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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禾韵他是一条老龙,谁叫他是皇帝的老子。所幸的是他现在还不用帮自己想谥号,还可以坐享富贵风流许多年,只是……各位爱卿们,可不可以别再搔他的龙爪了?谁说老龙不怕痒的啊……万岁第一声楚桑是三岁那年被抱上皇位的,屁大的小孩窝在年轻貌美的太后身上,然后底下群臣哗啦啦跪倒一片,高呼万岁的声音铺天盖地,小孩子脑袋一缩被吼怕了,一泡热尿就腻到了太后锦绣的衣裙上。能当帝王的人,命已经是顶好的了,楚桑却又比顶好还要好上那么一丁点,在十六岁亲政前是他的三皇叔作为摄政王代政,按照历史古籍上的教训规律,他怎么也得留点心思应付这位权势滔天的摄政皇叔吧?可实际上摄政王楚祁还真没谋反觊觎皇位的意思,正直堪比周公,在楚桑十六岁那年还如释重负的奉上军权,交接完毕后干脆连京城也不呆了,避嫌一样搬到山清水秀鸟不生蛋的地方隐居去了。那时候在御书房,摄政王语重心长说了一句:“陛下也该是时候长大了”楚桑当时看着正对着虎符发愣,颇为不服气的说:“寡人已经懂事了”他都十六岁了,十三岁糊里糊涂的和宰相的女儿圆了房,现在太子都两岁多了,哪里没长大?况且他时运旺老天都帮着他,庆国底下那些一直不肯老实的藩国,到他这一代,都衰败的差不多了,唯一让人忧心的离王据说也因为断袖的缘故无子等百年将被撤消番号,你瞧瞧,老天爷对他还不够好么?朝中无事,后宫竟然也万分平和古井不生波澜。太后专权?外戚涉政?皇后骄横?后妃乱斗?还真没试过,太后每日吃斋念佛对朝中变动不闻不问,活脱脱的女菩萨,皇后大他两岁,蕙质兰心,贤惠又大度,所以皇后在难产去世后他一直都是顾念的,后位也一直空悬着……当然,他不是嫌立后典礼太过繁琐劳累,绝对不是,只是他寒酸的后宫里实在挑不出人来当这个皇后啊。他曾经也迫切希望过能有人能陪在他身边,共同分享体味一下被十几斤头饰压扁的痛苦,所谓夫妻同心嘛,可惜这个微薄的心愿迟迟得不到解决。“谢谢陛下厚爱,臣妾觉得还是兰meimei比较合适……”于是他慢慢踱步到另一个宫殿,换了个人问。“谢谢陛下厚爱,臣妾年纪尚小担不起这重任,果然还是林jiejie最合适了”他想说,爱妃啊,你不小了,你明明比寡人还大一年的啊……不过人家不肯,他也懒得去勉强了,他娘挑媳妇第一个问的问题就是你喜欢金刚经吗?然后就是,你最喜欢的佛经是哪本?一轮残酷筛选下来,剩下的纯粹是太后喜欢的口味,他子嗣单薄,纯粹是因为他对着女菩萨实在没有胃口。好在他也不是色欲熏天的皇帝,后宫清淡点也好,耳根子图个清静。于是他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份安逸,一享就是许多年。万岁第二声但凡是人,就有点小爱好,有的皇帝好细腰,有的皇帝喜书画,还有的性喜渔色,总之皇帝的爱好都不可避免的为底下所献媚追捧,一个把握不当,都会被套上昏君的头衔。相比之下,楚桑觉得自己的爱好极其亲民朴素,既不会劳民伤财也不会引来非议,十分的妙。春意融融,花香四溢,楚桑让人在御花园里摆上软塌,然后开始摆弄手里的宝贝。他这辈子唯一的爱好就是皮影戏,自从五岁那年惊鸿一瞥,他就被那神奇的世界无可自拔的迷住了,真的,只消一眼,他就心神荡漾的沉迷其中,所以后宫妃子都是女菩萨成仙成佛也没关系了,他只要有这个就成。太子来的时候,他正在剪裁一块毛色亮黑的上好公牛皮,全身心的投入下根本听不见太监尖声的禀报声,等人都站他旁边了,他才恍过神,抬起了头。楚烈已经十八岁了,顶天立地的往那儿一站,真叫人连喘气都困难。对了,老天爷待他好,连儿子都比人家的要英俊能干,太子开始监国后,楚桑更是闲的厉害,每日除了养生听曲外,就是琢磨他的影子戏,当然,这都是托了太子聪慧能干的福。只是……为什么这孩子能把太子朝服穿的比他身上的皇袍还要有气势?他想,这大概是身高优势的缘故。示意免礼,他摆出亲切微笑,“皇儿来了?”行完礼的太子规矩的站在一旁,峻拔硬朗的身子,下巴□,入鬓的剑眉蹙了一下,然后永远内敛泛幽的眼瞥到了楚桑手上捏着的牛皮上。当父皇的不免有些老脸挂不住,楚桑清咳一声,一板正经的叹气:“最近宫里也是闷了些,除了赏花就是听戏,寡人这身子骨都闷出病了”天晓得他为什么要向自己儿子解释,弄得像自己做坏事被抓个正着一样心虚不已,做皇帝做到他这份上,还真有点冤。把感觉很烫手的东西心平气和的移到身后,楚桑看向自己威严足足的儿子,“皇儿有事?”楚烈的背脊永远是挺的笔直的,像松一样:“是的,今晚的晚宴,父皇回会去吗?”太阳xue一跳,哦,是了,今晚要招待前来朝贡的那些藩王们,他还真给忘得一干二净了。要怪,只能怪花香太撩人,讪笑了一下,他对上太子清亮有神的眼,“当然要去,毕竟都是长辈,怠慢不得”他看着太子在一片繁花似锦里离去的背影,撑着头,不由唏嘘起来。明明他和早逝命薄的皇后都是正正规规的皇家人长相,皆是清清软软的俊俏脸,可为什么生出来的太子那么骇人?宫里的人都说太子是不怒自威,仪表天姿,天生的真龙命。啧啧,这话说的,说真龙命,他三岁登基,现如今四海升平国泰民安,他没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咳,算了,他也不去跟孩子计较了,反正他也就这一粒儿子,百年后大好江山还不是要交给楚烈。一想到夜晚也消停不得,顿时没了兴味,重新拿起那块迷人的牛皮,楚桑摩擦了几下,又放下了。“陛下,要摆驾回宫了吗?”身边的小太自会监察言观色。“不必”那么好的太阳,合着花香,正适合小睡,倚在靠背上,楚桑舒舒服服的闭眼小眠。他上了年纪,劳心不得。至于晚上的酒宴,还是让年轻人去cao心好了。万岁第三声虽然睡迟了些,楚桑还是勉为其难的换上帝袍,庆以黑为贵,黑色绣九龙坠地长袍雍容大气,楚桑打了一个哈欠,站在铜镜前等着宫女们整理衣摆,镜子里的人肤色似乎是过于白了点,衬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