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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像被人点中了xue道似的,僵化在椅子上,一瞬不瞬看她片刻,突地捂住肚子,“肚子突然有点痛,圣女,我得先走了。”她捂着头上的圆毡帽,飞快地出了漱玉茶馆,没有看到背后彭欣摇头失笑的样子,只蹙眉朝大街上一望,用一种捡回一条命的侥幸,拍了拍胸口,长松一口气,又颠颠地跑回去走到彭欣的面前,“我说圣女,你家还缺圣女吗?哦不,缺徒弟吗?”彭欣唇角已有笑意,“你非族人。不能收你。”墨九偏头,“你考虑考虑?”彭欣抚着怀里猫儿的背,“抱歉!”“好吧。”墨九拎起一袋蜜饯,“那这一顿你请了。”再一次走出了漱玉茶馆,墨九一脸王八之气,瞥了个便秘般的大红脸。玫儿在街边买了一串糖葫芦,递给她,“姑娘,压压惊。”墨九侧头盯着她,接过糖葫芦道:“玫儿就是贴心,有你的鼓励,我一定能达成所愿。”“不是。”玫儿撇撇嘴,“这不是鼓励,这是提前安慰姑娘的。玫儿以为,姑娘是去不成墨家大会了……”墨九阴恻恻咬掉一颗糖葫芦,含在嘴里,翻着白眼道:“我怎么感觉养了一只小白眼狼?心悦,收拾她!”“好,遵命!”“哈哈!”到底是十五六岁的丫头,心性便贪玩好耍,心悦与玫儿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眼,便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你追我赶地打闹起来,墨九老气横秋地吃着糖葫芦,慢悠悠跟在她们身后,脑子里凌乱地想着事情,却没有发现漱口茶馆靠窗的位置上,还有人默默盯着她人群中的背影。--入了冬月,时间过得更快了。一转眼,五天就稀里糊涂地过去了,墨九依旧没有搞到墨家的邀请帖。她急得上火,加上大姨妈sao扰,嘴巴都起泡了,却苦于没有法子。彭欣与尚雅两个都指望不上,墨妄与方姬然是她最不想找的人,而萧六郎那里,她很清楚,从金瑞殿暖阁的那天起,他就一心想把她撇开,不让她再凑这个热闹,他不太可能会同意带她去。眼看离冬月十二的冬至之日越来越近,她把在临安认识的所有人都一个个画在纸上,再逐一排除。指来指去,也只剩下一个东寂了。她并非刚想到东寂,其实在尚雅之前她就有想到了。可每天照镜子,看着镜子里那一张诡异的红脸,她就没有找他的勇气。萧六郎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其实不敢确定。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货心肠歹毒,调配的毒药又这么变态,若真有这方面的功效,那她不是亏大了?可只剩下五天了,她不能在家里干等。第一天,她去临云山庄的庄外游荡,期待遇到黄牛党在倒卖高价帖,可结果很失望,古人好像还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她好心上前提醒山庄守卫,说这是生财之道,结果被人啐了一口,说不卖。然后告诉她,邀请帖上都是实名。第二天,她化了个妆,想冒充墨家子弟混进去,结果还没有入正门,被被人轰了出来。参与墨家大会的墨家弟子都有登记在册,每一个人都有同伴,都是熟人,她骗不了人。第三天,她去城里搞了一张假的邀请帖,让沈心悦拿到山庄门房一看,结果大概那张帖子假得太离谱了,那家伙看了一眼,就唤人过来,揍了沈心悦一顿,还差一点报官,说她造假扰乱墨家大会。墨九看着哎哟连天的沈心悦,左思右想之后,硬着头皮去了枢密使府。今儿适逢休沐,萧六郎正好在府上,门房让墨九坐在客堂里等了半个时辰,这厮才慢条斯理的出来,那齐整俊朗的样子美得不像人间儿郎。墨九不由怀疑,她坐在这里吃冷风的半个时辰,这厮一定在屋子里沐浴熏香,收拾打扮。想到这违合的画面,再看看萧六郎那一张清冷疏离的面孔,她不免好笑。又不是青楼女子出来接客,只是见她而已,他需要这般严肃对待么?墨九吸了吸鼻子,在那一股子熟悉的幽香里,如坠云端一般的脑子有些飘飘然,好不容易才找回智慧,正经着脸问他:“萧六郎,我也想去墨家大会。”“不行。”他想都不想,就拒绝了。虽然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墨九还是有些不愉快。先前还觉得他帅气逼人,这一瞬间立马又觉得这货讨厌得不行。果然对一个人的看法决定了一个人的长相。她很想用闹自杀一类比较极端的伎俩逼他就范,可想一想实在太拙劣了,又收敛住那一口气,端庄文雅地坐着,轻轻笑着,想到一个更为有品味的办法,“我给你好处还不行吗?”萧乾挑了挑眉头,似乎对她的人品很不放心,“有何好处?”墨九乐呵呵地抿了抿嘴巴,挤眉弄眼,“当然是你缺少的东西。”萧乾凉意涔涔的脸孔,微微一沉,“本座什么都不缺。”“那可未必。”墨九笑着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看一眼他纤尘不染的衣袍,皱了皱眉头,抬头轻掸一下他的肩膀,放柔嗓子道:“为了开发六郎的持续性男性魅力,结束你孤独寂寞的处男生涯,锻炼你强健的体魄与耐力,我考虑牺牲一下,只要六郎答应带我前往墨家大会,我便纡尊降贵睡你一次?如何?”于是第四天晌午,墨九被打出了枢密使府,茶都只喝了半壶。如果她记得没有错,萧六郎当即掐住她的腰,用一种恨不得掐死她的力度,狠狠拍了她的屁股。尼玛两辈子活了几十岁的人了,被男人揍了屁股,她回了怡然在都没好意思说。不过想想萧六郎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她又忍不住趴在床上哈哈大笑,笑得整个怡然居的人都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可痛快地笑过一场,她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那个面有赤色的姑娘,可怜那么好的眉眼,皮肤却红成那德性,不由又沮丧得紧,“萧六郎!萧六郎!我恨你!”她很想画个圈圈诅咒他,可诅咒他也没有用,她依然喝完了萧六郎给她的调经苦药,然后对着镜子搓捏了脸数十下,牙齿一咬,终于从脖子里掏出了那一颗玉扳指。见东寂的时候,她全副武装,连半点肌肤都不露在外面,再离他三尺之外,总该没事了吧?莫不成醉红颜还能隔空影响?她在大街上也有撞上男人,不也没事?一脸苦逼的想着,她慢慢踏上了前往菊花台的路。到菊花台的时候,天儿有些飘雨,天气阴郁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