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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东西含糊道:“你把我从萧二郎手里救下,肯定就是想放我离开嘛,要不然,又何必多些一举,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不忍心看我嫁给你体弱多病不能人道的大哥守一辈子活寡……咦……”她话还没有说完,马车已经停了下来。抬眼一瞄,就看见面前夜幕下巨兽似的萧府。墨九抽搐下嘴角,萧六郎也慢慢转头,视线定在她脸上,“还有三天便大婚了,嫂嫂收收心。下回再跑出去,就未必有这样的好运了。”墨九一瞬不瞬看他,“你没开玩笑吧?”萧六郎不理会她,只对出门迎接的管家仲伯道:“把大少夫人送回去。”看着那一肩铁铸铜钉的侧门,墨九生无可恋了。众人鱼贯入府,远远的花间小径上,温静姝拎着羊角灯款款走过来。大抵在萧二郎那里触了霉头,她一脸的死灰色,但看见墨九与萧乾,也微微一笑,“六郎把嫂嫂接回来了?”萧乾“嗯”一声,把马缰绳交给薛昉,从温静姝身边走过,径直离开了。温静姝怔一瞬,走过来扶墨九,“嫂嫂受委屈了,刚才老祖母说,让静姝先送嫂嫂回去休息,明日再去仙椿院……赔礼。”墨九“哦”一声,“老太婆还没死哩?”温静姝一愣,瞥着笑的唇角,怪异地扭曲了:“嫂嫂仔细脚下。”——又一次回到“冥界”,墨九再也撑不住疲软的身子了,倒在床上看着帐顶眯了一会,方才想起来,又大声喊蓝姑姑,“玫儿哩,为何我没有看见她?”这没心没肺的,这才想起?!蓝姑姑瞪她一眼,“你晕过去后,萧使君便让薛侍统差人把她送去医馆了,她伤得不轻,今夜恐怕回不来,姑娘先歇着吧,不必惦念了,会没事的。”说罢为墨九掖了掖被子,蓝姑姑又想起什么似的,“使君还吩咐,姑娘脑子若有不适,可去乾元小筑唤他。”乾元小筑想必是萧六郎的住所了。可墨九对他有气,一手拂开被子,瞪视道:“我看他全家都脑子不适!哼,他医术那么高明,为何不为玫儿开点药,为何不给玫儿治疗?还假惺惺的送什么医馆,我看他与萧二郎,也是一丘之貉。”“姑娘……”蓝姑姑惊讶地看着她,“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墨九道:“真傻。”蓝姑姑“哦”一声,“那就对了。”若不是真傻,又怎会不知以萧六郎的身份,能够派人把玫儿送去医馆已是仁至义尽?莫说玫儿,便是多少王侯公卿想让六郎一诊,也得看他心情……这姑娘得了一个“脑子不适,可随时找他”的好处,竟然骂他……那果然真傻了。“唉,可怜的。”蓝姑姑放下帐子,“睡吧。”墨九哼哼着,半晌儿没了声音。可半夜里,她又做噩梦,扯着嗓子喊蓝姑姑。蓝姑姑就睡在外间,赶紧披衣过来,看她大汗淋漓,赶紧绞了温毛巾,为她擦脸,给她顺着后背,“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做梦了?”“做梦了,无事。”墨九接过毛巾抹了把脖子上的汗,远远丢入面盆,看水花从盆中溅出,突地压低声音,“姑姑,我想去做一件事。”蓝姑姑头皮都麻了。这九姑娘要做的事,准没好事。果然,不待她问,便听墨九道:“我想去看看我那个病痨夫君,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终身大事啊,姑娘总不能做睁眼瞎,平白无故把自己嫁了吧?”------题外话------妹子们,圣诞过去了,又快要元旦了。大家开开心心的过好2015年剩下的几天了。坑深036米夜入月黑风高正是干坏事的好时候……若再下点雨,那更是锦上添花。墨九的小院,只有她与蓝姑姑两个,那“鸡血与冥界”的故事,余温未消,至今无人敢来。但萧二郎的监视给了墨九警惕心,她仍然没从门口出去,找了一件蓑衣披上,戴上一个大斗笠,她再次搭梯子爬上了院墙,想从辜家的墙上爬过院子,再溜去萧大郎的南山院。辜家的人还在外面“辟邪”,没有回来。可墨九想到河堤上见死不救的辜二,捡起一片碎瓦,就砸人辜家的房子……“砰”一声惊响,她出了口气,却看见屋子里出来一个高大的黑影,似乎有一点像辜二。她噎了噎,大气也不敢出,被蓝姑姑托着屁股,趴伏在墙上。幸好辜二没有看见她,顿了顿,又回了屋。等他的影子不见了,墨九这才从墙上爬过去,出了小院,又拿罗盘当指南针用,往南山院寻去——她对萧家不熟,但前几日听夏青说过,因萧大郎生着病,一直居住在最南边一处向阳的院子,所以往南边走,就绝对不会错了。夜深人已静,又下着雨,几乎没有遇到人,就看见了“南山院”三个刚劲有力的大字。但蓑衣和斗笠挡不太遮雨,两个人头发和裙摆都湿透了,站着雨夜下,看着孤寂的院子,听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有一种阴森的感觉。蓝姑姑缩了缩肩膀,“姑娘,我们进不去的,回吧。”南山院的围墙格外的高,她们没有梯子,又不能飞檐走壁,如何进得去?蓝姑姑掬了一把汗,心道这下可以打道回府了。可墨九却想也不想,直接上前拉住门环就敲。“喂!有人在吗?开门。”“……这傻子。”蓝姑姑被雨迷了眼,哭不出来了。跟着这么一个主子,她每天都提心吊胆,担心时日无多。可没有想到,门环的“咚咚”声里,门却开了。探出头的人,撑了一把油纸伞,是个熟面孔。墨九没动,蓝姑姑却失声惊唤,“薛侍统?”盯着墨九的脸,薛昉的脸稍微拉了拉,似乎也有些惊疑,“墨姐儿果然来了?”“这话问得稀奇。”墨九探头往里一望,小狗似的嗅了嗅,“莫非你早就晓得我要来?”薛昉也不多话,只摊手道,“里面请。”一个陌生的地方,总会让人心生不安。蓝姑姑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就像生怕踩到什么东西,或者半道上突然冒出一只大怪兽把她叼了去。可墨九上辈子的考古生涯,让她习惯了黑暗与安静,哪怕只有羊角风灯弱弱的微光,她也走得自在踏实。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院子静谧得好像不曾有人居住一般。湿润的衣料在走动的摩擦间,被微风吹出一种“窸窣”的怪异声,让人心生诡奇之感,蓝姑姑突然有些冷,不由又跟紧了墨九……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需要她保护的小姑娘,疯是疯一点,却让她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