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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乾。尤其他格外提醒了一下,被杀死的那个人与谢丞相有些关系,家里老舅是谢丞相的门生,他本人也一直在跑谢家的生意。萧乾与谢忱有怨,举朝皆知。听罢他并不多言,只点点头,“原来如此。”邓鹏飞也是省事的,打个哈哈不再提及案子,只恭敬道:“不知萧使君为何漏夜在此?”“我二嫂也被匪人绑架了。”萧乾声色淡然,说得很轻松。“何方匪人居然如此大胆!?”邓鹏飞倒抽一口凉气,眉梢竖起,“烦请萧使君指明匪人方向,末将这便前往缉拿!”萧乾骑在马上,不急不躁地抬头按了按额头,轻声道:“不必了,那些匪人都是受战事影响,从北地逃难而来的穷苦人家,吃不饱饭,拖家带口无以为生,迫于无奈才上山为寇。他们不过要些银子,使与他们便是了。”邓鹏飞又是一怔。这位萧使君看着清冷不搭理人,可向来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啥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他看着堵在路中的马车,还有依旧静静停留,很有兴趣与他“寒暄”的萧乾,小心翼翼地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萧使君,末将奉命行事,得上山去了。”顿一下,他笑着转身,扬起手臂,对身后的队伍一挥,“兄弟们,为萧使君让道!”嘴上说的是让道,其实是想萧乾离开,他们好过去办差。默默观看了这么久,墨九已经大概猜出来了,萧乾与他说话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山上住了那么多北勐人,他们设了据点,不可能没有探子,这个地方离山脚不远,若发生了什么事情,山上的纳木罕肯定会提前知晓。不过,不管他们撤离还是入山躲避,都需要一个应急的时间。而且那个据点肯定有一些不能见人的东西,也需要他们准备的。如今邓鹏飞的人都让路了,萧乾若不过去,自然说不过去。她扫一眼萧乾阴飕飕的眸子,突地捂住胸口“哎哟”一声,抓紧马鞍便趴在了马背上。萧乾侧头,“怎么了?”墨九委屈地看着他,探手捂住肚子,“好痛。肚子好痛。”她刚才分明还捂住胸口的,转头就变成了肚子?萧乾绷住脸,严肃地打马走近,“你先下来,上马车坐着,我给你看看。”“下,下,下不来了。”墨九一副身受重伤的痛苦样子,肩膀直抖,然后用慢镜头似的动作,颤歪歪地向萧乾伸出一只手,“帮,帮,帮我。”萧乾看了看她,翻身下马,接住她的手。墨九握紧他,顺势一滑下马,便栽倒在路中间。“咝,好痛。”众人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哪家娘子这般大胆,当众倒地不起的。可在墨九看来,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她双手紧捂着肚子,甩了甩凌乱的头发,蜷着身子在路中间,嚷嚷喊痛,“萧六郎,我这肚子坏了,里头好像有五千只蚂蚁和五千只螳螂在找黄雀进行大决战,打得那叫一个乌烟瘴气,痛哇,痛死我了。”这个比喻……众人皆惊。稍稍有些门道的人都知道她是谁了,可不就是萧家那名满临安的疯子长孙媳妇?那些官兵想笑,却不敢笑,只拿请示的眼神看邓鹏飞。可邓鹏飞这会也犯难呐!看萧乾一群人横在路中间,他的家人又生病,若他断然骑马离去,似乎过于冷血了,毕竟这是当朝权臣,骠骑营也受他直管,若得罪了往后他想升迁,恐怕比登天还难。一咬牙,他顾不得抓贼,先上前拍马屁。他问道:“萧使君,可有用得着末将的地方?”萧乾皱着眉头看他,“不必,邓校尉自去办差便是。”说罢他也不管有无旁人,扳了墨九的脑袋过来,就靠在自己肩膀上。又将她的手放平在膝盖上,轻轻搭上她的脉。墨九半阖着眼睛,做痛苦状,奄奄一息地靠着萧六郎,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马车帘后面的温静姝目光快要伸出叉子来。萧乾诊脉很慢,闭着眸子一动不动。邓鹏飞以一个古怪的姿势半蹲着身瞧着,左右不是。他踌躇得想撞墙,又不好打扰他,更不好趁着这当儿直接快马从枢密使的身边飞奔而去。寂静的官道上,这一幕很是诡异。墨九无精打采地目光,看着近在咫尺的萧六郎,“怎么样了?”萧乾低头看她一眼,满是严肃地动了动嘴巴,似是想说什么,又不好出口,只慢慢放开了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把墨九吓了一跳,“到底有什么问题?”将她扶坐好,萧乾看着她的脸,小声道:“此处不便,回去再告诉你。”“……”墨九翻白眼,“哪有这样的大夫?”其他人看他二人关系甚是亲昵,窃窃私语也都不顾虑旁人,都纷纷猜测他们的关系。有耳聪目明的大抵听过萧使君与他长嫂的流言蜚语,也不敢多话,只一瞬不瞬的盯着,瞅得一颗是非之心满是粉红色。墨九看萧乾的样子不像开玩笑,心底不免有些发瘆。她慢吞吞站起,再摸摸,真就觉得肚子不舒服了。“萧六郎,不能说是啥病,那先给点药吃吧?肚子好不舒服。”“此病无药可治。”他样子有些古怪,不过经了这一遭,似乎没有再与邓鹏飞周旋的想法了,稳住墨九的肩膀,他不让她再骑马,硬生生把她塞入了马车,那一副严肃的样子,让墨九心都揪紧了。“莫非是绝症?”萧乾看她一眼,凉声吩咐,“坐好!”轻“哦”一声,墨九乖乖转过头,只见温静姝坐在那里,正静静看她。这幽怨的小眼神儿!墨九心里一紧,与她对视,见她慢慢露出笑容,她也报以一笑。萧乾再次上马,看着邓鹏飞,“邓校尉还有要事在身,本座便不相陪了。”哪里用着他老人家相陪?只要他回头不给小鞋穿就成了。邓鹏飞忙不迭点头,打马让到路旁。等萧乾一行人马离开,他方才看了看底下兵卒,“出发!脚程快点!”无边的黑夜笼罩着延绵起伏的群山,邓鹏飞此去自然是人去楼空,纳木罕等人早已转移,那里怎么看都只是一所普通的宅子。而这个时候,萧乾一行人离天隐山已是很远。越往前走,道路越是平坦,夜幕下的官道,像一条蜿蜒的长蛇。夜风瑟瑟,卷起马车的帘子,发出“扑扑”的声音,衬得马车里的两个女子安静有些不合时宜。这两个妯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