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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了起来。“谢谢你。”调整好睡姿后,言澈淡淡地说道。“哥,谢我什么?”安容与偏过头去,一脸茫然地看着那张触手可及的脸庞。“这个新年,我真的很开心。”言澈也转过了头,四目相对,只是每双眼睛中的神情各不相同。“哥,只要你想,我家就是你家,随时欢迎你来。”安容与眼神真诚地看着对方。“我记着了。晚安。”语毕,言澈便躺平,合上双眼。“哥,晚安。”安容与说完也转身躺平,尝试进入睡眠。漆黑一片的空间,寂静的只剩下两道呼吸声。安容与僵硬着身子,躺得四平八稳不敢动弹,早先的倦意已经消失无踪,尚有一处还精神抖擞。听言澈平静的吐息,似乎已经安然入睡,安容与小声呼唤了对方的名字,没有任何回应。他这才放松了下来,小范围活动了一下身体,此时言澈正背对着他稍稍蜷缩着。安容与小心翼翼地将手臂从那根纤细的脖颈里穿过,又往言澈的方向挪动了十公分,这才将另一只手轻轻圈了上去。被窝里的温度达到峰值。没过多久,少年拥着男人也进入了深眠。四周依旧一片墨色的沉寂。迷蒙中,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被朦胧的晨曦唤醒。一番缠绵后,相拥着去浴室洗漱。男人在厨房准备早饭,少年去阳台上摘了点小葱,洗净后放在男人面前的砧板上。男人在切小葱时,少年就从身后抱着他,脖子放在他肩头,轻轻吻着那白净的脖颈。“别捣乱。去餐桌上等着,马上就好了。”男人开口责备道,语气里全是宠溺。“不要,我想抱着你。”少年用鼻尖拨弄着男人的耳根,临了还轻轻咬了一口。他没有告诉男人,即使是如此的肌肤相亲,心里依旧觉得此番画面不够真切,仿佛只要一回首,一切都会荡然无存。“你手不老实,昨晚又折腾我。”男人的脸红到了耳畔,却也没有推开那只正在往自己衣服里钻的手。“哥,那今天换你折腾我。”少年手上的动作轻柔,听见男人发出一声喘息后,哑着嗓子说道:“哥,能不能先吃你?”“粥要趁热喝,一会儿煮成饭了。”男人端起两碗热腾腾的皮蛋瘦rou粥,转身走向餐桌。少年依旧保持着拥抱的姿势,跟着男人进了餐厅,模样像极了粘人的大狗。吃过早饭后,少年收拾碗筷,男人去阳台上浇水。时间过得很快,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明明感觉什么都还没做,就突然看见天色渐晚。梳洗完毕后,一个眼神交流,四瓣柔唇又交缠在了一起。身体交合时,灵魂竟也像是交融在了一起。相拥的姿势万千,怀中的人始终如一。“滴滴滴——”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声音冷冷划过耳膜,而后响起两声迷糊的喘息。言澈用手肘顶了顶身后的胸膛,说道:“闹钟。”安容与意识模糊,凭借身体的记忆摸到了床头柜的手机,掐掉后又抱了回来。收了收圈着人的手臂,嘟囔道:“再睡会儿。”浑然不觉自己正用凶器顶着怀中人的屁股。言澈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而后又挠着环在腰上的大手,温柔地说道:“容与,一会儿要去扫墓。快醒醒。”安容与人没醒,反倒将双手合得更紧,放肆闻着鼻翼前的发香。言澈的嘴角扬起,抓起盖在自己腰上的手,轻轻咬了一口,留下两圈整齐的牙印。虽然不算用力,但被咬的人还是吃痛,皱了皱眉头,醒了。安容与哼哼唧唧了几声,这才揉着眼睛说道:“哥,几点了?”从温暖的怀抱里钻出来后,言澈边换衣服边说:“闹钟刚响没多久,快起床收拾吧。”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情况,待言澈进浴室洗漱后,安容与躺着刷了会儿手机才起床换衣服。每个大年初一的早上,一家人都要去给姥姥扫墓。墓地离姥爷家不远,当初选择在这里买房也是出于方便。姥爷平时经常会一个人去扫墓,带一些自己种的小花,在墓碑前读上几首诗,说是怕姥姥一个人太孤单。吃过早饭后,一家人坐两辆车前往墓地。车道上空荡荡的,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在平坦的公路上呼啸而过,半小时后,就到达了目的地。姥姥的墓碑擦的很干净,墓台周边也是一尘不染,上面的一剪腊梅还没有完全干枯。姥爷熟练地掏出一根帕子,将墓碑轻轻拂了一遍,之后开始依次祭拜。轮到安容与时,他嘴上挂着一个淡淡的笑容,在心里默念道:“姥姥,这是我想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人,今天带他来见您。”安容与从未见过这位年龄停留在三十一岁的姥姥,只是从墓碑上的那张黑白照片来看,她可真称得上是位眉眼如画的美人。整个过程中,言澈一直站在旁边,表情庄严。最后,才上去献上一束白菊,郑重地行了礼。之后的几天简单却又不乏味,闲暇时分与姥爷一起写字下棋,或者出去聊天散步。晚上则在无意之中相拥着入眠,直到起床之前的半梦半醒间,还能大大方方地闻闻言澈的发丝,随后从愉悦中笑醒。正如梦总是要醒的一样,美好的时光也总会在还未察觉时便悄然离去。回家那天,姥爷从地里割了几把青菜,跟着一些年货,一起送上了车。依旧是没有雪的新年,冷还是一样的冷。周遭景色一片枯黄,看的人郁郁寡欢。所幸有言澈在,和老的小的都聊得来,在车上干坐着也不觉得无聊。送言澈到楼下时,安母硬塞给他好几袋年货,都是些水果干果零食,不会太贵重,也不至于放在一旁当摆设。这天晚上,一个人的被窝,安容与竟觉得不如以往温暖。想来定是从身到心都生了场病,无药可医。初八那天,暂停两周的家教终于恢复如常。考虑到高三的学习强度,所以寒假剩下的日子里都是每天四小时。自从上回考到111名后,安父安母都觉得这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或者完全可以归咎于运气,总之也没有再抱能更上一层楼的希望。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一张白纸变成一份优秀的答卷,却也不免让人追悔莫及,在年少无知时,浪费过太多时间。这天补课结束后,两人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照例准备吃晚饭。刚打开房门,就听见安父安母在和一个陌生男声聊天。安容与正要发问,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了起来,浅茶色的头发,两只清澈透亮的蓝眼珠,与亚洲人截然不同的面部轮廓,此时正笑靥如花,挥手说道:“容儿,想我了吗?”安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