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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狼!不要杀狼!”“狼是朋友!”本就混乱的战场,这一下更如油中溅水,再次掀起了一波**。天空中的艳阳,吐出烈焰,助长了苍穹下的杀气。人已如魔,人间,亦如地狱。但这一场仗,有了狼的加入,战局再一次发生了变化。不要小看草原狼,他们身躯不强壮,却灵活矫健,钻入战场中,就像扎在人身上的刀子,让人防不胜防,又紧张又惧怕。而他们丝毫不畏惧死亡,飞快地奔跑在厮杀的乱军之中,像一个个刚健勇猛的战士,不断地撕咬、扑倒、嗥叫,给敌人带来惧意的同时,也用它们的狼蹄践踏着这一片大地。不曾亲身经历过,无法想象那是怎样壮观的一场厮杀。可实事就是如此,狼队友赛过人队友。在狼群的帮忙下,萧军很快反转局面,转危为安,反守为攻——“太好了!太好了!”墨九大叫着,瞳孔里都染满了喜悦的色彩。其实,在听到狼来的时候,她的心就开始怦怦乱跳了。虽然马步跟着萧乾东奔西突,一双眼睛却在四下野寻找——是的,她在找……找她的狼儿。草原狼本性凶残,不会无缘无故地前来帮萧军。那个吹笛的人是谁,她还不知,可她却希望她的狼儿也在里面。可狼的数量太多了,她的眼睛应接不暇,根本就看不过来。她的狼儿来了没有?她在哪里?墨九紧张地寻找着,却不敢呼唤出声。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她的狼儿就成了敌人刀下的亡魂。“阿九——快看!”萧乾突兀的喊声,吓了她一跳。“怎么?”她随即侧目,只一看,眼睛就直了。战场外不远处有一个小坡,这个时候,坡上站着一个怪人。他身形高而瘦,衣衫褴褛不堪,头发杂乱的飘在风中,似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可他的手上却拿着一只短笛在轻轻地吹,姿态优雅而矜贵,与他的外形极不相符。在他的身边围了一大群草原狼,他们嘴里嗥叫着,虎视眈眈地看着坡下的战局。而怪人的脚边上那一只草原狼,格外的熟悉——在墨九瞪大眼看过去时,它似乎也感应到什么,突然高高仰起头叫了一声。“嗥!”紧接着,一群草原狼便跟着它叫了起来。这匹狼,好像是狼王……可不就是她的狼儿吗!?“狼儿!我的狼儿!”墨九激动起来,压抑不住狂喜的心情,捂紧了嘴巴,眼眶都湿润了。“六郎,那是狼儿,是狼儿——”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狼儿会在这时来帮他们。在被人伤害之后,墨九的心突然得到了治愈。这世上,到底也有忠诚存在的。哪怕……那是一只狼。她只顾着高兴,却听萧乾又道:“你看那个人,他像谁?”那个怪人吗?自从那年在额尔小镇被火熏过,墨九的视力始终没有恢复到从前。她半眯着眼看了许久,摇头,“我认不出。”萧乾沉眸一眯,突然勒紧马缰绳,抽出一只手来将她一揽,重重将她抱落在自己的马背上。“抓紧我,阿九!”“做什么?”他突然的举动,让墨九有些吃惊。“那个人——”萧乾停顿一下,胯下马匹已纵身一跃,“好像是宋骜!”坑深347米,走不出从前日头炙烈,风暖草青,猎鹰正在狼群的嗥叫声中,冲击着长空。超快稳定更新,长坡之上的怪人,褴褛的衣裳微微摆动,姿态凌然而雅致,似乎并没有被那身古怪的着装掩住天生的贵气,就连那一头凌乱的长发,也被日光的剪影修饰出了一抹独有的桀骜。马儿穿过狼群,冲上长坡,速度很快——这样的萧乾,是急切的。是一种墨九很少看见的急切。他只手搂住墨九,就那样直直冲入狼群,冲到怪人的面前。“元驰——”他唤着宋骜,这一声,微哑,暗沉。宋骜的小字,墨九已经很多年不曾听过了。而很多年前,她也只在萧乾的嘴里听到过。宋骜叫他长渊,萧乾叫他元驰。他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性格,看上去也并不十分亲密,甚至萧乾时常嫌弃宋骜,大多数时候,都是宋骜厚着脸皮笑嘻嘻地跟在萧乾身边走南闯北,就连萧乾去盱眙接亲他也跟着。可这样看似不契合的两个人,其实有着极深的情分。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小王爷,意气风发,风流倜傥,几多韵事与丝竹之乐,纷纷谱写在临安画舫与胭街柳巷……哪怕事过多年,还让墨九记忆犹新。可眼前的他——变化太大,她几乎认不出来了。“元驰!”萧乾又低低唤了一声,似乎很确定。若非了解他们的感情,墨九都快吃醋了。他看宋骜的目光太热切,里头饱含了太多的情感。然而——他却没有得到回应。怪人却似受到了惊吓,停止吹笛,就那样呆呆地看着他们。他张了张嘴,闭上。再张了张,还是没有声音。墨九呼吸都屏紧了,他是宋骜,真的是宋骜。那一刹而过的表情,太熟悉了。“小王爷?真的是你!”墨九也惊喜的唤了一声,可宋骜依旧懵懂不解。“你……”他握紧笛身,语气迟疑,甚至略略退了一步。一看他这模样儿,萧乾面色一变,眉头当即蹙起。“我是长渊!你不记得我?”宋骜摇头,就那样抿着嘴看他们。墨九心里一惊,双眉紧拧着喊他,“小王爷,我是墨九,你认得吗?”“墨九?长渊!?”宋骜嘴里小声喃喃着,一遍又一遍,一遍再一遍。他在记忆里搜索着,思考着,满脸的迷茫……在墨九满心的期盼里,他终究摇了头。“……我,识得你们吗?或是,你们识得我?”这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墨九愕然。但似乎也只有他不记得了才合理。若是他记得,为何多年未归?若是他记得,为何一直没有半点消息传回?她感觉到萧乾身躯紧绷,生怕吓坏了宋骜,赶紧冲他莞尔一笑。“是啊,小王爷,我们识得你,我们是朋友啊。”“朋友。”宋骜再一次失声喃喃,对这件突如其来的认友之事有些惊讶,又似乎留了个防备的心眼,睨了他俩半晌,他方才目光幽幽地望来,“那我……是谁?”“……”得!根本是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墨九心里叹息着,寻回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