”寒奶奶口中的小张,是这家医院的院长,把寒恺修送到这里来,除了这是家世界都有名的大医院,更重要的原因是,小张和寒恺修的父亲是感情很好的朋友,他们之间的情义没有因为其中一人的逝世而中断,对寒家的任何事情,小张一向都是义不容辞。“都是一家人,别说这样的话。”小张拍拍寒奶奶放膝上的手,“这麽多年来,你们为了少爷,费尽心思,他……他在天上看到不知道会有多欣慰。我们是……朋友,他走了,我只是尽我能力替他尽点心意。”眼角蓦然一湿,镜片上蒙上一层水气,小张摘下眼镜,轻轻用医生袍擦试著。寒奶奶的指尖滑过他夹在黑发从中的白色,“总归都是我们的错,世事都离不开因果的关联。修儿现在变成这样,总让我想起他爸爸……昨晚,我一直在想,这是不是就是老天爷对我们的惩罚,惩罚我们的不通情理,惩罚……”(12鲜币)(生子)143沧海桑田的伤痛,何时消?斗转星移,转换的只是沧海桑田的瞬间。物是人非,遗留的只是痛彻心扉的辗转。那一年,盛夏炎炎;那一年,小张风华正茂。这家医院,这条走廊……血,从电梯一路洒进了手术室,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体里能流出这麽多这麽红的液体。没有人能忘记,那双包含著千言万语的瞳眸,不甘而又无奈的……大睁著。被鲜血染红的手术台上,小张颤抖的手努力了几次,都无法让他闭上眼睛;他的血似乎都耗干了,纸一样的苍白无力。一滴泪,缓缓滑落而下,很多人都看到了,却不知道那滴泪是为谁而流,它是一个秘密,永久的潜藏在紧紧阖拢的眼眸之中。一眼的眷恋,耗尽了他的一生。“小张,你们恨吗?”摇头,小张蹲下身,伏在寒奶奶膝上,孩子一样哭泣。“当年,我没能留住他;现在,我会倾尽全力让他的儿子醒过来。”“孩子,难为你了。”寒奶奶哽咽,泪花闪烁。因果都在循环。鞭炮声声,庆乐欢歌,新年的舞步疯狂而热烈。寒恺修没有醒过来,任凭家人千呼万唤。头等病房里,来回穿梭的佣人一波接一波,大大小小的生活用具络绎不绝的搬进来,这里俨然已经成了私人公寓。寒奶奶这段时间一直都住在医院里,大张旗鼓就差没把家里的大床给一并搬过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她住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