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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撑。甘来似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但也是撑。休息的时候,二狗一直绕着甘来似的脚边打转,昨天也是,吃火锅的时候二狗一直趴在甘来似脚边,俩人不像是初见,倒像是相识已久,久别重逢。年时倦复杂的心思又起来了。这……太像梦了。各重意义上。不仅仅是像梦中的场景,更因为这安详得像是梦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打破了。年时倦来精神了,站了起来,拉起甘来似,“走了走了,早点儿找早点儿回家。”甘来似任由年时倦乖乖地拉着,走出几步后,他将自己的手放在年时倦的手边,然后握住。年时倦愣了下,没挣脱,面色如常地往前走。--找了一通,问了些人,年时倦才发现尤确家竟然离自家也不远,走会儿就到了,年时倦没冒冒失失地就推门进去——虽然这门大打开着,但终归不熟。他四处张望了一下,一回头,想和甘来似说句话,就看见甘来似和尤确对视着,气氛像是争锋相对。甘来似见年时倦一回头,就收起了自己的眼神,微微垂着眼睫,紧握着年时倦的手。他很讨厌尤确,即便只见了俩面,但是,就凭尤确这个姓,和尤确和尤对的关系,他就下意识的厌恶。但是因为年时倦,他不好将自己的厌恶表现的太过于明显,只能忍忍。年时倦以为甘来似想起了尤对,手指抠了抠甘来似的掌心,本意是安慰,哪知道,哪知道甘来似被这一举动弄得脸瞬间就红了。好的。甘来似没心思厌恶了,满是那种小小的,隐秘的喜悦。年时倦一抠,才知道不妙,但事儿也做了,结果……终究还算是好,且现如今他也只能强迫自己不想,应付起眼前的尤确。尤确一开始是想出声的,但他对上甘来似的眼神后,就默默闭上了嘴,不说话。那个眼神恶狠狠的,让他头皮有些发麻,甘来似原本俊秀的外貌,活生生被这个眼神拖累成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一时间尤确不敢出声,甚至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这人一下子就扑上来给自己一口,但很快,他就又愣住了,有点儿看不懂这个比自己还小的人了。他眼睁睁地看着原本凶神一般的甘来似竟然在年时倦转过头后乖乖收起了利爪,低眉顺眼,甚至年时倦不知道做了些什么,他竟然脸红了?年时倦……沉默着。他能说什么?嗯?你家没人啊?你去哪儿了啊?你在我身后做什么啊?啊……但尤确毕竟也是个心理素质不错的人,好歹是个乘警,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隐下自己的惊讶,面色正常地开口询问,“你来找我?进来坐坐吧。”年时倦顺着这个楼梯下,点了点头,测过身子让尤确先行。尤确犹豫了下,往前走,不出所料,走过年时倦身边的时候,他收到甘来似一个满是寒意的眼神。尤确面不改色,仗着自己像是发现了什么,走了进去,在俩人面前引路。一进去,年时倦就眯起了眼睛,发现了件有意思的事儿。那日在火车上翻年时倦包的傻叉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玩儿手机,而那位大妈,正削着苹果,不停地对傻叉念叨着,听见脚步声,她抬头一看,发现是年时倦,手一软,刀“啪嗒”一声就往地上跑。年时倦看了眼尤确,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甘来似却不想年时倦那么放松,他原本想今天下午去找找这俩人,没想到……反倒是凑到眼前了。傻叉有点儿不爽,抬头刚想说句脏话,见是年时倦,面容揪在一起,既是惊恐,又是厌恶,不仅是个少年,还是个傻叉,心事儿自然藏不住,明晃晃地摆在脸上,告诉着眼前的几人。年时倦觉得这就有意思了,侧过头问尤确,“这俩位是?”尤确也有些头疼,“远方亲戚。”他不打算做过多的介绍。大妈也回过神来,不敢多留,连忙站起来拿着苹果牵着孙子就往外面走,要平时孙子还不爽,现在……走吧走吧。年时倦见俩人走了也不多说了,看向尤确,尤确也松了口气,带着年时倦往后院走。后院更加僻静,连个狗影子都没有,年时倦有点儿好奇,是什么事儿,让这人这么谨慎。尤确望了眼甘来似,不敢多看,正了正色,开口,“尤对的事,我也听说了,事实上我也不是想为他求情什么的,他怎么着和我也无关,我也大概猜得到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段回来,对于那件事,我……大概是知道的。”年时倦心跳了跳,面上却不以为然,“你说是就是。”甘来似听这话倒是皱起了眉,将视线从年时倦身上挪开,放在尤确身上。这眼神还算收敛,尤确继续往下说。“那天我是去山里给我姥姥摘野果,正巧就碰见你们三个人了,你,小成,还有王贺。我也没多想,没跟着你们,去摘果子去了,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你一个人倒地上,被李家大伯背回去,没看见王贺和小成,到后来听到小成的……死讯,我才有点儿奇怪,但你之后情况很不好,人呆呆的,别人说话也不理,问你当时发生了什么,你也说不知道,要不就是哭,我就更加感到奇怪了,不过,最令我感到有意思的是王贺他,再也没来找过你了,你们家也像是和王家断了联系。”年时倦手捏着甘来似的手,甘来似任由他捏着,动也没动,过了会儿,年时倦平复下心情,语气平静地开口,“就这些?”尤确笑了下,表情有点儿伤感,但很快又没了,“乡下就一点不好,警察是不会来这儿认真查案的,我原本想当个警察,查查我姥爷的死因,没想到没当成,只能当个乘警,不过你就不一样了,年家啊……人脉势力,不是我所能比得上的。”年时倦眯着眼,“这和王贺有关?”尤确看着他,本想多看会儿,哪知甘来似的眼神愈发的冰冷,他才转过头,“是。”年时倦等着他继续说,哪知道尤确竟然就沉默了下来,年时倦也不好意思催促,毕竟也是个老人的去世,提起来多多少少有些伤感。尤确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了,“那天王贺来我家送东西,是核桃。我不在家,姥姥身子骨不好,楼上躺着,姥爷就在楼梯那儿和王贺说话,他们一定发生了争执,姥爷一向不怎么喜欢王贺,觉得他心不好,小成的事儿出了,我也说我看见了王贺,姥爷就更起疑心了,但别人都不信,姥爷也就在家里说说,但那一天,或许是因为这个,俩人就吵了起来吧。”尤确望着天,顿了顿,“或许我不该告诉姥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