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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讲?”墨九奇怪地侧眸扫她。“你想一想啊,左执事没有昏迷之前,你有太多的事要做,有太多的人要管,好像什么时候都轮不到他。而这一段他受了重伤昏迷的日子,是不是你对他最为上心的时候?在这里,没有王爷,没有任何人,只有他。你满心满眼都只有他,也只专注地照顾他一个人。他岂不是很开心,岂不是不愿意醒过来么?”“我呸!你个小丫头,胡说八道。”墨九给她一个狠狠的瞪眼,“你以为左执事像你一样啊?傻不咧咧的!”“……唔。”玫儿扯着嘴巴笑了笑,“反正我觉得吧,左执事最开心的,就是这段光阴了。你说,如果左执事真的有知觉该有多好?他知道姑娘你原来这么关心他,每天都会来看他,还亲自侍候他。这样,也许他就可以多得一些安慰了,也没有白疼你一场。”这一次,墨九没有反驳。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墨妄,有那么一瞬,她和玫儿的想法一致。若他有意识多好,可以看到她为他做的一切,会不会心绪舒畅一点,那样就可以早些醒过来,不要让她这么挂着心,不要让她每天除了cao心他们,还要cao心那么大一个墨家的事了?墨妄那晚有一点说得很对。对曹元、对尚雅,对乔占平,对任何人,她再也不能像对墨妄那样的信任了。墨家的事情,不论大小,她还得亲自过问。说到底,都是心病啊。墨九又在墨妄的屋子里坐了大半个时辰,和他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她告诉他,小虫儿昨儿第一次唤了她一声“姨娘”,还吵着要来看睡大觉不肯醒的墨叔叔,彭颀好说歹说才拦住那小家伙。对他的昏迷,彭欣也想尽了法子,甚至把不知道哪儿学来的“回魂*”都使出来了,那装神弄鬼的怪异模样儿吓得小虫儿哭了好久,好多天都不敢离开她,生怕娘也“飞”了,或者像墨叔叔一样,睡着了就不肯醒了。她还告诉他:宋骜一直没有消息,宋彻倒是想做一个便宜爹,为彭欣和小虫儿做一些事情,可彭欣与他的关系,一直没有什么进展。宋骜一日找不到,彭欣对宋彻也就一日敞不开心扉。两个人的关系,就那样古怪的持续着,看得山上的人,慢慢都有些心软了。织娘前些日子还在劝彭欣:若宋骜一生一世都没有消息,你怎么办?就要一直等下去,让小虫儿永远没有爹吗,让宋彻永远这样无何止的等待吗?“彭欣太倔了!你猜她怎么告诉织娘的?她说:一生一世没有消息,那就一生一世等下去,直到他回来给她一个说法。小虫儿也不会没有爹,宋骜一生一世没消息,那他也一生一世都是小虫儿的亲爹,谁也取代不了。至于宋彻……她不愿意他无休止的等待,可人的心都长在自己身上,若他非要等,她也阻止不了。”这都是命啊!生不恋,死不恸。这些纠纠缠缠的人儿,哪一个又斩得断万丈情丝?彭欣是、宋彻和宋骜是,他们又如何不是?墨九絮絮叨叨地说着,把墨妄与她共同认识的人,都仔细说了一遍。一会笑,一会叹,一会又闷闷地沉默。可不论她什么样的情绪,床上的墨妄都没有动静。“师兄,我该回去了,坐了太久,肚子里的小家伙儿在抗议了。我要出去活动活动,明儿早上,我再来看你。”撑着床沿,她由着玫儿扶着,沉声唤了两个照看曹妄的弟子进来。“你们好生看着左执事,听到了吗?”“弟子领命!”两个弟子齐齐施礼。嗯一声,墨九捧着隆起的大肚子,慢慢出了桃花盛开的小院,站在院门口的桃花树下,看向了今日高远的万里晴空,不由怔忡——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天气渐渐热了,她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不知六郎那里,可有桃花看?”怀孕的女人,思维总会有些莫名的复杂,想很多平常不会想的事情,担心很多平常不会担心的人,看着院门那一棵高高的桃花树,她脑袋仰望着,发呆了好久,突然转眸吩咐玫儿。“一会去把曹元叫来。”“好的!”玫儿随口答完,又奇怪地问:“姑娘,发生什么事了吗?”因为曹元太忙碌了,一般没有紧要的事,墨九不会专程派人去找他过来。她这个钜子,可以说是墨家史上最为体恤弟子的钜子了,上上下下对她都很敬重,反之,她对上上下下的人,也都有平等的尊重。“是啊!今儿什么日子了?”听她问起,玫儿抿着唇仔细算了算,稍稍吃惊。“呀!今儿四月十八了呢,日子过得好快。”“对啊,四月十八了。已经整整八天,没有收到六郎的来信了。”墨九与萧乾之间,一直互通有无。他们虽然分隔两地,但三天一次的通信,从来没有间断过,哪怕有不可抗拒的特殊原因,最久的一次间隙,也只有五日。可这次,整整八天过去了,那边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甚至连上次传信给萧乾的击西,都没有回来,这就很奇怪了。而且,墨九上一次给萧乾去的信里,特地对他说了自己的预产期,并问他一些战事上的安排。并且委婉地告诉他,若那时他正好有闲,希望可以回一趟兴隆山。她真的好希望,他能与她一起,迎接他们的宝宝出生——------题外话------—。—上菜上菜,明儿继续啊!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嗯,真的越来越接受结局了呢~啊啊啊!坑深317米,乱世风云起!大敌当前,他们应当互相团结才对,所以南荣应当笼络萧乾,出让汉水甬道甚至金州都不毕竟萧乾是南荣人啊,他们相斗就是内战。在他们看来,有萧乾在汴京坐镇,可以挡住北勐进攻的步伐,对南荣来讲是好事一桩,这个威胁远不出蒙合来得大。既然如今萧乾不来犯南荣,南荣也犯不着为了一条破甬道,在兵祸大乱之中与萧乾正面为敌。对于汉水甬道的争夺,之前南荣的官吏们一直颇有微词。然而,南荣不比北勐,文官比武官对朝政和军政的掣肘更多。即便宋熹身为皇帝,也有很多事情,并己想为就可为的。文官执政,文人思想,很容易出一些沽名钓誉之徒,所以在内政的博弈上,其实比武将当政更为复杂。大臣们仓皇失措地汇集金州,一双双眼睛都盯着他,为国为民忧虑着。宋熹得闻这些消息时,正在金州为了和萧乾抢甬道的事件头痛。这样的消息对于南荣来说,可谓晴天霹雳。蒙合西进,苏赫南来,北边还有萧乾。他让苏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