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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我必须说点什么,但出口后却几近语无伦次。言语是如此苍白无力,慰藉也是为时已晚,根本及不上他为我做的万一。周潜似乎发现我已然透不过气。“但你也知道,巫觋是在瞎说。”他飞快地转了个话题方向,语气也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柔,几乎能说是小心翼翼了。“撑死是个心理安慰,根本用不着在意。”——你让我不要在意,可我怎么可能不在意?我差点就这么吼了出来。阻止我这么做的唯一原因是,该被吼的人不是他,而是我。我何德何能,配得上他如此情深?“别自责。”他附耳而言,“你要是再这样,以后我就没法和你说实话了。”理智上,我知道他说得对;但情感上,我还是相信,我们之所以有从头再来的机会,一定全是他的功劳——他用自己的牺牲换来了未来的改变,即便是在千年之后。我再次试图正对他,这次轻易就做到了。他眼睛深处有担心,在看到我的脸以后变得愈发明显。但在他能说出什么话之前,我握着他的手,右膝自然而然地滑落到光滑冰凉的地面上。虽然没有戒指,地点也不对;可我敢对天发誓,这话我必须现在就说,多一刻也等不了——“和我结婚吧,陛下。”作者有话要说:迟到的七夕贺礼~估计这会儿还记得追更新的都是和我一样的单身狗,我决定发个小红包安慰下大家,七夕当天到今天(8.18)中午12点的评论都送~~~第115章是夜,酒店。趁着周潜去洗澡的功夫,我给之前联系的珠宝商打了电话,要求他们尽可能加快戒指的制作速度。第二个电话则打给了刘秘书,让他帮我物色附近的房产——长陵离兴京不远,更何况陛下已经回到我身边,时不时的居住要求肯定得满足。至于最后一个……“陛下和你在一起?”电话刚接通,周泽就劈头盖脸地问。我瞄了瞄依旧紧闭着的浴室门。酒店隔音效果极好,根本听不到什么动静。“是。”我承认道。而周泽接下来的问题依旧很犀利。“你们今天去长陵了?”“嗯。”我再次肯定。没等他抛出第三个问题或者重新警告我,我就抢在前面道:“你早就知道南诏怎么回事,对吧?”上辈子,我、雍蒙、周不比三人同年,其中周不比是最长命的那个。如果说我和雍蒙对南诏的事情两眼一抹黑,周不比肯定就要清楚得多。果然,对面毫不犹豫地回了一声冷哼。“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他摆明了不合作,但陛下已经告诉我足够的事实,至少足够我得出正确推理——即便周不比不知道陛下未卜先知,可他知道我和陛下的真实关系,他也就会知道陛下到底为什么要御驾亲征。以周不比对陛下的忠心程度,陛下对我用情愈深,他就愈讨厌我。毕竟,陛下是谨言慎行、未雨绸缪的典范,而南诏离兴京四五千里,他为了我才会在花甲之年踏上潜藏危机的长路。我很能理解周不比——要是我还活着,我肯定也反对陛下亲征南诏——我也很感谢他。若不是有他,我还要更担心陛下,害怕他这些年吃了苦头——以陛下的脾性,他估计不会把苦头当苦头;而以周不比的脾性,他绝不可能让这种事在他眼皮底下发生。“多谢你了。”我说,完全诚心实意。这话前不搭后,对面一时间没了声音。但我们毕竟是几十年的交情,周泽很快就反应过来:“用得着你说么?我这事儿又不是为你做的。”我当然知道他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然而他的坏语气并不影响我感激他。“所以你都知道了。”我肯定地问。周泽又冒出了一声嫌弃的哼。“没人比我更清楚,”他这么回答,“所以你小子给我紧着皮点,万一……”他的声音猛地落下去,阴沉沉的,后面显而易见是个没出口的威胁。“万一什么?”我极快地接着问,“那天晚上陛下一定说了什么,对吧?”“你问第二遍了。以谢相的聪敏,这可有点说不过去。”我没搭理他阴阳怪气的反讽。已经过了好些天,我当然有所猜测。如今,事实愈来愈明晰,我也愈来愈清楚陛下可能说的话——我们终于见了面,我们都想要继续在一起;两情相悦,没有问题,那还有什么地方有问题呢?答案是,我的家庭,我的事业,还有在周不比眼中最重要的,周潜的事业。我不提他的家庭是因为我知道陛下极可能已经解决了那个,毕竟他比我早知道彼此的存在。而我的家庭和事业其实并不能算大问题:反正最坏不过放弃它们,当下的选择比千余年前多得多,我已经做好了从零开始的准备。可周潜的事业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虽然射箭不比足球,出柜不至于成为真正的众矢之的,但对运动员本人多多少少有些影响。陛下估计不在乎,可周不比肯定会认为,我不该让陛下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牺牲——花费七年成为世界排名第一,这份荣耀满载汗水,凭什么要为我一人蒙上阴影?周不比的想法没错,我非常赞同。“我们谁都知道,今时不比往日。如今的你们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还对陛下有兴趣?”他这话其实是变相的逐客令。孤身一人,陛下也能够登顶至高无上的巅峰;他是完美无缺的,多一个我也许只能给他增添被人诟病之处。至于谢氏的钱财和名声,有可能缓和紧张,更有可能变成二人关系中新的阻碍。“陛下是不是说,”我开口,一面胃像坠了铅块似的下沉,一面又感到不合时宜的欣喜,“他不在乎公开关系?”这回周泽真的是在冷笑了。“不错。你倒是说说,若这事儿传出去,会招来多少非议?而且,如今可不比千年前,什么人都有;若是来个狂热分子、极端粉丝啥的,出了意外谁负责?”我条件反射地就想说我负责,但很快回过神来,这可不是最佳答案。“有我在,没意外。”我斩钉截铁地保证。“这听着还像句人话。”周泽的语气稍稍缓和,随即又严厉起来:“以后不用我再提醒了吧?”“当然。”对我毫不犹豫的回答,周泽似乎终于感到了一丝满意。但他没有说出来,而是问:“但我猜,谢相今天打电话给我,不是为了说这个吧?”和老同事交流的好处就是,彼此心里门儿清,永远不需要废话。“不是,也是。”我据实以答。但周泽显然不喜欢这种模棱两可的表述。“说重点,不说我挂了。”我深知最好不要考验周泽的耐心。毕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