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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身体因为巨响颤了颤,很快的他就哇哇大哭起来。念予要抱他起来,他扭动着胖嘟嘟的身体,两手藏到身後不给抱,“……马,宝宝要马……要马马……”小媳妇要什麽都好办,就是这个让念予很无奈。“小媳妇乖乖的,不吵不闹,寒叔叔说了,不可以去打扰,“马马”在睡觉觉。”什麽理在三宝这儿都讲不通,他堵塞着鼻,哼哼唧唧的说要跟马马觉觉,念予让他骑大马都不干。张妈拿着他的小碗过来,让念予按着他,强行喂了两口rou汤,“我的宝宝最乖了,不闹不闹,等吃完饭奶奶带着宝宝去找mama啊!”三宝不哭了,鼻涕擦在念予衣服上,一抽一抽的打哭嗝,打得急了嘴里的汤全都喷到念予脸上。念予不介意,脸蹭在肩上随意擦两下,再一点点的接着喂,看他多喝一口眼里的笑容就多一分。张妈轻轻叹口气,转身就进了厨房。午饭时间一过,消遣的上班族们走了,咖啡厅里一下子就显得空旷了。一份报纸翻来覆去,其实大熊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服务生过来两次,看他桌上的咖啡纹丝未动,便没再来第三回。台阶上匆匆跑来一个人,高挑身材,精致的脸蛋,还有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都让人眼前一亮,迎客的服务生急忙做好准备,等人到了跟前,欢迎语还没有出口,那人已经一阵风似的冲过去了。安格冶屁股一落座,招手喊服务生,“给我一大杯冰水。”他好热好渴,从接到电话开始汗水就没停过,硬是逼着计程车司机连闯数个红灯,一路狂奔,流的汗能用车载斗量来形容,至少他本人是这麽认为的。服务生过来,大熊给他换了温水,惹得渴极热极了的安格冶猛翻白眼,这不是火上添油吗?大熊抽纸巾给他擦汗,柔声说道,“这种天气喝冰的对身体不好。”安格冶撇撇嘴,没说什麽,只是喝水的时候眉头紧得能拧出水来。“现在该怎麽办?”安格冶看着大熊,两人都是愁眉不展。大熊身体向後靠着,手指一下下揉着发涨的太阳xue,怎麽办……他一直在想,越想心里越慌,越慌越没了方寸。遗嘱!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大熊都不愿相信,他们的臆测成为了事实。相携同归的爱情,是两个人最完美的结局,但也是最残忍的,大熊刚刚也在想,如果是他……又会怎麽做呢?等待小冶的几十分锺里,他想了很多,想得最多的无非就是责任二字,可是当小冶出现在眼前时,他对此时的寒恺修有了更深的解读。“给寒家老太爷打电话!”安格冶咦了一声,“寒恺修是头倔驴,不会听他爷爷的,要不然当年也不会闹成那样。”蹙紧的眉头松开来,大熊轻声说,“打吧,抓紧时间,让他们尽快赶过来。”作为朋友,能为他做的不多,替他安排他没有想到的,尽量不让他有遗憾。“你的意思不会……”安格冶明白了什麽,“你疯了!”大熊久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眸光中轻轻流淌而过的是nongnong的深情。他说,“那一天你问我,‘如果你跟草根一样了,我会怎麽样?’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的决定跟恺修一样,宁可一起走,也不愿孤孤单单一个人。”“不!”安格冶摇头,悲痛万分,“草根希望寒恺修活下去,生相守是两个人的心愿,死相随却只是单方面的愚蠢想法,爱一个人就要尽心尽力为对方着想,先走的人已经够自私了,不要让他再多添一笔罪孽,用结束生命这种幼稚行为在一起了又能怎样,先走的人会遭天谴的!”说完,他就哭了,大熊怔住。性根性福(生子)番外23生死的话题让两人的情绪都降到冰点,安格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张妈让大宝去喊人,敲了很久的门他才出来说了声不饿,然後又把门甩上了。张妈悄声问大熊,“怎麽的,吵架了?”大熊笑笑,“没吵,只是他心情不太好,没什麽事,待会他要是饿了,我再煮点面条给他吃。”寒恺修给三宝洗手,小家夥闻到rou香,口水控制不住了,兴奋的叫,“rourou,吃rourou。”rou用剪子弄碎了,再淋点香浓的rou汤,对於不喜荦腥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腻味了,可三宝爱得紧,眼巴巴的盯着,念予喂他吃还不肯,“拔拔,rourou,宝宝……吃rourou……”念予想哭。以前是草根,现在是寒恺修,他在小媳妇心里的位置什麽时候能排到第一位?大熊默默的吃饭,偶尔抬头看寒恺修,他一脸慈爱的给孩子喂饭,三宝吃饭磨迹,他耐性十足,不急不燥的很有奶爸的样子,这样平静安然的他让大熊觉得,遗嘱只是他的一个幻觉。打了电话给寒家二老,他们表示会即刻动身,路上顺利的话两天应该能到这里,无论寒恺修有什麽打算,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晚饭过後两人在阳台上聊了一会,说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寒恺修没有提草根,谈笑风声,没有哀愁。他几乎把所有的空闲时间全给了孩子,对草根自然就显得疏离了,只有知情的人才知道,这是他对孩子最後的爱了。洗澡的时候三宝不知怎麽搞的,脑袋磕在浴缸边边上,高高的起来一个包,当时没有哭,只是眼泪在眶眶里打转,张妈用药油给他揉的时候就翻天了,哭得悲怆,小模样可怜兮兮的。寒恺修没抱他,站在一边淡声说,“男子汉,不能哭,磕磕碰碰才能长大。”他要能消化这些道理就不是三宝了,透过泪雾懵懵的看着寒恺修,哭泣的小脸儿萌得能让黄莲变蜜糖,最後寒恺修妥协,既好笑又无奈的伸手,“不哭了,爸爸带你看mama。”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三宝不哭了,挣开念予就往寒恺修那边爬,咧开嘴呵呵的乐,别提多兴奋了。二宝说,“我也要去。”大宝没出声,渴望都在眼里,大熊在心里说:让孩子多看几眼吧,以後想见说不定就见不到了。寒恺修将头微微低垂,看着几个孩子,“去吧,前提是不准吵闹,不许哭,懂了吗?”几个小萝卜头当然说好,进了房门还没进床眼泪就憋不住了,在寒恺修的瞪视下一个个咬着嘴巴,很多想对mama说的话,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大熊在门边站了半晌,然後进厨房给他的小冶煮饺子,小冶受不得饿,一饿脾气就不好,虽然喜欢他的小性子,可是舍不得让他受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