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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等我佳音吧。”言罢风流云躬身一揖,转身独对茫茫前路而去。洪水清目望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紧握剑柄的手臂轻轻颤抖起来。夏琨――王爷,我回来找你了,你还没忘了我吧!风流云大步朝着杭州府方向走着,心里一遍遍地念着这同一个意头,我是回来杀你的啊?你准备好了!这些日子,在岳明平的坟前,他听了太多关于东南王夏琨的劣迹,“致骨,你的父母当年也是死在那贼子的手上的。”洪水清仿若叹息的声音又在他耳侧响起。夏琨,你一定要给我说清楚这是为什么?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若真是你杀了我父母,我死也要杀了你。对岳明平,他有一种深深的欠意,那日若不是他一心想逃走,或许就不会引起后面的事,或许,岳明平就不用为护他而重伤逝去,但不知为何,心底深处,他一直无法将岳明平的死和夏琨拉在一起。师叔,你在泉下,一定恨我吧!那就恨吧,我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师叔,我很快就会去陪你了。傍晚时分,风流云距杭州已不足二十里的,放眼望去,四周零零星星的人家炊烟四起,烛火油灯的光亮越来越多,每一扇窗子里面,每一个灯火前都有着守候的人吧?风流云心里忽然泛起涩涩的苦味,只是哪一处灯火,哪一处守候,又是属于他的。加快脚步,人烟密处,不便他施展轻功,按这个速度可能就赶不及在闭城前入城了。终于走过了几个比邻的村落,天已黑透了。风流云开始盘算要不要先找个地方借住一宿,明日再进城。身侧有人骑着快马飞驰而过,他小心的避在路旁,不一会儿,又数匹健马从身后赶上来,上面的人看起来都是江湖人氏。奇怪,这是些什么人,往杭州赶做什么?就在他发楞的片刻,又有五六骑马从他身边过去了。风流云回头向远处看了看,黑鸦鸦的一片,不知还有什么人会再赶来。难道是和夏琨有关?忽然间,夏琨的名字跳到了他的心间。凭着直觉,他可以肯定这事一定和夏琨有关。可他们找夏琨做什么呢?不行,不管怎样,夏琨是他的,他要亲口问他太多东西,他要找回他自己:风流云到底是谁?风流云放开身形,借着夜色快速飞奔在小路上,不久前方就现出了城墙蒙胧的黑影,身后又响起了马蹄声,风流云忙放慢了速度,扮成平常赶路的低头在路边慢慢走着。身后两骑从他身边掠过,他刚缓下一口气,后面的那骑忽得勒转马首,回身问道:“这位小哥,这可是去杭州府的道?”风流云听这微带卷舌的声音,似曾相识,不由抬头一看,就见霜娘一身青衣劲装,正扬着鞭儿向他阴阴的笑着,郑宜白衣似雪,脸带笑容的跟在后面了带住了马缰。霜娘笑道:“果然是你,我就说这背影怎么这么象呢?郑宜,这个赌你可又输老娘了。”郑宜只是微笑的瞅着风流云,道:“我们跑断腿四处寻你,你倒逍遥自在,”他扬鞭一指前方,不怀好意地嘿嘿笑着:“看来你是和我们同路,都是回杭州东南王府的吧?”风流云看了看他们,记起他俩是夏琨的近侍,甚至自己和夏琨欢好时他俩有时也就在数尺之遥,但他俩盯着自己的眼神,让他身上起了一层寒意。郑宜和霜娘奉命找了风流云多日,虽然偶尔也得到一点线索,但往往等他们赶到时,已是人影都不见了。两人一路上正愁着如何向夏琨交差,风流云却从天上掉到了他们的眼前。不管这小子因何出现,总比找不到的好。郑宜笑道:“风流云,你一声不响从王府就跑了,王爷可是一直卦念着你呢,只要你乖乖和我们回去,向王爷说清楚因果,王爷一定不会介意的。”他说话的时候,霜娘已暗中移动了位置,封锁住风流云可逃走的方位。风流云并不想逃,被夏琨的人捉回去本也就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只是看着这两人眼中的笑意,确不得不令他怀疑,自己落在他俩手中的后果。不露痕迹地深吸一口气,风流云静心平气,慢慢地道:“我是要回东南王府,只是我不想和你们回去。”“嗯?不和我们回去,呵呵,不过这点恐怕由不得你!”霜娘冷笑道:“你乖乖儿听话,老娘也给你几分颜色,否则动起手来,你哭都来不及。”这小子真是拖累死她了,霜娘心里狠狠地想着等会如何不显山露水的惩罚他,哼,就是老娘不动手,以东南王的性子还不折腾死你,想到这,霜娘眼中的笑意更深。郑宜摸着下巴,手口已暗扣了数枚银针,给霜娘打了个眼色。马向前一冲,俯身向下一探就来捉风流云,风流云忙连退数步,长剑已即时出鞘,剑虹一闪,却是反削向从他身后抄的霜娘,霜娘没料到他胆子如此之大,而剑势之快,又令她在马上回避不及,“唰”得一声,竟将她的头发削下了一大片,刹间长发披了一脸,头皮上生痛,似有血渗出,忙从马上飞身跃下。郑宜本不想伤风流,夏琨现正在火头上,他要的人若被自己弄残弄伤了,追究起来自己可决没有好果子吃,况且他也一直不以为风流云武功如何,所以手上的暗器欲发又未发,见霜娘被他一剑伤了,心下大吃一惊,不再迟疑,五指一分,七枚银针暴射,分取风流云上中下三路,左手长鞭同时扫向他的颈项。风流云长剑回挡,连落他数根银针,却觉脚面一痛,心知已被他暗器所伤,眼角余光瞟到霜娘又拔剑刺向自己腰部,不及细想,一个大折腰,窜贴到霜娘的马腹下,一剑重击在马胁上,那马儿吃痛受惊下,放开四蹄乱跑前去。三人这动手只不过电光火时间,郑宜拍马在后狂追,两人在路上跑了小半个时辰,距离方才慢慢拉开。这时,玉兔东升,四周景物慢慢看得清楚,风流云刚才是拼命乱跑,不辩方向,现在回头不见了郑宜,才发现是到了一处荒林野村,不知怎得,吹到身上的风也凉了起来,寂静中偶间响起几声夜禽的凄凉叫声,空气里隐隐有一种不安在弥漫。风流云趴在鞍上,抱着马的脖子,受伤的脚面开始发麻,而且在向着小腿上延,如果他不快点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疗伤,马上就会毒发落马,再被郑宜拿下。“郎啊-————”一个尖啸哀婉的女声若隐若现的飘到了风流云的耳中,“奴家等你等得好苦呀——――”风流云惊得抬首四顾,黑蒙蒙的林中泣声如枭,月色下,一溜断壁破墙上隐隐绰绰间看到得是永安义庄几个半残的字。“郎啊——你来了呀,不枉奴的等呀——”拖得漫长的泣声又如鬼泣般响起,风流云背脊上寒意直窜上脑门,正策马要赶快逃离。就听身后有人阴阴地冷笑道:“风流云,你是逃不脱奴家的手掌心的。”清冷的月色下,眼前是一白衣盖雪的清丽女子,只是她的脸色也如同她的服色,