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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问这些事,却又不得不承担起责任的矛盾里,所以跟迟屿的每一次见面,都充斥着对迟海东的讨伐与谩骂,以及对他们孤苦命运的感叹。听多了迟屿会觉得烦,但不可否认,赵双晴是站在他这边的,痛苦的经历让他们在精神层面上很容易影响对方,这也是他不愿意一直见她的原因。那天迟海东说赵双莹的走令他痛苦,是真的痛苦,还是为了拉拢他故意为之,迟屿需要时间去判断,尽管第一反应他已经倾向于否定。还在电梯里时,就听到楼上传来男女争吵的声音,他下意识的把手放在按键板上,却抱着一丝侥幸没摁下去,一直等到电梯停在他要去的楼层,开了门,迟海东和赵双晴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他才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摁了关门键。迟屿很饿,付进让他别等他的时候他就饿了,但又想不到吃什么,经过一中校门口他没停,在一群返校上晚自习的学生里,把车骑了出去。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选了这里,事实上这条路他都有些记不清了,全凭着感觉摸过来的。一个人不需要包厢,他在大厅里坐下了,程央说过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后厨,很少会到前面来,所以在他吃完前,应该都见不到他。他也不是非要见他,就是过来看看,被开上一句玩笑就要翻脸的人,为什么能忍受张老板那样的sao扰,这地方究竟又有什么与众不同,让他生着病都坚持要过来。酒店主打的是川菜,那天听迟海东介绍,似乎张老板本人并不是川渝地区的人,菜从口感上来说一般,就那样,不过地段好,周边有不少办公区,一到晚上,来这边吃饭的人很多。迟屿随便点了两个菜,一碗饭,图片上看着分量挺足,一个人估计吃不了,等菜的间隙,有人从他身边经过,走两步停了下来,“哟。”迟屿抬起头,发现面前站着的居然是张老板本人,他放下手机。“这不是迟大少爷吗。”张老板脸上堆满笑,声音大的周围几桌吃饭的都朝这边看了过来。迟屿有些不想搭理他,可人招呼都打到跟前了,出于礼貌,他只能站起来,“张老板还记得我。”“当然记得,迟大少爷一表人才我哪能忘了。”他走过来,“今天怎么有空上我这来吃饭了,迟总呢,一起来的还是?”“我一个人,顺路就过来了,张老板您忙您的,不用管我。”“那怎么行。”张老板推着他肩膀,“走,去包厢里坐着,你爸要知道我让你坐大厅里这么冷落着,回头该骂我了。”“您客气了。”迟屿没动,“好意我心领了,在这坐着就行,方便我等个人。”“等人啊?”张老板瞥到他桌上的单子,“这么点菜两个人吃可不够,我让人再拿菜单来,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迟屿笑了笑,“菜是我一个人的量,够了,等您这下班了,我再带他去别的地方吃。”张老板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笑起来,“敢情让迟大公子等的人,是我们这的人啊,我倒不知道还有这缘分,你说谁,我去把他叫出来。”迟屿也不跟他绕弯子,“您这有个每天晚上来打工的高中生吧,不知道张老板有没有印象,叫出来就不用了,我等他下班就行。”张老板愣了愣,好像直到这时候才意识到迟屿也是一中的,他一拍脑袋,“你看我这记性,你说的是程央吧,怎么,他是你……”“朋友。”迟屿说。“听迟总说你刚转过来,这么快就交到了朋友?”“是啊。”迟屿微微一笑,“所以还麻烦张老板多照顾了。”张老板脸色有些古怪,但还是说:“那是自然。”迟屿适时的叹了口气,“程央这个人呢,别的都好,就是太倔了,想做的事别人劝不了,这点我也拿他没办法,背地里就只能劳烦张老板费心了。”“好说好说,他在我这干了快两年了,表现一直不错,既然迟大公子开口了,这点面子我哪会不给。”“那就先谢谢张老板了。”张老板又寒暄了几句才走,等他走了,迟屿坐下来,想到他刚才说的,两年,程央在这个地方已经干了快两年了,那就是说从高一就开始了。那天帮他办住院手续的时候,看过他的身份证,比他小一岁,今年才十六,两年前的话,也就是十六岁都没满。吃完服务员过来收拾了碗筷,既然张老板说了他想在这等多久都行,那他就不跟他客气了,顺便喝光了他让吧台给他鲜榨的两大杯果汁。十点多钟酒店打样,迟屿问过前台,说一般工作人员都差不多这个时间走,顺便告诉他大概会从哪个门走,迟屿便过去那里等。程央出来的还算快,没让他等太久,看到他,迟屿慢悠悠的跟过去打了个招呼。“你是……来这里吃饭?”程央看到他有些意外,不过想到上次也在这里碰到过,猜测可能又是恰巧,他边穿外套边往外走。“嗯。”迟屿替他挡着点风,“你就不能穿完再出来吗。”“今天有点晚了,一会赶不上公交。”迟屿拉住他,“我打车回去,顺路送你。”从一中回他们家付进不顺路,不过往反方向走到这里,迟屿回去确实会经过他那,程央想了想,放慢脚步同意了。迟屿在路边拦了辆出租,他坐里面,程央坐外面,方便他等会先下去。“你爸今天没过来吗?”程央问。迟屿头靠在椅背上,刚才在外面吹了点风,现在猛的进到开了暖气的空间里,头有些发涨的疼,他没回答他,而是说:“我今天没去上晚自习。”“为什么?”“心情不好。”“这么任性。”迟屿笑,“你都能两年不上了,还不允许我任性一次。”“你怎么知道我两年没上?”程央看向他。“阿黄说的。”迟屿说。程央没说话,车里安静了片刻,过了会,他重新看过去,“为什么心情不好能说吗?”迟屿闭着眼睛摇了摇头。程央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看向了窗外,迟屿敞着腿坐,人没用力,膝盖就这样搭在他腿上。“抱歉。”很久之后,迟屿说。“为什么道歉?”“我不知道怎么说,因为是家丑。”迟屿说完这句话后一直没动,程央没追着问,别人不愿意说的,话题到此就该结束了。车里有点闷,程央开了他这边窗户的一条缝,灌了点冷气进来,迟屿睁开眼睛,盯着车顶看了会,突然念道:“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程央:“什么?”迟屿朝他转了转头,“下一句?”程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