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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上的猫毛,说,“给它吃盐了?”关越与天和站在餐厅外等了会儿,原本要排队,经理却一见闻天和,马上找人过来给他们带位。关越答道:“出门前陪它玩了一会儿。”天和:“这么多毛,不可能是抱出来的。”说着不耐烦地开始收集关越身上的猫毛,说:“你老实说,是不是把猫抓起来,像搓澡一样把它在自己身上来回搓。”关越不说话了,天和抬头,忽然发现他似乎在笑,正怀疑时,关越便转身走去,进了餐厅里。江曼五洲顶层,旋转餐厅,桌上点着蜡烛,平安夜的夜景缤纷灿烂。“这个餐券可以用吗?没过期吧?”江子蹇的声音传来。天和:“老天,怎么又来了,他俩就不能去吃桂林米粉吗?”关越喝了点红酒,望向不远处入座的佟凯与江子蹇,再望向天和。普罗在耳机里说:“关越有70%的概率,要向你示爱了,提前告诉你,让你做个心理准备。”“为什么总是戴着耳机?”关越说。天和把耳机摘了下来:“因为我是个顽劣的死小孩,随时需要音乐安抚我躁动的情绪。”关越端详天和,天和侧头,看见吴舜带着司徒静过来,拉开椅子,让司徒静坐下。天和又笑了起来,关越彻底明白了。“今天真是有趣。”天和说,不过觉得这下总算正常了,开始与关越吃烛光晚餐。关越:“小金情况如何?”天和:“还行,明天给它喂点吃的试试,挺精神的。”侍者过来收叉子,天和感觉就像回到了在剑桥郡与关越生活时,每个周末,与关越到伦敦市区闲逛的那些日子。他一边喝水一边打量吴舜与司徒静,没看关越,只是随口道:“爷爷怎么样了?”“就那样。”关越漫不经心道,先接过天和的盘子,放在面前帮他切牛排,自己那份让侍者先端着。“拒绝她不是好主意。”天和说。“互相拒绝。”关越示意侍者把切好的牛排放到天和面前。天和吃了点,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下一位排队的也快了吧。”“不躲了。”关越开始自己切牛排,那动作非常牛津,有时天和甚至怀疑牛津PPE的学生是不是有切牛排训练课程,否则怎么解释这些人的动作都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似的?天和:“那怎么办?”关越:“罚跪。”这个话题到此结束,天和没有再说话。吃完了一顿平安夜晚饭,关越说:“歌剧?”天和说:“不听。”“电影?”“没什么好看的。”在江家的酒店里消费,天和只要随手签个单就行了,关越却把卡给侍者。天和下楼,回到大堂里,也不说去哪儿,关越便跟在他的身后,手臂上搭着天和的风衣,一路跟着,像一名尽忠职守的骑士。天和转了会儿,开始不想进店,只在外头看橱窗,最后想了想,还是进了一家店。关越朝店员出示信用卡,店员便把隔离杆放到店门外,把营业牌翻成“close”,暂时封店。天和在店里转了一圈,出来,店员们齐齐鞠躬,一句话不说,出外取走隔离杆,将营业牌翻回“open”。天和一路逛过去,一楼的店将隔离杆统统请出来了一次。最后天和选了两条春季款的丝巾,关越付账。“一条给方姨,”天和说,“一条送白老师的爱人,要给你的未婚妻买么?”关越:“没有未婚妻。”天和礼貌地说:“我是说下一个。”关越也礼貌地答道:“那就过季了。”天和笑道:“动作快一点,说不定还赶得及。困了,回家睡觉去,谢谢你请我吃晚饭,下次见。”江家的劳斯莱斯与关越的一辆林肯同时停在酒店门口,两名司机也都在车外站得笔直地等着。“节后见,领导节日快乐。”天和上了劳斯莱斯。“节日快乐。”关越答道,并把袋子与天和的风衣交给司机。天和在车里朝关越挥手,透过车窗看见关越始终站在酒店大门外,及至车驰远,关越依旧这么站着。关越有时候挺像那只成天发呆的小田——天和心想。“我记得你不喜欢逛店。”普罗在耳机里说。“是的。”天和望向车外的平安夜,车水马龙与繁灯初上里,响着唱诗班的乐曲。“只是看别人逛得挺高兴的,突然也想学下他们。”关越在酒店门口站了一会儿,司徒静走了出来,也在等车。司徒静:“回去怎么交代?”关越:“不是与前任复合了?”司徒静:“你?还是我?”关越意味深长地看了司徒静一眼,吴舜把车开了过来,司徒静便上了吴舜的车,关越则转身离开。六天后,公历年前夜,十一点。普罗:“我以为你会留在家跨年。”天和按了指纹,走进青松资本,元旦前,公司空空荡荡,灯依旧开着。天和:“只有咱俩的话,我想在哪里并没有太大区别。”普罗:“你大可不必拒绝江子蹇的跨年邀请,只要稍微小心一点,不会害他们露馅。”天和笑道:“是的,但我不喜欢拍三人拖,还是把独处的时间留给他俩吧,说不定过了今夜他们成了呢?”他在办公桌上放下电脑,接入硅谷那边的联系方式。“而且我想在第一时间知道评估结果。”天和说,“他们会把邮件在今晚四点左右发过来。”这是这座城市一年里唯一的一个不眠之夜,从汇丰的高楼望出去,宽大的江边步行环道上挤满了人,全是前来跨年的情侣。天和拿着咖啡,站在饮水机后的落地窗前,望向墙外。一条大江隔开了南北两滩,繁灯璀璨,钟楼笼罩着射灯的强光,众多林立的大厦外墙亮起了广告牌与灯火。“你说大家这个晚上,都在做什么呢?”天和说。普罗答道:“子蹇与佟凯在人群里跨年,吴舜在参与元旦团拜会,天岳也许在南美或中美洲……”天和接口道:“大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也许在和研究员们联谊?”江中驰过轮船,船上升起焰火,怦然绽放,照亮了夜空。“汉堡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天和说,“mama应该正在检查管家与厨师们准备的新年晚饭。”普罗:“需要给她打个电话么?”天和喃喃道:“不,不要打扰她平静的生活。”天和安静地站在落地窗前,十一点四十五,众多轮船驰来,停在江心。“爸爸,”天和轻轻地说,“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