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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他来说这都是个非常隐私的问题,迟海东直接问出来,让他感觉有些难堪,但他既然决定上来,就做好了在他能回答的底线上,把他的态度表达明确的准备,他不想再见到像上次他们家楼下那种尴尬的场面,他也不喜欢任何人以一种捉jian的姿态来质问他。他摇了摇头,“不是。”迟海东听他说不是,面孔慢慢沉了下来,“他应该也跟你说过他不是吧。”“嗯。”“那你们现在这样算什么,一起胡闹吗?!”迟海东深吸了口气,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说来讽刺,他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可唯独在这个儿子面前,或者是在面对和他有关的事时,一次次毫无原则的对他迁就,对他低声下气,现在更是因为太过痛心疾首,而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承认是自己疏于对他的管教,才让他现在做事这么放肆,完全不计较后果,所以这一次,在影响他往后整个人生轨迹的选择上,他说什么都不会再由着他。“他幼稚不懂事,你也陪着他?”迟海东平复了一会后,放缓了声音,“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你们都高三了,还有一两个月就高考了,他考不好大不了复读一年,想出去国外也有的是学校,到时候你怎么办?你家里面情况我了解一点,能允许你像他一样,就只图一时的新鲜图好玩吗?”“还有,你才认识他多久,你又了解他多少?”迟海东说:“他要是真想跟你在一起,就该好好替你以后打算,而不是在这种关头用你跟我赌气,相信我,没有人比他更会抓我的痛处。”迟海东的话初听起来像是在为他考虑,实则每一句都打在他脸上,暗示他跟迟屿玩玩不起,无论迟屿对他有没有感情,是不是真的想跟他在一起,这一局玩到最后,满盘皆输的都一定是他。然而他话里面提到的以后……“您怎么知道他没有?”程央两只手交握着,慢慢的摩挲着自己凸起的骨头,和迟海东情绪的大开大合不同,他从上来后,面上就一直表现出一股和他年龄不相符的淡定和平静。“我自己的儿子,我难道还不清楚?”迟海东说到这里,略微笑了笑,像是有些同情他的天真,“可能他都跟你说了,我跟他……mama的事确实对他有些影响,这点责任在我,但你知道他认识你这段时间,还同时交往着另一个女孩子吗?”程央的手停了下来,这是他在听到这一句疑问后,唯一的一个小动作,沉默了片刻后,他问:“是他的意思吗,让您来找我?”“当然不是。”迟海东说:“是我自己的意思,这点我实话实说,你跟他一对就知道。”“那您的目的是什么,让我离开他?”“我可以现在就帮你转学,去比一中更好的私立学校,当然我也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包括你的弟弟meimei们。”听这意思是想让他离开这个城市了,程央笑了笑,“那您为什么不直接让他转,要在我身上费这么大劲?”“我要是能说的动他,又怎么会坐在这里?”迟海东反问。“那您又凭什么觉得能说的动我?”“看来你是准备拒绝了?”迟海东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威严。“您可以去问他,我们是怎么开始的。”程央转过头来看着他。“什么意思,想说你们感情很深?”程央摇了摇头,“我不想走不是因为我舍不得他,而是我不想用这种方式离开,至于他,您可以多跟他聊聊,既然您觉得他是在跟您赌气,那就总有气消的一天,不是吗?”程央的话说的不紧不慢,咬字清晰,语调甚至没有任何起伏,但还是能从他短短的几句话里,听出一些少年人心高气傲的倔强来,迟海东说的这些让他很没“面子”,他感觉到了。程央准备推门,这时候手机响了,震动中不小心从口袋里滑了出来,迟海东往那看了一眼,跟迟屿同一个牌子同一个型号,以他的家庭条件,不可能买得起,是谁送的不言而喻。“你先接。”迟海东说。程央把电话摁掉,重新放回了口袋。“或许你觉得他不听我的,我干涉不了他的选择。”迟海东说:“可你有没有想过,他的选择就一定是你吗,还是你觉得他单纯到从来没考虑过这些?”“年轻人适当的学聪明点,趁现在有条件,图点对自己有利的,别真等到哪天人财两空了才来后悔。”程央走出去,没有再回头看他,也没有把他那句让他回去再好好考虑的劝告听进去。“那就等到那一天吧。”他说,他对外面抽烟的李林点了个头,然后关上车门走了。电话又响了起来,迟屿打来的,程央还是没接,迟海东一番看似忠言逆耳的话让他很不舒服,就跟电视上有钱的富家太太给小白兔女主五百万,让她离开他优秀多金的儿子一样。迟海东左右不了迟屿,只能过来拿他开刀,这点其实想想他能理解,也许单纯就是一个父亲为自己儿子将来的前途考虑,想要阻止他在这样一条充满着黑暗与泥泞的道路上越陷越深。他介意的是迟海东说话的语气,就好像他和迟屿之间的感情都是真的,他们真的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可能是父母的通病,在担忧子女上面都会有些夸张,是他把敌人想的太强大了。但真的是这样吗?迟屿真的在迟海东面前表现出了强烈的对他难以割舍的感情吗?可为什么他感觉不到,而如果他没有,又为什么让迟海东有了这么大的误解,甚至一定要安排他离开这里。其实刚才那一场谈话,不仅迟海东在问他,他也在问他自己,他们现在这样的关系究竟算什么,迟屿从来没有给过他明确的回答,他只是给他承诺了一个不远的将来,这就够了吗?这就够了吧,程央骑在车上想。这难道还不够吗?除此之外他想要他什么,山盟海誓?他现在唯一能保证的,就是他不会先迟屿一步离开。其实刚才他完全可以说是迟屿在缠着他,但这样未免太薄情寡义。程央想到这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说到底他们连高中都没毕业,对未来又能有多少要求。他把车停下,重新拿出手机,给迟屿拨回去。“还没到家?”迟屿一接起来,就听到他那边嘈杂的背景音。“顺路买了点东西。”程央说:“有事吗?”“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迟屿啧了声,“我一会过去找你。”“这个点?”“不行吗?”迟屿吸了吸鼻子,“那什么,突然……不知道怎么……就有点想你。”迟屿应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