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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只听到那个“他”,她麻木的眼底有微微的波澜浮动。大抵痛骂她出了口恶气,萧二郎神色恢复自然,又想起正事来,转头瞪向鲁成贵。“都愣着等死吗?还不给我找?!”——墨九并没有走远。一来中元节太热闹,而有些热闹又只有楚州这样的大镇方能瞧见,二来楚州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美食太多,她舍不得走,三来最危险的地方,也许最为安全。于是她领着蓝姑姑和玫儿在郊外一个偏僻的农户家里住下,把三个人的外貌都捯饬了一番,换下高门大户的绸服,与农妇换了普通村妇的衣着,包上一张大头巾便愉快地入了城。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她除了对大墨家和墨家寡妇的事情有兴趣,以及有穿越回去的意愿之外,并没有太多明确的目标——哦,还有吃。可她当下并没有银子,不具备做吃货的条件。她们三个人身上加一块不足一两银子,付给房钱给农妇,又换了些衣裳之后,除了陪嫁的首饰,手上所剩无几。在村口搭了农人的牛车入城,一路上玫儿都欢声笑语。她对墨九太有信心了,根本就不管明日如何填饱肚皮,只管开心地跟着她便成。但蓝姑姑却不同,她就像丢了魂儿似的,一路长吁短叹自己命不好,跟着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主子,小时候她打架或被人打,她在后面捡漏子,如今长大了她逃跑或被人追,她也得跟着哭泣。“没过上几天踏实日子,又要东奔西逃。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哦。”墨九穿了一件农家妇人的薄衫子,有些宽大,可小风一吹,照样显出她玲珑的身段来,奶白的肌肤,便有素净的头巾遮了些,那天生丽质的小脸儿,也照样能引来路人侧目。加上她精神头儿好,昂首挺胸的干练样子,怎么瞧都不像普通农户家的小丫头,反倒有一些与年龄不相衬的老气横秋。“说你年轻不经事,你还不肯受。跟上,我这便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蓝姑姑捂着胸口,“姑奶奶,吃香喝辣我就不想了,只愿不被你活生生吓死。”墨九挺胸顿步,突然一个调头,撞了蓝姑姑一个趔趄,“你对我就这般没有信心?”蓝姑姑四下看看,压低声音,“你说哩?你有见过去古董店典当的?”这事说来也好笑,墨九从嫁妆里找了一块玉佩,想去换些钱,可她却不去典当行,偏生向人打听楚州城最大的古董店,就大摇大摆的去了,蓝姑姑左右拦不住,可不焦躁么?可墨九不以为意,摇了摇头:“孺子不可教也,古董店怎就不可典当了?”蓝姑姑气得脸都红了,“你那又不是古董,去古董店做甚?”墨九负着双手,严肃脸教育她,“因为古董店的价格比典当行高嘛。”蓝姑姑快疯了:“可你那不是古董,价格高又有何用?”墨九却很冷静,“价格高就可以了嘛,我管它是不是古董?那古董店老板cao心的事儿,你替他cao哪门子心嘛。这么浅显的道理,怎就与你说不明白哩?”“天老爷啊,救救我!”蓝姑姑再一次生无可恋地望天。玫儿却拍手叫好,“我家姑娘好生聪慧。”“乖,回头赚了钱,给你买糖。”墨九摸摸玫儿的头,胸有成竹地大步往前。可蓝姑姑想着一会儿被人打出来的惨状,好想痛哭,“难不成疯的人,真是我?”七月十五是鬼节,城中一些店铺早早就关了门,街道上已经摆出了不少香案,卖冥器和祭祀物品的店家生意却格外火爆。这一番景象与墨九在后世所见不同,她就有些稀奇,一双眼睛东看西看,几步收不住脚。那家古董店名叫“食古斋”,位于楚州城上风上水的西边,正当街头。但凡风水之道,都讲究个气运,此处坐北朝南,形成一个狮头之势,墨九一眼就可看出,是行家看过的。店门的楹联大气有度,匾额上的字儿俊逸鎏金。入内的通道上,挂有一个帘子。珠子串成的,仔细一看,竟是顶级南红。一颗一颗垂着,像水滴似的,雕工极是精细。高格调的地方,墨九喜欢。她没有撩帘入内,只隔着帘子望向里面,只见紫檀木的大柜台后面,有一个内室。门没有关上,不太隔间,隐隐约约有两个人的声音。“此物你从哪里得来?”“嘿嘿,赵集渡。特地拿来给东家掌眼。”“嗯,是好东西。”“东家可看出年分?”说到此,大抵察觉有人进店,两个人的对话戛然而止。可墨九站在帘子外面,却微微一顿。赵集渡正是她初入楚州时下船的地方。她记得,当时她的罗盘出现了异常转针……------题外话------今儿的结束了,公众章节内容是有些少,有字数限制,等入V了,我会争取多更一点。感谢妹子们喜欢,摸摸大,再摸摸大,越摸越大。明儿第032米深坑见——萧六郎和旺财就快要出现了坑深032米初试手有好东西出在罗盘异相之地,墨九顿时生出了兴趣。不待店家招呼,她大步入内,直冲内堂,“掌柜的,出货。”掌柜是一个六十出头的老头儿,胡子都花白了一半,腰板却挺得笔直。他有些不痛快墨九的不请自入,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还是笑脸的漂亮妇人,他神色缓和一点,撸一把胡子道,“小娘子卖什么货?”“一块玉。”墨九说着,目光却瞥向他柜台上的一个仕女玉雕。玉雕上的美人儿尖下巴、鹅蛋脸,身着长袖襦装,芙蓉色帔帛,头梳仕女髻,不仅面目灵动,珠钗栩栩如生,便是衣裳纹路与线条也惟妙惟肖,服饰的外观与唐代无二,且从制作工艺来看,应是唐初的东西。“这jiejie生得俏。”墨九眼睛一亮,不客气地上了手,捧着仕女玉雕,没好直接说唐(怕没唐存在),只道:“得有好几百年了吧?”说罢她目光又慢慢滑开,似不经意地看向卖货的干瘦男子,“老坟疙瘩里刨来的?”盗墓在任何时代都是一个令人不那么光鲜的职业,尤其在当下传统的宗法社会,坟墓更是代表一种祖宗的精神权威,历史上的大多朝代,都对“发冢”之人有明确的刑律处罚。所以听她一说,那干瘦男子便涨红了脸,生气道:“你个小娘子好生不讲理,无凭无据,怎可平白辱人清白?”墨九老气横秋地摆手,“非也非也,我这人向来老实的紧。小郎足上的泥土与普通泥土不同,湿滑,性粘,隐隐泛着一种淡绿色……便是这个仕女玉雕的身上,也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