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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胡乱扔出来的衣服,沿着浅淡的折痕重新叠起来:“我不介意你工作。”我说,“但是要注意安全。”“当然。”他显然早料到了我的回答,答应得干脆而果断,紧接着还不忘周全其他:“接下来几天我可能会在外头过夜,也可能回来得很晚。你需不需要请一个保姆帮忙?”“不用,我一个忙得过来。再说也可以叫简岚或者陶叶娜过来。”不习惯家里还有陌生人走动,我自然回绝了这个提议,说起简岚和陶叶娜便又想起要给她们提醒,于是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在联系人目录中翻找她们的名字:“我先去打个电话给她们,告诉她们不要穿红色的裙子。”秦森颔首对此表示赞同,顺理成章地给了我一个更好的建议:“最好提醒她们不要在独自在家的时候把异性请进屋——不论对方是熟人还是陌生人。”45、第45章清晨一睁开眼,就看到秦森正以一个极其伤害颈椎的姿势躺在我身边。他的背压在枕头上,肩颈微微抬起,后颈紧绷,将后脑勺抵上床头的墙壁好维持这个抬着头的角度,让他能够顺利瞧见秦穗的一举一动。小家伙被他抱到了身上,趴在他胸口艰难地仰起毛茸茸的小脑袋,睁大眼睛盯着他手中左右晃动的长命锁,视线追着它转,小幅度地摆动着下巴。“起这么早。”我不得不打断他们父女俩无声的“游戏”,拉了拉只堪堪盖住秦森腰部的被子,笼住秦穗小小的身子,以防她着凉,“怎么把小穗抱出来了?”小家伙还在专注地盯着秦森手里的长命锁瞧,没有受到半分影响。“我看她的时候她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在咬手。”秦森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脸,只张了张嘴回答我的问题,下颚因这个怪异的姿势顶在了自己的胸口。我无法理解这其中的逻辑关系:“所以你把她抱出来?”终于没了力气,小家伙埋下脑袋,拿小鼻子拱了拱秦森的胸口,然后循着声音转过脸来,趴在他身上好奇地眨巴眨巴眼看我。我挪动身子凑过去,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她抬了抬rou乎乎的小手,抓住我的小指,咧嘴开心地笑起来。“满月的孩子需要多活动脑袋。”稍挪下巴抬手看了眼另一只手里的秒表,秦森解释得平静而理所当然,随手把那枚长命锁放到了秦穗跟前,“二十三秒。有进步。”小家伙见到长命锁就松开了我的手指,转而紧紧捉住那亮晃晃的小玩意,扒拉着往嘴里塞。“一大早就折腾她。”我坐起身把她抱到怀里,拉拉她的小手把长命锁从她嘴里拽出来,扭头去看也撑着枕头坐起来的秦森,“你几点出门?”他捎来床头的毛衣穿上:“陪你们吃完早餐之后。”因此等到早上八点,秦森洗完了碗盘才拿上大衣准备离开。我抱着秦穗把他送到玄关,待他换好了鞋子,腾出一只手给他理了理正了正领带:“我昨晚仔细想过了,”拧正领带,我又替他抚平衣领,“你觉得那个凶手跟我有关么?”“准确来说,我觉得他的目标是你。”难得对此直言不讳,秦森面不改色地打了一下秦穗的小手,再将它拽出她湿漉漉的嘴巴,用她襟前的围兜擦去她手上的口水,“第五名死者出现在你被我打伤额头后不久,而第六名死者则在你弄伤左手小指之后出现。还记得凶手从她们身上夺走的‘纪念品’是什么吗?”“前额的皮rou和左手。”没费多少劲便回忆起来,我意识到他的暗示,条件反射地抬头看向他的眼睛:“他在搜集我受伤的部位?”“目前为止我只能想到这种可能性。但真正让我担心的是别的问题。”秦森捏着小围兜的一角给秦穗擦掉了她刚吐出来的口水泡泡,轻描淡写地肯定了我的猜测,“前四个死者身上被带走的东西……就好像他能看到你所有隐秘的地方。”他抬眼对上我的视线,漆黑的眸子里光斑隐约跳动,“他知道四年前的事。”过去了这么久,再从他口中听见那件事,我一时有些恍惚。片刻之后我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张张嘴说了句毫无意义的话:“不可能是那个人。”“我知道。”轻稳地捧住我的脸,秦森低下头用前额贴上我的额头,温热的鼻息扫过我的鼻尖,“别紧张,魏琳。我会找到凶手。在那之前你和小穗一起,不要出门。”我看着他的眼睛,睫毛几乎能碰到他微颤的眼睫。这段时间的心理治疗让他的精神状态逐渐好转,枯瘦的身体也因为坚持锻炼而慢慢恢复强壮。我还清楚地记得几个月前他冲着我发火时情绪失控的模样,现在却突然意识到,哪怕是再提起四年前的事,他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无法自控。他正在走出那段记忆。而我还停留在原地。稍稍合了合眼,我避开他的视线,伸手覆住他的手背,颔首嘱咐:“注意安全。”秦穗趴在我胸口,还在快乐地吐着口水泡泡,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扯我的衣襟。而秦森一走就是一个星期。由于知情人走漏风声,媒体的目光转向了这起尚未公布的连环杀人案。三天以来警方拒绝正面回应,更让坊间恐怖的传言越来越离谱。网络和电视新闻里的消息铺天盖地,不过两天就把王丽清案二审的消息压下了头条。我偶尔看到新闻中如潮的记者堵在公安局门前的画面,大约想象得到这会加重警方侦查的压力。所幸秦森每晚还会打电话回来报平安,虽然简短,但也能让人稍微放心。到了第五天,警方顶不住媒体施压,才最终召开新闻发布会,正式向媒体公布了案情。直播开始的时间时晚上八点,我特地打开了电视,抱着已经进入梦乡的秦穗坐到客厅沙发上,想看看能不能在镜头里见到秦森。小圆桌上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担心电话铃声吵醒秦穗,我赶紧挪到沙发尽头拿起听筒夹到颈窝里,又捎来遥控器把电视音量调小:“您好?”“魏琳。”电话那头王复琛的嗓音粗哑,“是我,王复琛。”“嗯,什么事?”感觉到怀里的秦穗扭动了一下身子,我怕她快要醒来,只好像往常一样抱着她轻轻摇晃。“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他似乎正身处户外的风口,猎猎作响的风声几乎淹没了他的声音,“等一下简岚会过来接你,不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