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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花百草凋零后,留向纷纷雪里看。几乎一瞬间,栖凤就喜欢上了这把扇子,无论是那坚韧之竹,还是那孤傲之诗,都让他心有感应。墨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阁下府中的匠人确实手巧,这扇子做工精细,出乎在下的意料。”“浮图谦虚了。”栖凤叠起扇子轻拍了一下掌心,笑道,“扇子本是俗物,可是有了浮图的巧思,立刻化腐朽为神奇,在下也不禁为之心动。”墨非沉默,栖凤言外之意显然也是想要一把扇子。她想了想,自己如今受制于人,没必要为此跟他斤斤计较,于是她点头道:“栖凤若喜欢,除了梅花扇,其余可任选一把。”“如此便多谢了。”栖凤愉快的扬了扬手中的扇子,“在下就选这把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墨非觉得栖凤这一刻的笑容最为真实。“看来,在下也是托了那方家子的福。”栖凤又道,“明日就让在下将方家子请来凤祥苑如何?”墨非淡淡地点了点头。次日,栖凤果然将方宸请入了凤祥苑,并在墨非的要求之下,给他们留下了单独相处的空间。方宸笑嘻嘻的向墨非行了行礼,墨非将他拉到一旁坐下,将准备好的扇子拿到他面前。方宸展开扇子一看,立刻眉开眼笑:“嘿嘿,浮图果然出手不凡,此物却是雅致,小子非常喜欢。”“此物出入怀袖,携带方便。如今虽已是深秋,毋需扇风之用,但随手持之,平添风雅。”方宸点点头,拿着扇子站起来走了几步,以俊雅少年,手持折扇,摇曳生风,真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赏玩了片刻,方宸突然停下来四处查看了一会,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打开后,赫然见里面放置着一块白布和一小包红泥。“这是......”方宸用手指点了点墨非耳朵上的锁魂扣。墨非眼中一亮。方宸也不说话,只是迅速将红泥涂在锁魂扣上,抹均匀,等待片刻后,便用白布紧紧压了几下,将锁魂扣上的形状和锁孔大小都拓印了下来,办妥之后,又迅速将东西都收入怀中,然后用茶水将锁魂扣上的残留物洗净。这一系列动作十分利落,似乎做过很多遍一样。方宸笑了几声,小声道:“为了完成这些,小子可是找匠师学了很久。”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可爱呢!墨非忍不住伸手抹了抹他的头,原本是想表达一下她的感激,偏偏一脸面无表情,那感激之意大打折扣。方宸有些失望,原本还以为对方会兴奋,谁知竟然如此淡定。这养气功夫,他不如......两人又愉快地聊了很久,直到黄昏,方宸婉拒墨非的挽留,起身告辞。墨非将他送到门口,门外的车马已等候多时,除了马夫之外,马车两边还站着两名高大的男子。方宸指着其中一位介绍道:“浮图大人,这位是小子的武学老师。溥竺”那名名为溥竺的男子年约四十,头发披散,浓眉长须,目光有神,一身利落的劲装,腰挎长剑,浑身散发出凌厉之气。他朝墨非微微行了行礼,墨非立刻回礼。方宸又道了声别之后,便领着溥竺与另外一个男子上了车。那陌生男子在登上马车之前,莫名的回头看了墨非一眼。墨非不经意注意到这一眼,顿时惊愕。这男子身形高大,长发随意束于身后,刘海半遮面,嘴上胡须浓茂,几乎盖住了大半脸,乍看容貌,甚是陌生,可是刚才那一眼,却让墨非感到十分熟悉,再看他的身形与气质,她几乎要叫出她的名字——巫越!这男人不要命了吗?深入险地不说,竟然还大大咧咧的出现在这里!虽说栖凤与巫越接触的时间不长,未必能认出他,但任何事都有意外,在庆国,必须步步为营,不能有丝毫差池,可是他竟然......墨非心中五味参杂,站在门口,默默地目送马车远去......第72章谛珀峥嵘(五)方宸喜好交友,他手中的折扇自然第一时间被注意到,那潇洒的展扇动作、优雅的扇形以及扇面上清新的绘画题诗,无一不让入耳目一新,这对文士的吸引力自无须赘言。他们讲究君子之风,古正之度,儒雅之气,服饰、配件、爱好以及言行举止等各方面,皆可展现自己的个性与魅力。而折扇的轻巧雅致实在令人爱不释手。直到看到那折扇上的题诗署名为一“墨君”时,众人更是哗然,原来那日请方宸卜卦的竟然是炤国上卿墨君浮图!自从一年前,浮图之名初显时,他的一言一行便被世人所关注,即使是远在庆国的众文士亦久仰大名,却不想如今竟然来到了谛珀,而且赠送了这么一件精巧特别之物给方家子。不过几日,折扇便开始流行于文士之间,众人争相效仿。虽说其中也有不少人对此嗤之以鼻,但不可否认的,折扇从此将成为文人墨客的宠儿。与此同时,希望拜见浮图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两天内,墨非便收到四、五封邀请函,若是以前的她,必然不会应约,可是为了避免将来因为自己逃离而暴露方宸等人,她不得不尽可能地多接触一些人。于是,她选择性地接受了几家的邀请,大多是普通的文会、诗会与才士论证之类的,墨非别的或许不行,但是强在心理素质高,才思敏捷,应付一般的文士还是游刃有余。不过文人大多心高气傲,墨非遇到的问难亦不少。有人问:“如今庆与景,炤与幽相互交战,群雄竞起,战火绵延,待局势一定,国衰民弱,恢复生产须时须力。先生认为,帝王之业,起创与守成孰难”答日:“创业难,守业更难。霸业初起,必承祸乱,若百姓归心,兵强粮足,天时地利人和无一或缺,乃业不难为。然占得之后,元气大伤,百姓渴望安定而徭役不休,严苛不止,人口调零,土地荒废,间或政治不清,官体不和,国之衰颓,由此而生,故守成更难。”“那先生认为何以安国”“君须居安思危,戒奢以俭,体察民清,任用贤能……”又有人问:“先生倡导编纂,侮纳百川,然思想学术驳杂,何以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