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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手上的衣服顺着水飘走都不知情……当然她们不知他是南荣的枢密使,只觉俏气优雅,走在白雾袅袅间太过夺魄勾魂,而知道他身份的击西与闯北,一路都有跟着鬼走路的错觉。二人的眼风在空气中搏杀了无数个来回,击西终于憋不住了。他紧扯闯北衣袖,小心努嘴看萧乾脊背,“主上莫不是疯了?”闯北一如既往双手合十,高深莫测地道:“常在河水走,哪有不湿鞋?”击西最讨厌闯北文绉绉,闻言翻个白眼,“说人话!”闯北斜眼瞥他,“你慧根如此差,让老衲如何渡你?”击西抓狂,“说人话。”闯北无奈一叹,抬头看天,说了一句“罪过罪过,老衲为拯救世人,不得不破一次口戒了。”忏悔完了,他扭头看着击西道:“主上常与墨九那个疯子来往,难免不受疯子的影响。老衲以为,主上中毒非浅……”击西眨巴眨巴眼看他,似懂非懂。就在闯北准备敲他头的时候,他翘着兰花指,声音突然轻柔,神秘又小心地问:“击西其实想晓得……口戒是什么?”闯北瞪他,“便是说人坏话。”“哦”一声,击西害羞了,“击西还以为你是说……主上被九爷破了口上那个‘戒’,这才疯掉了。闯北啊,下次与击西说话,越简单越好,越明白越好,若不然误会大了。击西就说嘛,主上这么高高在上的人儿,神姿风仪,怎会为九爷破口戒……”这货天马行空的想像力,让“一心向佛”的闯北几乎把控不住,一个没站稳,差点儿被山风撩到山上去。好在萧乾还算冷静,听完眉头一皱,只回头看了击西一眼,“五十!”击西一愣,苦着脸摸屁屁。“好可怕的数字,击西只是好奇嘛,为什么又要挨打?”对于屡教屡不改,慧根实在太差的击西,闯北很是同情。他笑眯眯站稳,拍拍击西的肩膀,“备臀吧。”时节已快入冬,山上犹寒。而且枝枝藤藤很多,萧乾走得从容,闯北走得镇定,只有击西,生怕那些枝条画着他如花似玉的脸,愣是把闯北的僧衣扒了缠在头上,一只兰手指不时扶住枝条,挡在萧乾的面前,一口一句小心的讨好,“主上小心脸呐,九爷最爱脸了。”、“主上生得这么美,千万不要便宜了枝条,让枝条占了便宜……”诸如此类说了许多,萧乾始终沉默。他的注意力全在山上的药材上,情绪淡如白水。快要入冬,山上枯萎,枝条大都干了。好一会儿,他才在一个山坳子上找到一珠野生田七。药锄递过去,他回头:“击西!”击西“啊”一声,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是我?”苦苦的撇了撇嘴,击西幽怨的小眼神儿忽闪忽闪,委屈得厉害,可看着萧乾的道骨仙风的不为所动和闯北的和尚体质,他终于认命,一边拿药锄顺着田七的蔓腾往下挖它的根,一边叽叽咕咕,“谁让击西生得花容月貌惹人生嫉哩。谁让主上一直专宠于我,让人生嫉哩……”安慰着自己,眼看药锄磨着了他白嫩的手,潮湿的泥土也不客气的钻入他的指尖,他终于抹一把脸,又抓狂了,“……主上,宁挨一百,不想挖药。”背后萧乾淡淡道:“成全你。”闯北轻轻发笑,背对着萧乾的位置,扯了几根蔓藤和葳类植物,编成一个头圈儿,慢慢套在击西的头上,又双手合十比划几下,像是念咒似的低低说了几句什么,气得击西回头瞪他。“和尚又在做甚?”闯北道:“提前为你超度——”击西:“滚!”这声嘶力竭的一吼,在山谷里余声四起。闯北受了惊吓,“好吧,老衲看你可怜,替你五十!”击西愉快地舔了舔嘴角,高兴了,把那个项圈当宝似的挂在脖子上,生怕枝枝蔓蔓把它挂掉了。可也不晓得怎的,回头看见他头戴草编头圈的样子,他威风高大,俊气挺拔,气宇轩昂的主上居然把他看上了——不,把这个头圈看上了。那一瞬间,萧乾的目光柔和而温暖,“一百免了。”这一回不仅击西愣住,便是闯北也愣住了。一个草藤子编的头圈而已……主上莫非真的魔怔了?萧乾当然没有魔怔,让击西把田七捡入药蒌里,算了下时辰,又寻了几味药,便从容不迫地下了山。就在莲花山的山脚小镇上,一行几骑人急匆匆赶来。“驭——”低呵一声,马儿停了。见到萧乾,领头的迟重大步过来,“使君,陛下有找。”末了,他又凑近萧乾的马侧,向萧乾详细说了一下今日早朝的情况,担心地道:“谢忱这次显然有备而来,使君千万小心……”说到这里,他左右看了看,小声道:“若不然,使君先不去了?”萧乾声线淡淡道:“不去了,又能去哪!”迟重目光闪了闪,终是无言。萧乾将药蒌仔细系在身上,翻身上马,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莲花山,却没有入宫觐见,而是径直回了枢密使府的药庐,一个人关在里面捣鼓了约摸半个时辰,方才拿了一个装着新鲜药材做成的敷料药罐,再一次上了马。一行侍卫紧紧跟随,生怕宫中有变。可萧乾却很淡定,他还是没有入宫,而是去了皇城司狱。墨九这会子正在发呆,外面的事儿,她半分也不知情。这个皇城司狱,若是半日游,她估计能有些兴趣,可这一天一夜快过去了,只能在个小小的地方徘徊,吃喝拉撒都在这里,便有再好的心性,也能把她的脾气惹急了。这些时间里,她把再三翻新,与墨灵儿说了好几个版权,都找不出新意了,她的牢狱之灾还是没有结果。不曾有人审讯,不曾有人理睬,便是今儿那一顿饭送来,狱卒小哥也像个哑巴似的,不管她问为什么,都不回答。她在稻草上滚了又滚,等稻草都被她压顺压扁了,终于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终于来了,看姑奶奶怎么收拾……”她盘腿坐起来,瞪着大眼珠子正要寻狱卒晦气,就看见了萧六郎。一怔一呆,她换了话,“咦,六郎怎么来了?”萧六郎没有回答他,只朝狱卒示意。跟他过来的是一个狱卒头目,对萧乾的态度很是恭敬,偷偷瞄一眼墨九的脸,他点头哈腰地拿出钥匙捅开了牢门。可在临退下之时,他又用一种诡异而同情的目光望了萧乾一眼,那神色中似乎写着——这么丑的娘们儿,怎么就入了萧使君的眼?墨九看懂了狱卒头目的表情,摸着脸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又斜眼看萧六郎,“外面的事都怎么样了?宋妍可有找到。这都一天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