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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学期,他便清楚地知道:胡月强烈的好胜心与自尊心,很有可能一朝奔溃,带来极大的反噬效果。尤其是当娄横取代了本该属于她的荣耀时,胡月更是暴露出了性格上的缺陷来。但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这个格外信任的班长,竟会被恶劣的情绪牢牢控制住。思绪翻滚间,徐老提笔,飞快地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听得脚步声,他抬起头来,见陈才来到,非常意外。陈才走到办公桌旁,瞥过徐老的神色,开门见山地说道:“老师,我有一件事想征求您的同意。我和杨佑是舍友,关系比较好。高考不远了,他的成绩比较差,我想调换座位,和他成同桌,可以互相学习。我询问过李天,这也是他的意思。”实际上,最后那一句话完全是陈才胡诌的,但确实猜得很准。徐老听罢,沉默了许久,定定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这才缓慢地点了点头。身为班里的成绩代表之一,陈才好学而话少,尤其在胡月和娄横的衬托下,更显得他沉稳有加,以后定有过人之处。况且按照徐老多年的经验以及学校领导的倡导,在高考逼近前,最好顺着学生的意思,不要给予他们太大的压力。这一政策,也是为了在高考上,学生们能够正常发挥,不留下遗憾。见班主任同意下来,陈才的神色不变,完全在意料之中。……得知换座位的事后,杨佑也很开心,李天更甚。因杨母的刻意交代,陈才彻底担负起杨佑的学习监督对象,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待在一起。久而久之,杨佑也习惯了与他腻在一起,甚至与对学习提上了几分精神来。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熟络,天天腻在一起。这天下课。他们坐在座位上,陈才监督着,杨佑正苦思冥想着一道数学题。突然,不远处一阵喧闹,伴随着女生的吵闹声与哭声。听得熟悉的声音,杨佑仰起头,循着声音望了过去。胡月正瞪着一双眼,怒意上头,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同桌——陈灵。无非是因为一件小事,向来看不对头的两人彻底闹翻。因着胡月近日的神经质举动,大部分同学都站在了陈灵的那一边。被集体针对,胡月的情绪越发奔溃,猩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周围的人。杨佑眼中隐有情绪闪过,定定地望着那一边。“这一步错了。”陈才忍不住一皱眉,敲了敲他的脑袋,指着练习本说道。那一敲的力道并不小,杨佑一声痛呼,将注意力重新落回了自己的作业本上。反倒是陈才走了神,凉飕飕的眼刀往那个方向直掠过去。胡月正燃着满身怒气,以一人对抗其他人,忽的周身一颤,止住了脱口而出的话。第49章一周过去,在娄横的精心呵护下,欧洋的脚伤痊愈得很快,基本上可以正常走路。又是一夜,新任的宿管老师前来查寝,又抓到了睡在三号床上的娄横。这一回,他是彻底无奈,晃了晃手电筒,说道:“既然那么喜下铺,那四号床和三号床的同学调换一下吧,三号床的同学,到上铺去睡。”在他看来,娄横经常睡三号床,无非就是喜欢睡下铺,没有想到更深层次的原因。听见老师的话,欧洋微愣,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如果让欧洋睡到上铺去,那和他自己睡上铺有什么区别?更何况,欧洋有点儿恐高。娄横揭开被子,默默地翻身下床,爬上了上铺。宿管老师又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开。没有例外,一离开了欧洋的被窝,娄横又陷入了彻夜无眠的状态中。欧洋作为安眠药般的存在,又毫无副作用,对娄横极其重要。如此反复,好几日失眠下来,娄横的精神状态又降了下来。进入了四月下旬,天气越来越燥热,去年体验过的暑热又反复而来。呼呼吹动的风扇声格外催眠,配之老师的讲课声,直引得人昏昏欲睡。因夜晚睡眠不足,也被闷热的天气催发了倦意,娄横睡觉睡得越来越厉害。前些日子还被班主任夸奖过,这几天他却频频被各位科任老师叫去谈话。下课时,从老师办公室回来,娄横直接趴在桌上,合眼补觉。欧洋望着正睡得沉的娄横,不由得担忧地皱起了眉头。……夜晚,为了缓解压力,欧洋和娄横照常到cao场跑步。至于,杨佑则被陈才扣下来,做数学题。漫天星辰下,他们慢跑着,保持着极缓的速度。待欧洋跑累了,两人便停下来,到附近的石椅上休息一下。轻喘着气,欧洋拧开水盖,灌下一大口,急切地滋润喉咙。因喝得急,他被呛到,咳得满脸通红,水珠划过淡色的唇,落在衣襟上。娄横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灼热,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你最近上课怎么睡得这么厉害?”待缓和过来,欧洋放下水瓶,询问道。娄横眼眸深深,直视着他,意味不明道:“晚上睡不着。”“为什么睡不着?”欧洋眨巴着眼,隐约听出他奇怪的语气,默默又问道。触及他懵懂的目光,娄横挑眉一笑,用着诱拐般的语气悠悠道:“你真的想要知道?”欧洋顿觉后背一凉,依旧秉着好奇心,点了点头。事实证明,好奇不仅会害死猫,还会害死欧洋。微微抿唇,娄横脸上的神色愈发复杂,突然俯下身,凑近了他的耳旁。趁着欧洋还未反应过来,他暗哑清晰的嗓音缓缓自薄唇中流露而出。“因为,没有你。”话罢,娄横抬起手,轻摸了摸他的头,没有再开口。他再也受不了,只是趁着夜色占点小便宜的生活。人总是贪心的,尤其是尝过甜头之后的娄横,更忍不住想要得到他的肯定。欧洋浑身一僵,娄横的话却循着耳朵,直接入了心。他满脸慌乱,抬起头来,径直撞进了娄横溢满深情的双眼里,更加不知所措。事情的发展完全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欧洋彻底凌乱。他猛地站起身来,支支吾吾道:“我先回寝室了。”明知道欧洋就是个小没良心的,娄横还是不免失望了一把。一听得他又想退缩,娄横也站起身,双手抵住他的肩头,将人禁锢在一方狭小的天地中。“想跑?”他眸色暗沉,腾出一只手,缓缓靠近,指尖轻轻摩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